丰盛得奢侈的晚餐过后,于老板笑道:“晚上去夜总会玩玩吧,让你们见识下马来女人的风姿”。
朱禄天点头称好,张甫生也无异议。
吉隆坡最繁华的地方要属于由苏丹伊斯兰路、武吉免登路和安邦路所围绕的地带,拥有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酒吧、酒廊、DISCO舞厅,提供户内消闲娱乐,这些地方有钢琴独奏、舞艺表演和有乐队伴奏的歌星演唱。
在夜总会的包厢内,张甫生等三人正被十来个马来少女所包围,里面灯光昏暗,屏幕上的荧光或紫或红地变幻着,玻璃茶几上摆着水果和洋酒。
朱禄天和于老板两人的手都没闲着,在裹着连衣裙的女人身上揉搓着,张甫生则只是保持着微笑,和陪着他的三个少女喝酒,然后说道:“你们去陪这两位老板吧”。
“先生这么帅气,怎么不喜欢女人吗?”
一个模样俊俏,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望着他抿嘴笑道。
张甫生故意逗她,道:“男人女人,我都喜欢,佛说众生平等嘛”。
左边那个化着淡妆,但长得很妖媚的少女顺势倒进他的怀里,娇声道:“那你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男女通吃的,因为这里正好都有”。
另外两个女子嗤嗤一阵娇笑,眼波在他身上流转,张甫生笑道:“今天被中国菜撑饱了肚子,所以现在没胃口了”。
这时,朱禄天搂着一个少女开始情歌对唱,想必这些少女都是特意安排陪他们的,因为多数华语歌她们都会唱,而且唱得十分流畅。
“张先生也点一首吧”,于老板从脂粉堆里挣出个上身,向张甫生探过来,说道。
张甫生哈哈一笑,道:“我不会唱,只会听,你们唱吧,于老板的歌喉不错”。
于老板笑着摇头,道:“你别捧我,我唱歌象鸭叫,朱公子才唱得不错”。
在一旁的朱禄天听见这话,唱得更起劲了,看那表情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歌星。
“哈哈,唱得好啊”,于老板笑着起身,然后说道:“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于老板还没回来,朱禄天奇怪地嚷道:“这个于老板,上个洗手间都这么久,是不是那玩意不行了?”
粗俗的话语让小姐们一阵窃笑,张甫生开玩笑道:“那你还不快去看看”。
朱禄天还真的站了起来,道:“正好我也要去方便一下,甫生,你独自一人应付她们,吃得消吧?”
“你呀你”,张甫生笑着摇了摇头,眼看着朱禄天推开玻璃门,一些歌声随即飘了进来,玻璃门尚未关上,十个小姐一起围了上来,拿着张甫生打趣。
张甫生始料未及,有些小姐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大腿,挑逗之词不绝于耳,窘迫之下,再也无法笑得出来,只得紧闭双眼暗念经文保持心境。
“咦?那两位先生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一位小姐首先发觉了异常情况,张甫生睁开眼睛开,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说道:“我去一下就来”,推开门,向服务生问清楚洗手间的位置,急忙赶去。
干净别致的洗手间里有几个喝得微醉的男人在方便,但未见到于老板和朱禄天的身影,他脑中陡然间生出个念头:“被绑架了”,他急忙走洗手间,准备找一个僻静角落用天视地听术搜查,谁知刚转身,腰间就被抵上了件硬物,同时,耳边传来一个人低沉而严厉的声音:“不准出声,叫一个字就要你的命”。
电视里经常看到的情节,今天终于让自己亲身经历到了,张甫生艺高人胆大,虽然心里有些许紧张,但还是冷静得照对方的话做了,默不作声地让身后的枪手推着自己走,看看对方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来往的人很多,但没人注意到他,他木偶一般地任对方摆布,过了一列玻璃门,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门口,里面传来女人的唱歌声,身后那声音喝道:“进去!”
张甫生刚推开门,原来是大型包厢,依墙摆放的长沙发成L字,坐满了人,不光只有五六,小姐,还有不少穿西服的男人。
朱禄天和于老板一脸恐慌地坐在一角,见他进来,两人都着急向他使眼色,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张甫生目光一转,见高强就坐在自己身侧,他边上坐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头,白色的西服一尘不染,头发有序地向后梳着,眼角的皱纹象鄂鱼皮一样,但眼睛却象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有神,令人看上去就生敬畏之心。
“原来是你,我早该猜到了”,张甫生对高强淡然一笑,然后他被身后的人推到朱禄天和于老板中间坐下。
原来这是一个身材不高,却十分精悍的杀手,正用寒冷得可以凝成冰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好”,张甫生朝他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以此来暗中消除自己内心的紧张。
“你就是张先生吧,果然是好胆色”,那老人突然笑道。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什么?他是谁?张甫生疑惑地一看朱禄天和于老板,什么都明白,想必这人就是高强的靠山,黑帮老大金三爷子了。
张甫生毫不示弱地与对方那年轻的眼睛对视着,笑道:“这位就是吉隆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金老爷子吧?”
“不错,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的名字”,金老爷子笑咪咪地道,谁能想到这张长者笑脸的背后却是无穷的杀机,要当黑帮老大,得走多少风雨,沾染多少血腥。
“失敬,失敬,不知道金老爷子把我们三个人抓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面对黑道枭雄,张甫生面不改色,实际他的心境也越来越平和,谁叫自己是神仙,不可能有人杀得死的,开始的紧张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而已。
金老爷子笑容不改,把身子仰后,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这时,直到有人把小姐们都打发出去了,才说道:“你和我的一个堂主好象发生了点过节,事后不但不道歉,还打伤了许多弟兄,我这个当老大的不得不出面替他摆平了”。
张甫生眼角扫了高强一眼,见他没有出声,猜测可能是金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便道:“哪能算得上是过节,不过是高堂主在桑拿间找我问话,我没回答而已,至于打伤了他的手下,恕我直言,恐怕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高强再也忍不住了,从嘴巴里蹦出一个字来。
金老爷子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张甫生笑道:“听说你的身手很不错是不是?不知道能不不能比得过手枪?等会儿,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张甫生还没说话,于老板急忙申辩道:“金老爷子,求您看在我们还算有点交情,晚辈对您还算恭敬的份上,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关于两千万的赔偿,我答应就是了”。
金老爷子收敛起笑容,威严地一抬手,打断了于老板的话,说道:“现在已经不是两千万能解决的事了,走吧”,说完,他起身在几名保镖的紧随其后下,径直走了。
“都起来!出去”,三个黑西服,戴墨镜,头发油亮的人掏出消声手枪来对准他们。
“看来今天晚上的事还真不少”,张甫生喃喃自语,朝门外走去。
“这次被你害惨了”,眼见事情闹大,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在后面的朱禄天忍不住埋怨道,于老板也唉声叹气地道:“当初息事宁人就好了”。
张甫生也觉得对不起他们,这两人,一个是好意邀自己出国游玩,一个是热情招待,自己却给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当下用不容置疑地语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解决的,你们放心好了”。
“快走,还罗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