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板说道:“朱公子的邀请,我是欣然接受啊,只是张先生的病情,明天能好吗?”
“不用担心我,其实我受的伤并不重,现在就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张甫生道。
朱禄天笑道:“是啊,甫生是练武的人,身体很坚实的,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于老板快帮我们订机票去吧”。
于老板走后,朱禄天兴冲冲地问道:“甫生,你是天上的什么神仙啊?”
张甫生不答反问道:“你看过水漫金山的故事没有?”
“那当然看过,你这样一问,莫非你是那许仙?瞧你这样子倒是有点象,是有那么种秀才的味”,朱禄天在思索着,在脑海里拿张甫生和那里面的人物对照着。
“呵呵,不是,我是那个老和尚法海的转世”。
“什么!?法海,你是那个法力通天,但顽固透顶的老和尚”,朱禄天失声惊叫,大概张甫生说他自己是白娘子都不会令他这么惊讶吧,马上他又自觉失言,接着道:“哦,说错了,不是顽固透顶,只是,只是除魔卫道之心太重吧”。
张甫生夷然一笑,道:“你没说错,以前的法海的确是顽固透顶,连观世音菩萨都是这么说我的”。
“什么?你见过观音菩萨?快说说,她长什么样?究竟是男是女啊,现在有很多佛教书上面一会说她是女的,一会说他是男的” ,朱禄天此时象个爱八卦的记者。
“哈哈,佛本无相,众生平等,观世音菩萨的修为已经到了化身千万,无处不在,身随意显的境界,所以是男是女也本无从追究的”。
“不是很懂,听你的意思好象是说一旦成了佛,就可以变男变女了”。
张甫生被他的话逗乐了,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达到了佛的境界,就脱离了肉体凡胎,时显男时显女,以示众生平等”。
朱禄天这下听懂了,羡慕地道:“能到那种境界该多好,这么大的神通,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对了,你是法海,和尚算卦最灵了,你帮我看看我以后的运势怎么样?”
张甫生摇头道:“那不叫算,应该叫看,不过我的法力还没恢复到原来的一半,天眼通也无法穿透时空,看到你的未来,我现在的天眼通的境界还只到远近均等”。
“远近均等?是不是说看很远的地方和看很近的地方是同样的清晰?”
张甫生点点头。
朱禄天崇慕地说道:“那也是相当了不起了,比最好的望远镜都好,那你这个神仙能做什么?”
张甫生感叹地道:“我现在只能算半个神仙,因为法海对白素贞的态度是错误的,玉帝亲自下旨贬我入轮回,要不是观世音菩萨慈悲,保留了我的金身,我现在就是凡人一个,也就想不起以前的事来”。
“法海距今差不多有几千个年头,你转生了多少次啊,那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
朱禄天第一次探索到人类能理解之外的区域,兴趣盎然。
“除了神话时代和这个时代,我经历过多少次转世都不记得了,因为法海的神识从未苏醒过,法海的记忆就是我的记忆”,张甫生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朱禄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跟着道:“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原来还有这么多现在人类所不知道的过去,那么现在的天上还有神仙,玉皇大帝吗?他们穿的是西装还是古袍?”
张甫生有点怀念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了,因为我是被贬之神,在功德没有圆满之前,是不能返回天庭的,所以不知道天上的情形,很怀念以前啊,天高任我飞”。
“功德?是不是说要多做好人好事啊?”
张甫生淡淡一笑,道:“你问得够多的了,我回答你这最后一个问题,是”。
“那好吧,我就不问了,不过至少从民国时期起,就没有关于神仙之说了,我相信也没有人象我这样能亲身遇见一个神仙的,那么现在的你在这个洋洋世界可是独占神话了”。
“独占神话”,张甫生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转而笑道:“独占神话,说得好,不久以后,我将开始世界之旅,广积功德,重返天界”。
朱禄天喜道:“那你带着我啊,世界之旅要路费的,我有钱,跟着你,我不求财不求利,只求能象西游记里面的唐僧一样,最后有个证果,弄个神当当,长生不死就行了”。
张甫生哑然失笑道:“求得证果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佛说众生皆有佛性,只是有没有机缘而已,你能不能成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朱禄天一听,有点失望地道:“哪这就象中六合彩一样的吧,中个几百万都只有几千万分之一的机率,那要成个仙,不得只有几十亿的机率?”
张甫生哈哈大笑,道:“也没你说得这么悲惨,总之随缘吧”。
朱禄天叹了口气,道:“随缘?这话说得太飘渺了,对了”,他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嚷道:“你既然是神仙,那就什么人都不用怕了,那个金老爷子和高强实在太可恶,我们何不去给他们点惩罚呢?”
张甫生想了想,道:“算了,这件事已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惩罚他们很容易,但是要他们诚服却很难,主要是我现在没时间来点化他们,万一他们把帐算到于老板身上就糟了”。
朱禄天认同地点着头,道:“还是你这个神仙考虑得周到,那你能不能赐予点临时法力给我?我看电视里有过这种情节”。
张甫生笑道:“那都是假的,我是仙人,脱胎换骨了,你只是个凡人,见过气球没有?涨鼓鼓的,过不了多久就瘪下来,你的肉身就象气球,我的法力要是到你身上,不久之后就会泄露掉的”。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以后只能靠你保护了”,朱禄天垂头丧气地说道。
张甫生道:“你是高干子弟,需要我的保护吗?”
朱禄天道:“你不是想以后环游世界吗?我这个唯一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朋友当然要陪着你呢,和神仙一起旅行,该是件多么爽意的事”。
张甫生笑道:“这次你不是和我旅行吗?不一样还是吃了苦?”
朱禄天恨恨地道:“你别提吃苦还好,提着这事,我就恨得牙痒痒,我在海聆市都没这么霸道过,甫生啊,以后遇到忍无可忍的事,就无须再忍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啊,都是给鼻子上脸,不见棺材不落泪,赶尽杀绝的主,好言相劝是没有用,以暴制暴才是正确途径”。
张甫生觉得他这一番气话也并非毫无道理,答道:“其实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想法,不过我身为出家人,脾气太火暴总是不妥当的,以后看情况再说吧,如果真遇到无药可救,无理可讲的人,也许手段才是解决的唯一办法”。
朱禄天大笑道:“这就对了,这样的神仙才当得快活嘛”。
正说着,于老板打电话来了,说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朱禄天磨拳擦掌,道:“这下好玩了,你是神仙,我是市长的亲儿子,回到海聆市后,闹它个天翻地覆”,话刚出口,见张甫生眉头一皱,急忙改口道:“不对,是闯它个天翻地覆的事业来”。
“哈哈”,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