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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泥足陷

周慕云她们的话,让大家都知道陆思琪当了第三者,害杨雪曼跟方志鸿分手了,她还一天到晚地跟方志鸿秀恩爱。完全没有顾及同班同学杨雪曼的感受,在她的心里不停地捅刀。大家都觉得陆思琪做得太过分了。你要谈恋爱,也要低调点。小三成功上位了,还要这么高调。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就被人打脸了。

大家都好奇杨雪曼跟方志鸿去哪的时候。一道饱含悲伤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别说了!这是我们的事,你们不要说她了!”杨雪曼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小巧的脸上,眼睛还是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只是她还是故作坚强地站了出来,为陆思琪求情。

而在她的身旁,是满脸担忧地看着陆思琪的方志鸿。

原来,方志鸿刚才出去找她了。

方志鸿挤开了人群,走到了陆思琪身边,想要去拉她的手:“思琪,你先听我解释。”

陆思琪一下子就拍开他的手,恨恨地盯着他说:“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跟杨雪曼在一起过?”

“我,我。”方志鸿看着陆思琪,着急地说:“我早就跟她分手了。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我已经跟雪曼说清楚了。”

陆思琪心痛得要命,怎么就成了这种情形呢?

“那你寒假,是不是跟她一起实习?过年了,是不是带她回家?”陆思琪激动地说道,“你整天说忙,就是跟她在一起?”

方志鸿着急地说:“我们出去说吧。我给你解释了。你不要生气。我们出去说。”

陆思琪对方志鸿一直很信赖的,因为他曾用心地追求过她这么多年。虽然现在有些混乱,可能,可能,有苦衷呢。陆思琪犹犹豫豫地随着方志鸿往外走,只是其他人都没有让开,反而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连隔壁班上课的同学也挤在门口看热闹。

“你不要再责怪志鸿了。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跟他,不适合,我们已经分手了。”杨雪曼一脸关心急切地对陆思琪说道,“大家就别追究这事了。我没事的。我现在可以好好的。我刚才答应了志鸿,我会放下这事的,还能做普通朋友。”

“雪曼!你太善良了!你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替她说话!你给她脸,她有给你脸吗?整天在戳你的心窝子。我周慕云可是看不惯这种人!”周慕云义愤填膺地说道。

“对!雪曼,你现在口上说原谅他们,但是内心是怎样的痛苦,又有谁知道。陆思琪,你破坏别人的感情,当了第三者,都没有一丝愧疚感吗?”萧玟丽说道。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大家都没有坐回位置上。老师也站在人群后,喊了几声要上课了。结果整个课室,里里**都是人,也没有人听他的。

杨雪曼激动地摇着头,又哭了起来说:“都别说,求求你们,都不要说了!”

方志鸿怜惜地看着杨雪曼,说道:“雪曼,你别哭。是我不好。你先别哭了。”

杨雪曼的眼泪根本止不住,颤抖着身体,被好友周慕云抱在怀里。她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我,我跟志鸿,已经和平分手了。以后志鸿要跟谁在一起,都是志鸿的意思。我,我不会介意的。我只是情绪不好,控制不住自己。大家也不要责怪其他人。都是我自己没用。不关其他人的事。”

杨雪曼的话刚说完,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和体谅。对于方志鸿跟陆思琪都不赞同地摇头。连站在后面的老师,听完以后,都一副哀痛不已的表情。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围过来了。”方志鸿挥了挥手,让大家离开。

“对,大家都回去吧,不要打扰老师上课。”杨雪曼脸上挂着泪痕,满脸愧疚地对老师说道:“老师,真的很抱歉。都怪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下次不会的。对不起,老师。”

周慕云跟萧玟丽还想说点什么,都被杨雪曼制止了,拉着她们俩跟老师道歉。

老师和蔼地看着杨雪曼说道:“雪曼,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不怪你,你不用愧疚。你就好好地上课吧。不要想太多。你身边还有许多关心你的同学。你要坚强点。”

杨雪曼极为乖巧地点头,又跟着朋友坐回位置上。

“好了,都坐回去了。年轻人的事,我都不管了。只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现在,我们要开始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朗声说道,“其他班的同学,也赶紧回去,没热闹看了。都回去上课!”

众人慢慢散开,都各归各位了。

陆思琪甩开方志鸿的手,板着脸,拿着自己的书包,坐到另外一排座位的尽头。方志鸿连忙跟了过来,被陆思琪瞪了一眼,小声地说道:“你滚开!不要坐到我旁边。还要不要上课呀!还想闹笑话不是?”

方志鸿没办法,只好跟她隔了几个座位坐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陆思琪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着头专心地看着书本。只是看着看着,眼泪就一滴滴地落下,把书上的字都模糊了。

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话,不时有同学回过头来看他们,又是一副交头接耳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陆思琪一下子就窜出课室,沿着楼梯跑走,直接跑出了教学楼,往校外跑去。方志鸿一直追着她跑,等到刚出校门,就一手捉住她。陆思琪在不停地挣扎,方志鸿便拉着她,躲在围墙旁边的树下说话。

“思琪,你先听我说。我跟杨雪曼早就分手了。我之前没跟你说,是不想让你多心。”

方志鸿着急地说道。

“你跟她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说我是第三者,还说你们一起实习,一起过年见家长,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我上个学期跟你闹别扭,心情一直不好,你又不理我。然后雪曼她开解了我很久,又安慰我。我们两个经常吃宵夜,就有了好感。只是我当时还是喜欢你的。所以雪曼说上大学了,都要试下拍拖,才不留遗憾。当时她向我表白了,让我跟她试下拍拖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就在一起一个月了。但是我们那时感情还不是稳定,就暂时隐瞒大家了。结果考完试的那天,我看见你离校,心里忽然觉得放不下你。我还是喜欢你的。当时说重新追求你,是真的。我已经想着要跟雪曼说分手了。

只是,之前答应介绍她,去我亲戚那里实习。我又不好反悔。然后实习的时候,因为快到年底了,真的很忙碌,我跟雪曼说要分开。她以为我是因为不适应工作,情绪不好。她叫我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再说。我跟她每天在公司里上班,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就想再拖延一下。找个机会再说。

除夕那天,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真的好高兴。想着过完年就跟雪曼坦白。我是一定要跟她分手的。然后她从我兄弟那里知道我家的地址,年初六的时候,忽然来我家拜年了。我们家里人听到她的实习工作是我介绍的,以为我们还是一对。我后来送她回家的时候,已经跟她说要分开了。

她接受不了分手,问我理由,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我就说,我对她只是有好感,是她向我表白,我才答应的。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后来我强调了很多遍,一定要分手,雪曼就算不愿意,还是答应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隐瞒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考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跟雪曼说过要分手了。”

方志鸿拉着陆思琪的手,苦苦哀求:“思琪,我最喜欢的人是你。我跟雪曼只是试试,感情一点都不深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后悔答应跟她一起过。我当初应该拒绝她的。思琪,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你说说话,不要一句话也不说。”

陆思琪泪流满面地说道:“你让我说什么好。现在人人都说我是第三者,故意破坏别人的感情。我还不愿意当第三者,还不是你。你做事这么糊涂。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拍拖能说试试吗?你既然答应跟她在一起,你就不要来招惹我。现在让我背上这样一个骂名,你让我怎么见人?”

“都怪我,都怪我。现在雪曼哭,你也哭。都是我搞砸了。可是我追了你三年,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我跟她都断得干干净净,刚才她也答应我,当普通朋友了。不会再怪我了。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思琪心里痛极了,同时也恨极了他,指着他说道:“你别跟我说三年,你中途就去喜欢别人了。你没立场这样说。我听着恶心。不要在我面前当情圣!”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只是思琪,你不能抹去我当初做的一切呀。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怎么骂我都行,就是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我是死也不会跟你再分开的。”方志鸿紧紧地抱着陆思琪。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把我的一切都破坏掉了。我好端端的清白的一个人,被人这样辱骂。同学怎样看我,老师怎样看我。我还要不要继续上学呀?你让我怎样过下去!”

方志鸿听她说得这么悲苦凄凉,早就惭愧地哭了起来。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又抓着思琪的手,打了自己几下,嘴里喊道:“思琪,你打我吧。打我一顿出气吧。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糊涂没用。都是我害了你。”

陆思琪整个人都木木的,随他抱着自己。片刻后,思琪哭着说道:“我跟你是没有可能了。如果你想让我好过点,咱俩就分开。我不能让别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我也没勇气走下去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要分开。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对我。”方志鸿激动地说道,“别人爱怎么说,就随他们说,又不是跟他们过一辈子。等我们一毕业,就没人记得了。就半年时间就行了,一毕业,大家都各奔东西,没人会顾着我们,大家都要回去找工作。”

方志鸿见思琪神情恍惚,又说道:“我好不容易才跟你在一起,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心血,打死我也不分开。思琪,你不能不要我呀。我真的好后悔!后悔死我了!”

陆思琪摇着头对他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你既然选择跟杨雪曼在一起过,就不是你说的一心追求我,你在中途已经变心了。今天发生这样的闹剧,都是你造成的。你一个大男人,他们最多说你花心。我一个女生,就被说得更难听。我就算真的跟你在一起,也做不到心无芥蒂。这样勉强的感情,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分开吧。”

“不!我不同意!你不能全怪我。如果你当初答应在一起,我们早就能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不会因为寂寞,去找别人了。你也有错。这事不能全怪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呢。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分担,有什么怕的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不能为别人的话,而放弃我呀!”

“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方志鸿一直在念叨着。陆思琪心里想,我们真的能走下去吗?或许也能走下去。或许还能挽救。或许,可以再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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