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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斯普林那的15预言(1)

尤利乌斯恺撒,古罗马最伟大的统帅和征服者,其业绩堪与亚历山大井称,伟大的戏剧大师莎士比亚曾专门为他创作了一部戏剧。他虽然生活在古罗马共和时期,却常被人们称为“大帝”。在后世的欧洲,他的名字就被作为帝王的专用词,最典型的当属俄国的“沙皇”,就直接来源于此。然而,他又是一位悲剧性的人物。因为正当他处于事业顶峰之时,却被包括自己最亲信的人在内的阴谋者所刺杀,身中25刀而死。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从当时留下的各种记载看,恺撒在临死前首多次得到警告,劝他加强戒备。有一名预言者,甚至将灾难即将发生的具体时间都告诉了恺撒。但是,悲剧最终还是发生了。

天生的伟大征服者

公元前1世纪时的罗马,正面临一个历史的转型时期。虽然它的国力强盛,但同时也出现了许多社会问题。一方面是由于在对外征服中屡屡获胜,大量的奴隶和财富源源不断地流入罗马,从而滋养了一批腐朽的贵族元老。另一方面,国内的阶级矛盾却日趋激烈。下层人民不断起来反抗罗马贵族的统治,著名的斯巴达克起义就使得罗马大伤元气。此前的几百年,罗马实行的一直是共和体制,但这时却越来越走向集权和独裁。在恺擞出生的那个年代,罗马就先后出现了马略、苏拉等强人统治者。正是这一特殊的历史背景,造就了恺撒的成就。恺撒的家世背景可谓相当显赫,他的父系和母系部属于纯粹的贵族家庭。恺撒的许多直系亲属,曾担任过执政官、大法官等罗马共和国的最高职务。赫赫有名的马略还是他的姑父,而他外祖父也曾担任过执政官,并在早年给予了恺撒强有力的支持。为此,在登上罗马最高权力宝座后,恺撒还努力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神圣的家谱,声称自己是罗马神话英雄伊尼阿斯的后裔。

在早年,恺撒如同众多年轻的罗马贵族一样,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学习辩论、哲学,法律以及军事等。经过严格训练,他能讲一口流利的希腊语,而且对希腊历史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从而对希腊古代伟大的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充满了崇敬和羡慕之情,发誓长大后要做亚历山大式的人物,成为“罗马第一人”。

公元前82年,恺撒通过在海外活动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并迅速显示出了非凡的军事和外交才能。公元前75年,他曾在旅途中被海盗劫持,最后以50塔兰特的赎金被释放。而他获释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一支舰队,然后捕获所有劫持他的海盗,并把他们全部钉上十字架。回到罗马后,恺撒先后担任祭司和军事保民官。30岁时,恺撤通过选举当选为财务官,并获得元老院议员的资格。此后,他又曾在西班牙=负责财政事务。就是在西班牙期间,发生了改变他命运的一件事。有一天,恺撒在神庙中看到了亚历山大大帝的塑像,这大大触动了他的内心,联想到亚历山大在30岁时已征服世界,而自己至今却仍无所作为,于是抱负宏大的他主动辞职离开了西班牙。再次回到罗马后,恺撒先后担任了市政官、祭司长和大法官以及西班牙总督等显赫的职务,从而一步步登上权力的顶峰。

公元前60年,通过一系列政治手腕,恺撒与庞培和克拉苏缔结了政治联盟(前者是军事实力派,后者则是罗马第一富豪),这就是罗马历史上著名的“前三头同盟”。三人结盟后,恺撒的势力大增。但为了获取能与另二人相抗衡的资本,恺撒于公元前58年发动了对高卢地区(约相当于今天的法国)的战争,在长期的高卢战争中积蓄了实力。其间,恺撒率军征服了外高卢,并占领了不列颠岛北部,占领了800多个城市。当他回到罗马城时,率领着部下风光无限地通过凯旋门,身后则是抬着缴获的2800顶金冠的士兵,罗马城万人空罄,民众纷纷去欢迎他。随着大量战利品和奴隶源源不断地送到罗马,恺撒的声望几乎达到了顶峰。在西方历史上,恺撒是与亚历山大和汉尼拔齐名的伟大军事家和征服者。他在军事战术上的主要贡献,就是善于选择主要突击方向,巧妙地分割敌军,将其各个击破。在战斗队形中通常留有强大的预备队作为重要组成部分,用来加强部队在主要方向上的突击力量、实施决战和扩张战果,这是一项伟大的创举。更难得的是,恺撒还是一位杰出的作家。他一生勤于著述,流传到后世的著作有《高卢战记》、《内战记》等,都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战争回忆录,文笔清晰简朴,行文巧妙。

“祖国之父”

公元前53年,克拉苏在亚洲战场上阵亡,于是恺撒与庞培之间的对抗也日趋激烈。公元前49年,终于爆发了恺撒与庞培之间的内战。结果恺撒的军队势如破竹,庞培仓皇逃往希腊,不久又逃往埃及,最终在那里被杀。

当“前三头同盟”破裂后,正是依靠民众的支持,恺撒得以打败曾经不可一世的庞培,成为罗马惟一的主宰。获胜后,恺撒拥有了更加充足的资源以收买人心。根据历史确切的记载,他以战利品的名义给老兵军团的每个步兵发放24000塞斯特尔提乌斯,还给他们分配土地;每个罗马公民除获得10斗粮和lO磅油外,还有300塞斯特尔提乌斯的收入。他还举办规模盛大的宴会,并向人们免费分发肉食。据说仅仅为了庆祝某次战役的胜利,他就举办了两次午宴。由于抱怨第一次午宴太过节俭,不足以说明他的慷慨,五天后又举办了一次极其丰盛的午宴。

在当政期间,为了迎合罗马民众的口味,恺撒继续经常举办各种各样的表演,诸如剑斗士比武、戏剧表演、赛马、运动员比赛和海战表演等,使罗马城几乎常年笼罩在一种热烈的节日气氛中。在市中心广场上的斗剑比武中,一些贵族青年进行着殊死的格斗;在赛马场上,一些年轻人驾着战车隆隆驶过,在竞技场上,运动员进行了3天时间的比赛。在斗兽场上,人兽格斗的表演竟一直持续了5天的时间,令无数的罗马观众如醉如痴。最吸引人的要数两支军队的战斗表演,双方各用500名步兵、20头大象、30名骑兵展开殊死拼杀。这还不过瘾,恺撒又下令在平原上挖一个湖泊以供海战表演。在表演时,装载大量战士的“推罗舰队”和“埃及舰队”进行海战,场面甚是壮观。为了观看表演,罗马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而许多外地人只好在大街小巷或道路两旁搭起帐篷过夜。由于过度拥挤,许多人被践踏至死,甚至包括两名元老。

正是通过这样一种金钱政治策略,恺撒终于走向权力的顶峰。公元前48年,恺撒被选为终身保民官和为期5年的执政官,3年后又被宣布为终身独裁官,不久元老院又授予他“祖国之父”的称号,此外他还拥有统帅、大教长等尊号,成为名副其实的军事独裁者。至此,恺撒成为了整个罗马帝国的惟一主宰,实际上已与皇帝无异。因此到后来,西方的一些帝王便纷纷以。恺撒”自称,如俄国的沙皇就由此而来。另外,由于他决定采用的历法成为现在大多数国家通用的公历的前身,并且他把7月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JULY,更使他成为全世界家喻户晓的人物。

虽然是一名独裁者,但恺撒在治理国家方面却是值得称道的。他大胆改革当时已经非常腐败的罗马共和制度,在元老院增补三百名成员,而这些成员多数来自被元老贵族轻视的商业和一般职业阶层,甚至还有被征服国的代表。另外,恺撒还慷慨地授予自由奴隶的子女和高卢人以公民权,给受迫害的犹太教徒以宗教信仰的自由,还将许多居民移居到法国、西班牙、希腊等地。他还通过种种措施制止了税收官的投机活动,保证了货币流通稳定等等。据历史记载,恺撒当时还拟订了一系列保卫和扩大罗马帝国的更加宏伟的计划。这些计划包括:兴建一座壮观的马尔斯神庙,在泰比亚山丘建造一座最大的剧场;编纂一部简洁实用的民法典,开办一座藏书丰富的公共图书馆;修建自亚得里亚海至第伯河的大道;开凿一条穿过科林斯地峡的运河;甚至还准备继续发动对帕提亚人的征战等等。

总之,独裁的恺撤却给人民带来了一个公平、仁慈、开明的社会,将罗马塑造成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帝国,使罗马成为古代量鼎盛的帝国之一。正因如此,很多历史学家称他是才干卓绝、仁慈大度的君主,一位出类拔萃的政治家。

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恺撒是英雄的象征,才智的化身。遗憾的是,面对政治上的巨大成功,以及民众所敬献的一系列荣耀,恺撒开始骄傲了。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恺撒的一些所作所为越来越背离了罗马的共和制传统,从而使他踏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而他的那些宏伟计划,将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愤怒的发对派

在大多数罗马民众心目中,或许恺撒是可敬的。但对许多忠于罗马共和制的贵族而言,恺撒却越来越引起他们的愤怒。这些共和派贵族认为,恺撒处处滥用职权,这将直接威胁到国家的安全。的确,恺撒不但接受了前无古人的尊菜,他的塑像与古代那些神圣的罗马国王并列,甚至他在剧场中的座位也高人一等。不仅如此,他还授予自己只有神才配享用的东西,包括:元老院和法庭上的金坐椅、迎神去竞技场的游行队伍中的神车和轿子、神庙、祭坛、与神并列的塑像、神榻、一个佛拉门祭司、一个牧神祭司团、以自己的名字给一个月份命名等。

私下里,一些共和派贵族还指责恺撒放肆地蔑视祖宗惯例。他任命几年任期的高级官吏,把执政官的徽章授给10名前大法官,允许已经取得公民权的非罗马人和某些半开化的高卢人进入元老院,这些所作所为都极大地触动了贵族们的传统利益。此外,恺撒竞让自己的奴隶管理造币厂和国家税收,还把留在亚历山大里亚的3个军团的监督权和指挥权委托给自己一名获释奴的儿子。

更令那些共和派贵族难以忍受的是,恺撒常常公开挑战他们的权威。据记载,恺撒曾公开傲慢地宣称:“共和国啥也不是,只是一个没有形体的空名”,以及“当苏拉放弃独裁权时,他连字母都不识”,“现在人们跟恺撒讲话应当更慎重周到点,应当把他兑的话视为法律”等。

在古代罗马,通常遇有国家大事时,总会举行占卜、仪式,然后根据献祭动物的内脏来进行分析。在罗马人眼中,这一切都是非常神圣的,但是恺撒却不以为然。有一次,当占l、者向恺撒报告献祭动物的内脏里缺少心脏时,他却说:“如果我希望如此的话,那么这样的预兆就是更为吉祥的,如果一个动物没有心脏,不应当被视为是怪事”。此言一出,贵族们顿时一片哗然。

当时流传下来的记载表明,恺撒的各种举动,的确足以招致贵族们的仇恨。据说当全体元老把许多最庄严的决议呈递给他时,他总是坐在先祖维纳斯神庙前接见他们,居然不站起来主动迎接。虽然有些人认为,当他想站起来时,被科涅利乌斯·巴尔布斯阻止了。但更多地人则认为,他根本没想站起来,相反,当盖乌斯特列巴奇乌斯提醒他应当起立时,他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还有一次,当恺撒自己在凯旋式上驾车通过保民官坐席时,其中一个名叫庞提乌斯阿奎拉的保民官没有起立,他非常气愤,竟怒喊:“喂,保民官阿奎拉,你从我这里恢复共和国去吧!”此后连续好多天,他如果向任何人作出许诺的话,总要加上一句;“总之,如果庞提乌斯·阿奎拉许可的话。”要知道,保民官可是罗马人向来尊敬的重要角色。

对于罗马的最高统治机构元老院,恺撒也表示出了毫不掩饰的蔑视。有一次,在恺撒参加拉丁大典献祭后回城时,人民向他致以前所未有的欢呼。在欢呼中,有一个人把系有洁白绦带的月桂花冠戴在恺撒的塑像上。看到此情景,平民保民官厄比底乌斯马鲁路斯和凯塞奇乌斯弗拉乌斯命令从花冠上取下绦带,并把这个人投入监狱。但恺撒知道后,却严厉申斥并解除了两名保民官的职务。从那时起,罗马就到处流传恺撒将要当国王的说法。虽然恺撤曾在平民欢呼他为国王时对他们说“我是恺撒,不是国王”,但这一切已使得那些极力维护共和制的贵族们担忧了。因为接下来还有传闻说,恺撒打算迁居亚历山大里亚或伊利乌姆,随身带走帝国的财富,并通过征税把意大利搜刮罄尽,把罗马城交给他的朋友管理。在下一次元老院会议上,鲁基乌斯科塔将宣布15人祭司团的决定:授予恺撒国王称号,因为预言书上写着,非国王不能战胜帕提亚人。

到公元前44年时,尽管恺撒表面上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但各种迹象表明,他的处境其实已经非常危险了。更何况,恰在这时,一些对恺撒不利的预言出现了。

斯普林那的预言

在古代罗马的各种历史著作中,关于恺撒的不详预言被描述地非常详尽。尤其是在普鲁塔克所著的《希腊罗马名人传))中,为后人留下了生动的记载。

普鲁塔克写道:“一些明显的怪事向恺撒预示,他将被杀。在此前的几个月里,根据尤里乌斯法,被遣往卡普亚殖民地去的殖民者为了建设庄园,拆除一些最古老的古墓。他们干这事越干越起劲,因为,当他们在附近翻寻时,发现了一批古代手工艺品的小瓶,在一个据说是卡普亚的创建者卡普斯的墓葬中发现了一块青铜书板,上面用希腊字母和希腊字刻着大意如下的铭文:一旦卡普斯的遗骸遭到暴露,尤里乌斯家的一个子孙将死于自己亲族之手,而且马上又会发生使意大利大不幸的报复”。对于这一故事,普鲁塔克坚决认为它是真实的,决非人们的虚构,因为据说恺撒的一个最亲密的朋友科涅利乌斯·巴尔布斯就曾对此予以证明。另外有记载说,在恺撒临死前几天,有人向他报告:他在渡过卢比孔河时已献给了卢比孔河神的马群(已放开牧养,不加看管)怎么也不肯吃草,并且泪如泉涌。

恺撒有一位朋友,名叫斯普林那,他是当时罗马著名的占卜师。有一天,当他们一同参加献祭后,斯普林那突然悄悄地提醒恺撒谨防危险,并说这一危险不会晚于3月15日发生,但恺撒却不以为然地一笑了事,甚至讽刺斯普林那杞人忧天。

事发前几天,共和派元老前来通知恺撒,请求他于3月15日到元老院的庞培议事堂主持一次重要会议,恺撒当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完全忘记了斯普林那的警告。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出席元老会的前一天,当恺撒和他的骑兵长官雷必达一起用餐时,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怎样一种死法是最好的?”大家纷纷发表意见。最后恺撒表示,他愿意突然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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