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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生而为人

夜凉如水,陆蝉儿双手撑着双颊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耳边传来阵阵的虫鸣。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没由来的流出两行令人心疼的清泪。

白天时分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伪装之中,用自己的伪装去面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在陆家陆蝉儿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是最大的。此时的她哪里还是白天的娇蛮少女,一双眼睛充满着孤独与无助,一头长发披肩,凄凉的背影在月色笼罩之下是那样的寂寥。

眼泪流过双颊,直到进入她的樱唇之中,品尝着口中苦涩的滋味,双手在眼睛上擦了又擦。嘴中喃喃道:“说好的不哭,不许哭,···我不哭···。”一张脸挤出一丝笑容,却笑得那样的凄美。

想着今天下午姜云离告诉她的消息她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高兴的是他终于能去寻找自己的人生,龙腾四海,纵横天下这一直是他的梦想,离开这个对他充满危险的地方。伤心的是这一次离别,也许就是永世再无相见之日。自己的心意他能明白吗?好想让他知道有一个人的心中有着一个他。又害怕让他知道,不能让自己的感情成为他的藩篱,他的路还很长。

下定决心,时间会淡去一切,就让自己心中的小秘密永远藏在自己的心中吧。将眼泪拭去,陆蝉儿在自己的床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找到几年丢弃的针线。找来几块上好的布,裁剪好一针一线的缝纫起来。

几年不碰针线活,线路缝的不齐不说,还几次将自己的手扎到。陆蝉儿的心中恨死了自己的没用,眼泪再次流下“真没用,想为他做件衣服都不行。”她头一次恨自己这几年为什么去学武,而不像别的女子那样学做些针线活。

思绪越想越多,心中那种让人揪心的疼痛再次袭来,咬着牙拿起手中的针线再次缝起来,只有在为他做些事的时候自己才能忘记他吧。

姜云离自然不知道有人在为他而流泪,回到家中首先将床板下的六道轮回篇拿出来使劲亲了两下,今天经历了生死也让他看见六道轮回篇给他带来的无尽未来。打开天道篇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看都不会出现头晕现象,另外几篇打开还是依然如旧,心中明了几分,只有领悟了其中的奥义才不会出现头晕之举。

将六道轮回篇收进怀中,姜云离的心中出现一个让他头痛的事,那就是姜忠那一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交代,自己这次是去当兵,老爷子十有八九是不乐意的。

来到姜忠的房门前轻轻地叩打房门,里面传来姜忠浑厚的声音,“谁。“

姜云离道:“爹,是我。”

“云离啊,进来吧,门没闩。”

姜云离将门推开,姜忠正拿着一袋含烟在打着火,不知什么原因打了几下都没有将火点燃。姜云离赶紧拿来火折子将姜忠的大烟,姜忠深吸一口很是舒适的吐出一股浓浓的白雾。

这是姜忠的老习惯在睡前都要抽上一袋大烟,姜云离看着躺在床上吞云吐雾的父亲,一时有话也说不出来。再看看姜忠的鞋子没有换,于是拿着木盆到外面打来一盆水,掺上热水试了一下温度,拿到姜忠床前。将父亲的鞋子脱下放进水盆里,这期间姜忠嘴中不离他的烟袋,只是在身体上配合着姜云离。

终于一袋烟抽完,看着在给自己洗脚的姜云离,姜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云离,你来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让姜云离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道:“爹,我想离开陆家了。”

姜云离的话让姜忠心里一惊,知子莫若父姜云离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对于儿子要离开陆家他的心中早有准备,只是一下子提出来让他心中难免有些奇怪。“想离开就离开吧。如果在外面不行回来就行,陆家这里有我,少不了你的一口饭吃。”

姜忠这是直接同意姜云离的提议,姜云离“哎···”心中的大石放下,继续埋头洗着姜忠的脚。

感受到姜云离的开心姜忠的心里也很开心,“陆家对我有恩,所以我这一辈子都在陆家了,你从小就聪明,是应该出去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准备这次出去干什么,是去镇里找个差事,还是自己做点生意啊。这些年我给你存了些家当,到时可以拿去好好打点一下。”

姜云离道:“爹,都不是,我是准备去当兵。”

姜忠本来乐呵的脸色听见姜云离的话马上拉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你要去当兵。”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

姜云离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是老爷子不乐意啊!硬着头皮道:“是···是的。”说出这话的姜云离心中一阵发虚。

得到准确回答的姜忠,二话不说将脚下的木盆一踢,顿时房间里水花四溅,拿着烟袋指着姜云离,姜忠怒道:“这是什么年代,当兵的事情能做吗?我们不是没有吃没有喝,你又何必去干那送死的事呢?”

现在天下四处在打仗,当兵的基本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只有家里太穷才会走当兵这条路,姜忠就姜云离这样一个儿子,听他要去当兵有岂能不怒。

姜云离解释道:“爹,现在人族受到外族入侵,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去到战场上,那人族不是完了吗?”

姜云离的解释换来的是姜老爷子的烟袋砸在头上,对于姜忠的举动姜云离一动不动任由烟袋将自己的脑袋砸得生疼。姜云离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做出退让那当兵的事就基本泡汤。

姜忠打了几下就,看姜云离这模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又转为劝解道:“打仗是别人的事,只要我们没事不就行了吗?你就不要去汤这趟浑水了。”

姜云离一下在姜忠的面前跪下道:“爹你教过我做人要忠诚,你忠于的是陆家,我忠于的是人族,我不想要人族百姓受苦,你要我不上战场是要我做一个不忠之人吗?”

“你小子还跟我将这些,陆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忠于他,人族给你什么了。”

“让我生而为人,让我在人族的天长大,让我不受外族侮辱,让我有做人的尊严。这些恩情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去报吗?因为我还是人,所以这个责任我不能逃避。”

姜云离的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姜忠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你···你···你走···你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走了之后就做一个不孝之人吧。”说完不待姜云离回答,就几下将他赶出门外。

姜云离在门外看着那紧关的门,心中一阵叹息,他没想到姜忠的反应会这么大,靠在门外道:“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真的想为人族做点事,你给我取名叫姜云离是便已经注定我走的路不平凡,平平凡凡的一辈子对我来说他长,现在能有这样的选择,我希望自己有轰轰烈烈的几年,我不想我的人生后悔。”

姜云离想去当兵是出于对理想的追求,而逃避暗杀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当天晚上姜云离坐在门外说了很多话,而房间里的姜忠却没有丝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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