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终于在这时候赶到了,心头已然怒极,人未到,却是先大喝一声:“看剑。”他这是要吸引宗长顺的注意。
薛峰知道与已经人境七阶的宗长顺一战,势必要全力以赴,遂直接崩碎两颗星辰丹,将体内所有元气凝于一剑,重剑在这一刻突然光芒大盛,薛峰脚踩千影步,以他所能达到的极速刺向宗长顺右肩。
宗长顺全没想到有人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之前竟然全未察觉,在他听到“看剑”的怒喝时,攻击之剑已然来到身前一米处,匆忙中宗长顺放弃了攻击白婷,转而去格挡那刺来的长剑。
薛峰的追风一击首重快,不仅出剑快,战斗中的变招也是极快,早就预料到宗长顺会拿剑格挡的薛峰猛然转刺为劈,重剑剑体重重地拍在宗长顺的长剑之上。
宗长顺持剑的右肩向下一沉,整个身体都略微失去了平衡,而这一切,都在薛峰的计算之中,薛峰紧跟着将重剑向回一收,调整好了刺击角度,再次向宗长顺右肩刺去。
宗长顺身体已经失去平衡,长剑也被薛峰的重剑拍中后还没撤回,但他毕竟也久经沙场,匆忙中急急将身体后仰,并且把体内元气调往右肩,在右肩形成一道极厚的元气之盾,但他的右肩依然被薛峰的重剑划中,一道血口留在了他的肩头,鲜血也是喷涌而出。虽然他是人境七阶,虽然他有元气护体,但依然没有挡住薛峰愤怒之下的全力一击。
躺在地上的宗长顺依然没有停下,急忙向远方滚去,薛峰在宗长顺滚出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前抬起左脚,给已经毫无形象的宗长顺补上一脚。
宗长顺一声怪叫,哀嚎着被踢出十多米远。
在十多米外站起来后,宗长顺顾不上止血,便抬头去看刺伤他的人,当看到来人是薛峰时,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不是人境五阶吗?
“你可以再来试试。”薛峰咬着牙恨恨地说,同时,他近乎掠夺式地吸纳四周的木灵之气,然后利用对木之奥义的理解,将木灵之气在体表形成一套青色的铠甲。
薛峰对宗长顺的谨慎早有耳闻,连截杀他和梅山都要出动地境高手。薛峰做这些就是在赌,赌宗长顺不敢与他缠斗。
“你竟然隐藏了实力?”宗长顺试探着。
薛峰冷笑一声道:“在暮阳学府就把真实实力暴露出来吗?你以为我傻?”
宗长顺的眼神不断变幻,最终还是一咬牙丢下一句话:“等我们明体宗的人汇齐了再收拾你们不晚。”说完,竟然扭头就走,。
薛峰长出一口气,看起来他凭一击就击退了宗长顺,但只有薛峰自己清楚,这样的攻击薛峰最多只能使用两次,还得是偷袭。那凝于体表的青色铠甲则是中看不中用的,薛峰一个念头闪过,那些青色的木灵之气大部分又回归自然。
白婷此时已然坐在了地上,不断调整着呼吸,梳理体内紊乱的元气。
薛峰冲过去,把依然还留在自己手腕上那个手镯递给白婷,一脸愧疚地说:“我该早些把这把仙剑还给你。”
白婷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满足的笑,接过薛峰递来的手镯,将意念探入仙剑之内,在确认薛峰已经把痕迹抹除之后,将一滴鲜血滴落在手镯上。
手镯内飘出淡淡的白雾将白婷笼罩,薛峰感到周围的温度瞬间便到了零度以下,而白雾内的白婷脸色渐渐红润,身上的伤也以肉眼可视的速度长合。当那归一钟再次响起时,白婷的脸色再无变化。显然,如今有仙器在手的白婷,已经可以轻松抵御那钟声的影响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白婷周身的白雾渐渐散去,温度也渐渐回升。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薛峰把意念之力尽可能远地延伸出去,警惕地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他必须确保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打扰到白婷。
看到白婷长身而起,薛峰这才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白婷长出一口气道:“这钟声有古怪,会影响心神。”
薛峰点了点头说:“这钟响有八十一声,内蕴九九归一心经,你把这八十一声钟响拓印到脑海里,就不再受其影响了。”
白婷愕然道:“宗长顺不受钟声影响,定是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又或者也有宝物护身。不过我已经无法再修归一心经,我已修有魂修之术,再修一种风险太大,放心吧!有了这把冰魄剑,我就能隔绝归一钟的影响。”
薛峰歪着头,盯着白婷不解地问:“你不是地境吗?怎么也可以进来?”
白婷白了薛峰一眼,嗔道:“猪头,我不过人境九阶而已,凭借这柄冰魄剑才发挥出地境的实力。
薛峰挠了挠头道:“好了,现在物归原主了,我跟着你混吧!”
白婷一向冰冷的脸柔和了些,盯着薛峰道:“有很多势力为了得到一件仙器,不惜灭掉一个宗门,如果让他们杀妻弃子也会在所不惜。”
薛峰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婷,突然笑了:“在我心里,你比仙器更招人喜欢,再说,如果你都是我的,那你的仙器不也是我的?”
白婷整张脸瞬间涨红,抬起腿,作势欲踢。薛峰迅疾后撤十数米,佯怒道:“谋杀亲夫啊?”
白婷俏脸冰寒,轻轻咬着下嘴唇,娇羞中含着佯怒,将冰魄剑由手镯化为长剑,向着薛峰冲去。
“杀人了!快跑啊!”薛峰一边调笑着,一边向着归一钟的方向转身疾奔。
两人一前一后在林间不断穿梭。白婷微嘟着小嘴,却没有急着去追上薛峰,可渐渐地,白婷发现了不对,当她加速追赶的时候,薛峰也会突然加速,显然在前面飞奔的薛峰并未尽全力。
白婷好胜心起,体内寒冰元气全力运转,速度瞬间提升一倍有余。
两人之间近十米的距离瞬间便缩短到了一米,薛峰轻松的表情依然轻松,千影步骤然加速,左闪右避,身法极为飘逸。
两人就这么一追一赶,任由风声在耳边飘过,任由百米高的乔木在身侧飞奔,任由鹰鹄在耳畔长鸣,两人体验着那自由自在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