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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梅与竹马

不巧的是,这个时候张曼妮已经怀孕三个月余了,知道那个男人是已婚的,还欺骗自己,她的心就如同掉进万丈深渊,她的高傲不允许自己在死皮赖脸下去,她毅然抉择离开他,与他断绝一切联系,并且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那个小孩上下来以后,跟着母亲姓,听说叫张昊,就是陈亚楠在大院门口遇到的漂亮的小男孩。

现在原来住的房子要拆迁,她们娘两只好搬回南方的姥姥家暂住。

试想一下,一个女人,没有工作,还要独自抚养一个小孩成长,那是多么艰苦的事情。故事的结尾,陈妈妈一直在感慨:“如果当时咱们张曼妮没有遇见富豪,仍然在电影公司上班,那么凭她的姿色,一定会成为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唉,那个张昊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陈妈妈是一个语文老师,熟读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平时对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事情总是免不了一翻感慨。

陈爸爸是数学老师,相对陈妈妈就严谨一些。陈爸爸中等身材,白净的脸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面的嘴唇冒出了青色的胡须渣渣,以前陈亚楠小时候,她一调皮,陈爸爸就抱住她,用胡子渣渣在她脸上蹭,直弄得他咯咯直笑连连求饶才停止。

“二丫,在想什么呢?快吃饭了。饭菜都凉了……”陈爸爸看见陈亚楠歪着头眉毛纠结成一团,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想什么想这么出神。

你才二丫,听到爸爸的声音,陈亚楠心里悱恻,亏你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这么没有文化?没文化真可怕!

她最讨厌那些小屁孩叫她“二丫二丫”,咋怎么像一个丫环的名字?她几乎抓狂要求改名字,可是陈爸爸说要等读书以后才得改,陈妈妈直接来一句“谁叫你排行老二呢?”得,难不成她可以钻回妈妈的肚子里面,然后抢在大哥面前在出来?二丫真的想挠墙,最后在她的极力央求下,陈爸爸给她去一个大名陈亚楠。可是大院里面的小孩子都听习惯了,哪里管她什么大名小名的,一律叫二丫!

为了这个名字的问题,有好几次陈亚楠几近抓狂。当然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因为小孩子一般都没有多大说话的权利。

“我在想原来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原来他就叫叫张昊吖!”陈亚楠有气无力的慢吞吞的回答,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回答爸爸的问题,就因为他老是叫她二丫!

“你不许欺负张昊,知道没有?他已经那么可怜了……”陈妈妈一听到陈亚楠对张昊来劲就急忙压制住她体内的邪恶分子,免得她又要作怪。

“妈妈,我很喜欢那个漂亮的弟弟,我不会欺负他的,我要保护他!”说完陈亚楠还举起右手,紧紧的握起一个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这下把陈爸爸陈妈妈都逗乐了。

“好好好,你以后要保护他,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那好。我们拉钩钩?”说着从座位上爬下来,跑到陈爸爸和陈妈妈中间,一只手拉着陈爸爸的大拇指,一只手拉着陈妈妈的大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是小狗!”

“好了,赶紧吃饭,二丫乖。”陈爸爸把女儿抱起来放在凳子上。

“我还有一个问题,”陈亚楠举起她的小手发问,因为爸爸妈妈说过问问题要举手。

“为什么张奶奶那么丑,她的女儿那么漂亮?”陈爸爸和陈妈妈听到这句话,心里直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两人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陈妈妈开口了。

“二丫,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就像你现在是一个小孩,以后会长大,变成哥哥一样的大孩子,在变成像爸爸妈妈一样的大人,再后来就变成像张奶奶一样……”

“啊,那我老了不是变得好丑好丑?”陈亚楠小小的脑袋自然听不懂什么自然规律,就知道以后她会变丑。

“……”

“二丫,人老了,肌肉就松弛了,然后就会出现皱纹,背脊就会变弯……”陈爸爸尽量检一些通俗易懂的词语,可是这小丫头还是一直喋喋不休的问。

每每这个时候陈爸爸陈妈妈就很怀疑,女儿这个小脑袋瓜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吖?

为什么同在一个家庭环境里面长大,她哥哥就是一个乖乖的孩子,学习又好,从不让他们操心,反观这二丫,完全是另外一幅样子,跳脱脱的样子,一刻也闲不下来,顽皮的像个猴子一样,“孩子王”这三个字加在她头上最适合不过了。

小孩子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就是因为陈亚楠觉得张昊长得漂亮,他的小脸还她还没有机会去捏捏,所以她果然说话算话,想要好好地照顾张昊。但是这个小帅哥刚刚开始可不买她的帐。

原因是这样的,以前张曼妮一个带着小孩,又没有工作,只是靠平时闲暇画画卖,和以前大学的朋友偶尔的周济才能过活,生活过的很清苦。没有多余的钱没玩具,小昊昊只能一个人自娱自乐。

同一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私底下都叫他野种。单亲的家庭的小孩都是敏感的,所以久而久之,小昊昊就养成了有点自闭症。

他一般不和人说话,你问话他也不回答,他老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或者看着你玩,或者在看着虚空,不哭不笑不闹,就像一个木偶人,没有七情六欲。有一个词语是这样形容自闭症的孩子。叫做“星星的孩子”——犹如天上的星星,一人一世界,独自闪烁。其实张曼妮这次回南方住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儿子的自闭症,她想换一个环境生活,试试看是不是有利于儿子的病情的恢复。

对于这个“星星的孩子”,陈亚楠可是煞费了苦心。

为了吸引小昊昊加入他们的团队,陈亚楠故意大声叫嚷,每个游戏都自告奋勇,不遗余力,跳绳,踢毽子,跳格子,丢沙包,上树抓知了……她使劲浑身解数,还是不能博得美人一笑!咳咳,是不能把小昊昊从楼上的窗户里头吸引下来。

结果这整个夏天,陈亚楠确确实实沐浴过多的阳光,完全变成了一个小黑人。陈妈妈老叫他黑二丫,有时候她调皮惹得妈妈生气干脆就叫她黑二,黑二?我还二黑呢?呸呸呸,像一只狗的名字?怎么比二丫还难听?

她抗议!抗议无效!陈妈妈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眼。

这边她搞不定小昊昊,急得搔首弄耳,突然想到一个法子,美食的诱惑!小孩子就是喜欢好吃的。赶紧回家央求妈妈做一顿好吃的,然后请张奶奶祖孙三人过来吃饭,美其名曰联络邻居感情,其实是为了满足陈亚楠的个人“****”。陈妈妈也知道陈亚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不过她特别可怜张曼妮的遭遇,也乐意帮助她,所以也由着女儿闹腾。

结果第二天下午小昊昊就随着他妈妈和姥姥乖乖前来,不过他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教他叫叔叔阿姨他就叫,陈亚楠教他叫姐姐他就撇开头硬是不叫,急的她想使劲捏他的两个小酒窝以来泄愤,可是这么多大人在场,她又不敢下手。

吃饭的时候,你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陈亚楠故意故意把自己最不喜欢的苦瓜,伸长手臂放到他碗里,只见他也没有表情,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照吃不误。

陈亚楠只好甘拜下风,暗地里对他竖起大拇指。

吃完晚饭的时候,陈爸爸去了书房忙着批改作业,陈妈妈和小昊昊的妈妈奶奶在拉家常,其实一直都是陈妈妈在说,张曼妮基本都是以单音回答。

显然她不习惯和别人这样安静的说这家长那家短的。那么清丽脱俗的漂亮女人,怎么会和这小县城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一样的,呃,庸俗!

陈亚楠和小昊昊在客厅的一边玩。她把她全部的玩具,包括以前她哥哥小时候的玩具都摆出来,兴致高昂的一件一件向小昊昊展示,布娃娃,玩具枪,坦克,积木,溜溜球,弹弓,可是小昊昊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顿时她的兴趣就败阵下来了,她有点赌气似的将全部玩具码成一堆。

忽然翻出了她的图画本,那是她照着书上的图画随手乱画的,小昊昊看到这个,突然低低说了一句:“我妈妈也会画。”陈亚楠顿时又热情高涨了。她推开其他玩具腾出一块空地,找个凳子和小昊昊并排坐在一起,捧着图画书一页页的翻看,并一一做出解释,小昊昊是不是来一句。

这比之前都不说话的境地好多了。

张曼妮一直注意这两个孩子,发现小昊昊对图画感兴趣,还愿意和陈亚楠玩,不觉得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温柔的宠溺。

陈亚楠不经意的抬头看见张曼妮向他们这边看来。她伸手摸摸头,傻傻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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