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理不愿招风清瑜白眼,打算在外园寻一处花亭座等庾碧珠,却听到靠墙近处有一女大声的问话。“碧珠,怎么不见那个丑女来,你不是约了她来听课吗?”有一女觉得演讲话题甚是无聊,查看了一下馆内四周,靠近庾碧珠低头问道。
被喊碧珠的女子,顺势抬头查看四周,确认风清理确实没来之后,说:“估计有事不来了吧!不管她了,不来就算!”
有人插上嘴,“话说那丑五,她在风家真的是没有地位。”
“听说以前遇上风家每十年一次大祭,规定全族都要穿白色,但她却不能穿,因为她一穿上去,就和个死女鬼一样,祭祖那样的排场,怎么可能让一只鬼去拜呢!真可笑,风家那样名望的家族,真想不到也有这等人物,真是玷污了整个风家的遗传。你看风家哪个不是男的俊,女的俏,只有她丑成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风家养着一只鬼呢!”说完,几个女子都哄然嘻笑了起来。
“诶——你和她怎么认识的?”一名女子轻碰了一下庾碧珠的手臂。
“这有什么好问的。”
“那丑五一般不出门,你怎么有机会认识她的?”几人围过来,又有人问。
“对对,快说。”另有人催促,众人一脸急色。
风清理平时要么不出门,要么戴着幂篱出门,总被风清珑带在身边,关于她的一切,众人总觉神秘。
庾碧珠抬手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珠子,回想那天,得意说道:“百鸢节那天,我坐的马车正好在四郎的车后头。停车时,我见一人带着幂篱下车去了西苑,我猜那就是她。她那装扮如此特殊,即使兜了个圈一眼也能认出,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假意说想与她做闺蜜。或许她是真的想要有朋友,听我一说,不疑有他,立即邀我得空到风家作客,呵呵……那丑女真是傻得好玩,心思太单纯,一点防人意识都没有。”
“她如此丑,你就不担心和她一起会将别家公子吓跑了?”那女子瞪大眼,一副很是担心的模样。
庾碧珠拿眼斜睨那女子,说道:“嗤,你懂什么,世人皆知她是四郎最宠的妹妹,我接近她,关心她,我的好自然会被四郎看在眼里,他定会对我另眼相待!”
庾碧珠又得意一笑:“其实她越丑越好,我与她站一起,更衬得我貌美如仙,别的公子更会多看我几眼。”
一名女子咂嘴夸称道:“哎哟,这小妮子好巧的心思……”
坐在庾碧珠身边的女子也忍不住说道:“阿珠,你下一次一起带我去风家吧,我也想认识认识那个丑女。”
“袁柳歆,你真心想认识认识那个丑五?只怕是到时想着法子认识认识四郎吧?”
“哎呀,曹钰桂,叫你取笑我……你敢说你不存那样的心思,看我不打你这嘴碎的。”被叫袁柳歆的女子抬手作势要打,曹姓女子急于转身避之,却无意撞上一人。
“哎呦,作死的,谁站我后边不吭声,作鬼吓人啊!”曹贵女痛呼着抱怨,双手揉着撞疼的脸鼻,待看清来人,心中暗呼倒霉。
风清瑜一身红艳官服,负手站着,一声不吭,直直地看着那几个刚才还在嘻笑打闹的女子。
“你们刚才在谈论风清理?”她隐忍着怒色。
“……”无人回话。
“我竟不知你们居然认识风清理。”风清瑜想着自己都不知道为风清珑挡去了多少桃花,风清理那个愚蠢的不知何时又招来几只山鸡,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风清珑芝兰般人物,岂是一般女子可以接近的,这些普通的女子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配得起他,她们根本不配。
几女面色遽变,担心风清瑜在背后将她们的话全都听了去,慌忙解释:“风女官,我们与五姑娘是知交,自然与她认识。”
风清瑜闻言,厉色怒斥道:“风家当草,你们当宝。以为有了关系就可以自由出入风家,获得清珑公子的另眼相待?好没脸没皮,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成日想着攀龙附凤。”
几女听到她那句什么东西,顿时被激地脸上一红一白的,但碍于风清瑜是教官,又是风家人,不敢当面顶撞,硬生生地吐下了这口气。
“课后,每人抄写《女戒》一百遍。”风清瑜一身官服,此刻大显官威。
她确实不该存有幻想,以为世间那么大,总会一两个不同的贵女,不计较身世,不低看他人。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不同,世人还是世人,她还是她。
也罢……
风清理转身就走。
一楼处,她望了望,发觉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