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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尺木

林琅和珠珠离开了超凡事物管理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想到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便领着珠珠在WLMQ这个异域风情浓郁的城市寻找起来。现在少数名族的学校早已开设有汉语课,他们在学校中要学习两门语言,一门汉语,一门英语,不过学校内部普遍不重视英语,因此少数民族的英语教学一直落后于内地。所以除了那些年龄太大八九十岁的老人,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说汉语,即使有没有上过学的,但是也会几句基本的日常用语。

至少基础的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

林琅初临异地,即使有着地图可以查询但是对各种路线的名称也不清楚,所以没有没头没脑的乱逛瞎找,拦下了一个本地的少数民族的居民,客客气气地问:“你好,我想问一下这边比较近的旅店在哪里?用什么交通方式可以最快的去到?”

被林琅拦住的这个少数民族的居民,头发并不是黑色,而是一头卷曲的棕黄色头发,眼睛也是如同咖啡一般的深棕色,目光注视过来时显得特别有神,打量了一下站在身前的林琅和珠珠二人,尤其仔细打量了珠珠一番,看到珠珠脸色如常没有对林琅的排斥陌生的神色,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污渍外也没有经过虐打的痕迹。

“我的名字是努尔·白克力,小女孩我问你,你边上的这个人是不是坏人?不用怕,告诉叔叔。”努尔的这一番话非常难听,摆明了就是怀疑林琅是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不过林琅听了也不生气,他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别人这样对他心里也并没有恼怒。

努尔看上去面容沧桑,年龄目测也有三十出头了,按理来说年龄不小了,行事谈吐不会像那些年轻人一样莽撞,但是几十年来XJ一直不太平,治安力度比起内地诸省那是差远了,内地诸省更是经常传有人贩子的劣迹,更遑论这边?

而XJ的社会环境复杂也是由多方面因素造成的,多民族迥异的文化与传统,自古以来宗教的深入人心,国内外野心家想要挑起战乱的勃勃野心,这些民族,文化,宗教,政治多方面的因素层层纠缠,使得XJ的局势自古以来就不甚平静。努尔自出生起就在XJ生活,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踏出过XJ,因此深知混乱下会滋生的灭绝人性的罪恶,所以他看到林琅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身边领着一个衣着脏乱的小女孩,心里顿时泛起怀疑。他没有因为林琅年轻而减轻怀疑,成熟的犯罪集团内部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群与渠道,他可以通过这些渠道转手将这个小女孩卖出去。

珠珠抬起头看了林琅一眼,小小的手还被林琅握在手里,小脑袋拨浪鼓般快速地摇动着,嘴里对着这个热心的好人说:“谢谢叔叔,但是他不是坏人,他是珠珠的爸爸。”

林琅顿时一口气没顺过来惊得咳嗽不停,努尔异样的目光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变态的无地自容的感觉,天地良心啊,他可从来没有过什么邪恶的想法,虽然自己是珠珠的监护人,虽然自己让珠珠也跟着自己姓林了,可是自己真心没有想过让珠珠喊自己爸爸,要知道自己也才十五岁而已,比珠珠大不过四岁。

努尔虽然目光异样饱含鄙夷,但是也不方便多问下去,只要这个小女孩没有被强迫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就好。当下心中疑惑退去,心里有一丝对林琅怀疑的歉意,就开口道:“不要住旅店,在我们这边有很多民居的家里可以租住,条件都很可以,价格比旅店的价格也低不少,如果你们愿意,我带你们去我的家里住。”

林琅自然没有拒绝,对他来说住哪里都可以,主要是环境舒适干净就行,而且林琅没有身份证,年龄也不够,旅店会不会给他开房间都是个未知数,到时候如果不给开只怕又要麻烦唐静姝,所以林琅听到努尔愿意让他们到努尔家租住的时候,还是很乐意的。

看到林琅答应,努尔便示意二人跟他走,并且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民居楼房,显然那里就是他的家。

“你们是到XJ来旅游的外地人吗?”努尔用肯定的语气问道,XJ虽然也生活着数目庞大的汉族人,他们在此地生活已久身上会透出一种土生土长的气息,努尔一眼就看出林琅二人是第一次来到XJ,更何况连找个旅店都要问路。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来XJ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林琅说道,他心里自然对陌生人还是留有戒心的,但是现在手里有唐静姝给的高波测距仪,有情况出现随时可以报警,虽说自己一个超凡人士被普通人挟制有些丢人就是了。所以有了这层保险林琅胆子比以往大了很多,按照以前他的性格的话任努尔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跟着努尔走的,不过现在安全有了一定保障林琅也并不介意去相信别人,你不能因为自己的黑暗,就去否认世间一切的良善,不是吗?

“你们的名字是什么?”努尔问道。

“我叫林琅,她叫林珠珠。”林琅介绍完自己后看向珠珠示意她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不过珠珠大眼睛望着他,显然并不愿意说话,林琅也只好替她介绍了。不过伸出手揉了揉珠珠小小的脑袋,珠珠也像小猫一样惬意地任林琅摸着,还微微的磨蹭着。

努尔非常热情,一路上问了林琅许多问题,看到林琅被问得有些不耐烦,砸吧了下嘴,带着征求的语气问:“要不,我给你讲讲我父亲的故事吧!”

热情好客的维吾尔族人总是很乐意向自己的客人或者新朋友讲述自己父亲的经历,也不一定是父亲,也可能是祖父或者其他的有传奇经历的亲人,一模一样的故事他们讲千百遍也不会厌倦,而且乐此不疲,也许这与他们的名字构成有关吧。维吾尔族人的名字是与父亲的名字挂钩的,他们父亲的名字会成为后代的姓氏。就像这个正津津有味给林琅讲故事的努尔·白克力,努尔是他的名,白克力则是他的姓氏,这正说明他的父亲的名字是白克力,或许正是这种构成名字的特殊习俗使得维吾尔族人乐忠于向游人讲述亲人的故事。

林琅和珠珠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俩一个是在孤儿院长大接触的人群范围特别狭窄,没有人给他讲过故事;一个几年前由于吞噬人类精气被管理教育了好多年才允许自由活动,心思单纯,所以努尔这些故事对他们很有吸引力,而努尔看到林琅认真地听着自己的故事,顿时觉得斗劲倍增讲的更是卖力。

很快到了努尔的家,那是一栋二层的有维吾尔族独特风格的独立楼房,房屋呈方形,在门前有较深的前廊,廊檐被雕成清真寺模样的圆顶尖角的样式,努尔招呼林琅进到屋里,发现室内还凿有壁龛,壁龛上饰有各种花纹图案。屋内前后都有木制的雕花窗户,但是在屋顶额外的开了一个窗,阳光可以从屋顶直射入室内,四周的墙壁白色泛蓝,墙上挂有壁毯。

林琅此时步入的这个房间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圆桌,屋内其他的家具上面则都遮盖有带着钩花图案的装饰绣巾,通过窗户可以看到楼房后面还有一个庭院,院子里栽种了葡萄树,花卉和其他的果树,显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努尔作为主人带着林琅和珠珠参观了一番,虽然是维吾尔族的传统民居,但是室内一些现代化的洗手间,厨房等等也都一应俱全,房间很多,除去努尔的父亲母亲,老婆孩子居住的房间外,二楼还有四个空出来的房间,此时没有其他的游人租住,林琅和珠珠可以随意挑选一间自己喜欢的。

最后珠珠选了一间正中间靠近楼梯的房间,出入方便还可以在阳台上观赏庭院里的花树,空间大致有30平米,里面左右靠墙各自摆放着一张床,屋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整体感受起来新鲜又舒适,价钱方面也却是像努尔所说的很实惠,一天七十,包三餐。林琅很满意,拿出钱来订了三天的时间,因为后天还要和慕容英歌一起去白虎之墓,等探险回来由于没有英歌原本说的工作的事情,自然要回到SD去的,所以先订三天,到时候如果有事还要继续住就再加钱,没事的话直接走也不会浪费。

一切安顿好之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随意吃了点努尔母亲做的简单饭菜,林琅和珠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林琅才注意到珠珠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穿在身上活像个小乞丐,也难怪努尔会将自己认成人贩子。

可是现在夜色已深,自己又是人生地不熟,出去买有点不太现实。正当林琅愁苦之际,珠珠瞪着她那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跑过来对林琅说:“爸爸,我身上不舒服,我想洗澡。”

林琅顿时一阵头大,?珠珠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不洗澡估计要臭了,可是又没有换洗衣物,要是小家伙光着身子到处跑着凉了怎么办。左思右想了一阵,最后林琅把珠珠打发进了浴室,自己去找努尔买了两件他不穿了的干净旧衣服,打算先给小珠珠凑合着,明天再给她买新衣服。

等到珠珠洗完澡,林琅便走进卫生间自己也冲洗了一下,沁凉的水洗刷了身体上的尘灰以及疲劳,使人内心宁定平静,此时入睡夜里不仅不会做梦,早上醒来也会精力充沛浑身舒适。

关上灯躺到床上后,林琅听到睡在房间那边的珠珠怯怯地说:“爸爸,我怕。”

听到这个称呼林琅差点咳出来,他可不想以后被别人误会自己是萝莉控,连忙用严肃的语气说道:“珠珠,以后不准叫我爸爸,听到没有,叫我哥哥,知道了吗?”

“哦。”珠珠失望的声音传来,有点怯怯的,好像林琅严肃的语气吓到了她。

“对了珠珠,你刚才说你害怕,怕什么?”

“太黑了,珠珠怕。”

林琅一阵无语,要知道珠珠可是要靠吞噬人类精气神才能生存的妖怪,她竟然给自己说她怕黑?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在火车的所见所闻只是一个梦了。

“别怕,哥哥在这边,不会有事的。”林琅只得安慰道。

似乎林琅的话给了珠珠勇气,珠珠用力的“嗯”了一声,似乎不见害怕的情绪了。到底是小孩心性,什么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林琅躺在床上,感受着眉心中的异样,那种生长的感觉越发强烈,麻麻的痒痒的还有一些痛,让人想要挠却又完全无能为力。清冷的月光从窗户中洒进来,照到他的眉心上,感受到月光的照射林琅眉心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壳而出。

此时他完全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忍受着眉心中的异样。全身中感觉又有大量的力量聚涌起来,从四肢百骸,从五脏六腑中释放出庞大的力量,不过这次并不是向着脑海而去,而是全部源源不断地涌进了林琅眉心中那个正在生长的事物中。

感受到力量的涌入,那个东西顿时兴奋起来,开始强烈地脉动起来,林琅此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眉心中的那个事物的存在,就像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手脚一般自如随意,经过短短时间的混乱后那个事物脉动的节奏完全跟着林琅心脏的节奏,或者说林琅心脏的节奏跟着那个事物,总之林琅也分不清楚了。

此时他可以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律动和眉心的律动,两个截然不同的器官以相同的节奏律动着,甚至此时林琅感觉到那有节奏的律动都是一种力量,可以产生巨大的破坏力,虽然林琅是第一次感受到但是他却有一种近乎盲从般的信任,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信息。

整个过程并没有给琳琅带来痛感,可是异样的感觉却一直持续不断,让他难以安下心来,异样的感觉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大约到夜里一点的时候,随着一种破壳而出的碎裂声,林琅感觉眉心中的那个东西彻底生长完成了。

他伸手在眉心摸了摸,还是和原来一样,在外表看上去摸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但是林琅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他有一种感觉,此时他可以随自己的意愿让眼睛发出一青一白的具有强大破坏力的两道光束,那种力量来自眉心中新生出来的器官中,自己的身体似乎会提供一种特殊的原始力量,而那种原始的力量汇聚到眉心后经过那个器官的处理改造,就会变成拥有毁灭性破坏力的可怕光束。

此时林琅感觉自己仅凭眼光就可以杀人,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跃跃欲试,可是他还是冷静下来,现在夜深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考虑吧,顺便明天再去找唐静姝问一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不过思及至此,两个字就突然跃入他的脑海,正是“尺木”二字。尺木吗?林琅咀嚼着这两个字,慢慢的睡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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