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结婚,我曾经做过很多的幻想,浪漫的求婚、誓言,天时地利人和,选个好日子,选个好天气,要做很多很多周详的准备。但现在我才明白,人根本没必要活得那么累,结婚不是计划,不是安排,而是一种冲动,是认定,是巧妙的机缘……就是一刹那的感觉……”
她越说越激动,眼里光芒闪烁,语气急切。“我不想再计划什么,我不要完美,也不想再顾忌任何人和任何事。我知道这一刻,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不想再等了,我想现在就嫁给你。你说我们这一路还很漫长,那就从这一步开始,从结婚开始。”她红了红脸,“陆擎,你愿意娶我吗?”
他望着她,长久不语,久到让林葭觉得紧张,小心脏在胸膛里扑通扑通乱跳,哆哆嗦嗦地问:“怎么不说话?你、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娶我了?”
陆擎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我怎么会后悔,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娶你。我只是太意外了,或者说,太感动了。习惯了你的犹豫不决和踟躇,你突然这么勇敢,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你愿意娶我吗?”
“当然!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陆擎捧住她的后脑勺,亲吻她的眉骨,“宝贝,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去民政局的路上,陆擎一通狂奔,兴奋得神采奕奕,嘴角高高扬着,满是止不住的笑意。林葭更是激动得不行,紧紧握住安全带,手心一个劲冒冷汗。一心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已经等了太久,等不及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一下车,陆擎就牵着林葭的手直奔大厅。里面已经排了长龙,挤满了等着结婚的年轻男女。
英俊得如同神话中走出来的陆擎,自然吸引了无数准人妻的目光。准人夫们个个相形见绌,把自己女朋友的脑袋扳向自己。“你老公在这呢!”
林葭噗哧笑出来,“三叔呀,你就是一祸害你知道不?”她心里美得冒泡,一直冲他傻笑。
他听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调侃道:“身为祸害准人妻的你,是不是特别骄傲?”
“那当然……这么好这么帅的男人,可马上就要成为我老公了!”林葭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谁敢抢你,我跟她拼命!”
“还没结婚就这么凶,我的小母老虎!”他摸了摸她圆润了不少的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白灿灿的牙齿,发亮。“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特别特别爱我,都爱到要跟我的崇拜者拼命!”
她娇笑着掐了他一把,“可不是吗?我要不是特别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爱你,我能嫁给你?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特别特别爱我?”
“当然!爱死我的宝贝了!爱到一秒钟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把你娶回家,在床上狠狠地疼!”
“你讨厌啦!”
两人你侬我侬,肉麻得不行,让后面的男同胞硬生生打了个哆嗦。妈呀,结婚也不带这么肉麻的吧?
身边的小妻子心花怒放,眼睛里闪烁着红心,一个劲掐自己的老公。“你看你看,这男人太帅了,帅死了哟!”
他撇撇嘴,箍住她的脸,只能看着自己,“拜托!你更帅的老公在这里哇!”
排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陆擎和林葭,两个人早就等得急得不得了,陆擎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虚汗。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一点也没法镇定,好像连走路都不会了,太丢人。对工作人员也特别客气,笑得小姑娘花枝乱颤,晕头转向,有点找不着北了。
两人急急忙忙做了体检,拍了照。看到照片贴在红红的结婚证上,盖了章,两人无意识地牵手,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全是冷汗,一个劲地冷颤。相视一笑,两人都是紧张得脸色发白,但笑得很甜很甜。
一通折腾,走出民政局,两人还在哆嗦,好像还没缓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手脚,那都紧张得冷冰冰的。
陆擎狠狠抹了把汗,气喘吁吁。
林葭好笑地看着他,“不就领个证吗?紧张成这样。三叔,你太弱了!”
“你这是以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不也紧张吗?刚刚一直是谁掐我手心,都被你掐红了?”
“嘁!”
林葭双手举着结婚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她心里的幸福,也是闪闪发光。虽然紧张得全身冰冷,可是心里呀,就像有一个小太阳在照耀,暖洋洋的,特别明朗,特别幸福。“三叔,你笑起来真好看!”
“还叫三叔,该改口叫老公了!”陆擎一把搂住她的腰,去蹭她的脖子,“来,叫老公……”
她羞涩得不行,“我、我叫不出口……”
“叫习惯就好了,叫一句?嗯?叫一句……”
在他的诱哄和催促下,她才红着脸,像蚊子一样小声地叫了一句,“老……老公……”
“大声一点,听不清楚!”
“老公!”
“再叫一句?”
“唉!我的好老婆!”陆擎一把腾空抱起她,“终于娶到你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爱你!老婆!永远爱你!”
抱了好久放下她时,发现她已经红了眼眶,“怎么了?老婆!”
她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还不是因为太幸福了?我感动不行吗?”
“傻丫头!今天结婚,就让你哭一次,想怎么哭怎么哭。”
“你坏,你就想看我哭,我才不哭!”她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从包里掏出求婚时他送她的戒指,“给我戴上!”
“嗯!”陆擎单膝跪下,在周围路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缓缓将戒指套入林葭的无名指,亲吻她的手背。“老婆,我发誓。嫁给我,会是你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两人在路人的掌声欢呼声中热烈拥抱,缠绵了好一会儿,方才平复激动的心情。上了车,林葭转头道:“今天领证,我想请尹霜吃顿饭,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想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行啊!越多人祝福越好!”陆擎亲亲她的脸,“反正,我们今晚还有大把时间好好‘庆祝’!”
尹霜一听说林葭结婚的消息,手头上的工作全丢了,叫上苏远游就风风火火地直奔酒店。
一进门,看到林葭陆擎小夫妻朝她招手,乐滋滋地冲了过去,激动得语气都变调了,活蹦乱跳得像只龙虾。“你们真结婚了?结婚证呢?结婚证呢?快给我看看,沾沾喜气!”
她拿过结婚证就不肯放手,眉开眼笑。“我擦!俊男美女,好般配啊!哎哟喂,盼星星盼月亮,求爷爷告奶奶,我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行啊!你!林葭,你出息了!终于是把这结婚证给我领了,我就说嘛,不管婚宴摆不摆,先把证给我领了,不然三叔这么好的男人,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现在你们可是有法律保护了,国家承认的婚姻,谁都不能拿你们怎么办!我真是太替你高兴了……我……我都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远游见她眼睛湿润了,笑着拿了纸巾给她擦,无语地笑道:“怎么结婚的人这么平静,你比他们还激动?”
“我、我这不是高兴吗?”尹霜颇有些不好意思,“林葭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我高兴,我真高兴!”
“就知道你是我好姐妹,一领证就赶紧请你们吃饭!”
“那当然,要不,我可不饶你!之前你都是跟着我蹭饭,今天你结婚,我可得一并向三叔讨回来,鲍鱼鱼翅,山珍海味,先整一桌,结婚可不能小气!”
“行行行,随你点!”
林葭把菜单递给她,尹霜抓着她的手,夸张地嚷嚷。“哎呀,这是什么呀?好亮啊,都快刺瞎我的眼睛了……炫富呢?苏远游你看看,这么大的钻石才叫钻戒,你那都算不上。你看看人家三叔,多大手笔,多阔气,多懂得疼人。你学着点,明明那么有钱还送那么小的钻戒,好意思么你?”
苏远游差点吐血,“拜托!我那一颗有特殊意义的好不好?切割有多难你知道吗?你真以为是便宜货?”
“我不管,什么特殊意义啊,你就是小气,我就是俗,我要大颗的,能晃瞎我眼睛的!”
“行,改改天我把全世界最大颗的钻戒送给你,好吗?不过,你收了我的戒指,可得嫁给我……”
尹霜笑嘻嘻地唾他,“呸!不要脸!谁说要嫁给你了!我要钻戒,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