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秦冷回到房间的时候,我正提着之前吩咐夏雨要来的笔,一遍遍地随意在宣纸中画着。师姐慢慢地跺到我身旁,却无意打扰我。只是她的视线一直充满着忧虑。
我停下了手中的笔,不自然地问着:“师姐,怎么啦?”
她并不急于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我,她的眼睛凝聚着对我的探索,而我傻傻地让她看着。
正当我想再一次开口时,终于听到她的话:“阿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不明白她对我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知道那位小姑娘所说的话?
“阿月”我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也许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
“师姐,你到底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她有着霎时的明朗,不过很快便又恢复正常了。
她笑了笑,说:“阿月,我刚刚看到你跟白术师弟在一起了。”
还好,原来是师弟。
“是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提起手中的笔继续画着,心情是轻松的。
“阿月,你不会是答应了吧?”师姐紧张地团在我身边询问着,神情有些着急。
“是啊,我答应了。”我稳住情绪,稳住握着笔的手,可在纸上的画样曲曲折折的,明显得反应着我此刻的高兴。
“不会吧,阿月。”她夸张的表情,倒是令我意想不到。
“师姐,我只是答应白术师弟,让他继续带着秦苫师妹练武而已。”我嬉笑着,这可是戏弄师姐的好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
“阿月,你.......”
我推开了她的手,将桌上的画连着笔一起收拾起来。“师姐,时候不早了,还是早早睡眠得好。”
“好你个阿月。”终于她的笑声响起。
床上的青纱垂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可真多。先是遇见那位公子,师傅,然后是那小姑娘,白术师弟跟秦苫,最后是沐思跟红袖。一步步地,我怎么从哪里想都是有人设下大局呢?
不知不觉中,我合上了眼,进入梦中。
阿青,你要活下来,
阿姐,他不爱你,
苏青,那一切都是假的。
那苏青的一切一切再次出现在我的梦中,如此的真实。
“小姑娘,小姑娘。”有一股力量不停的推着我的身体,似乎想将我从梦中抽身而出。
小姑娘?我可是跟师姐睡在一起的,应该是师妹吧。怎么会是小姑娘呢?
我突然睁开了双眼,依旧是青色的帐子,青纱漫着的木床,旁边也还是师姐。难不成是做梦?
“小姑娘。”这声音?该不会今天是个不眠之夜吧。
“唉,姜大侠,最近别来无恙。”我穿着白袍子走下床来,看着师姐那熟睡的面孔,忧心忡忡。“这?”我指着师姐,说道。
“放心,我可是放了蒙汗药的。”他笑得有些奸诈,但不失诚恳。“那药可贵得很。”
“不会有其他的药效?”我追问着。
“那不是我关心的范围内。”
“那为什么我会没事?”我询问着,这曲月的身体可是弱得非常。
他抓过耳边的落发,不好意思地说着:“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曲月本身的情况吗?我摇了摇头:“曲月不明白如此晚的天色,姜大侠为了什么到访呢?”
他跳离窗台落入椅凳上,可见他的轻功有多高。“小姑娘,可别忘记了,姜某必定要带你回南疆。”说着,他自在地喝起茶来。
“为了一纸符咒?”我想着,这该不会就认定了我吧。但大概皇宫中的那位.......
“小姑娘可是在想皇宫中的那位苏青?”他道出了我心中所想的,宫内的苏青,能熄灭如此大的烟火,可见能力也不小。
“你,你,你为什么不找皇后娘娘呢?”
“哼,大概连那皇帝小子也不知道,他的媳妇是假的吧。”他讽刺地对着我说,语气有些嘲笑。皇帝小子这几个字,倒是令人发笑。
我盯着他,观察着他此刻的表情。“你如何知道的。”
“还真想不到,你也会八卦起来啊,阿月!”他调笑道,事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而我只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做而已。
我昂起头:“天下谁人不想知!”然后,慢慢地走进他,最后,坐在他对面的椅凳上。
他也好,立刻提起桌上的茶壶,把水倒在另一茶杯上。
“你真的想带我去南疆?”
他的双眼闪烁着微光,正对上我的眼神,我看到他,似乎试图挣扎着。不过,关于挣扎什么,并不是我所想知道的。
水随着茶壶溢出了杯子。“你”我提醒道,如若按他这样子,这一路到南疆,可是不安全啊。
“哈哈,阿月认真的模样,可真好看。”他放下了茶壶,将装满茶水的杯子递给了我。
“不是你说要我去南疆的吗?”
“阿月,可真好骗。”他又喝上一口茶水,这次他没说话,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一般。
“可以不去吗?”昨天已经见到师傅了,证明师傅现今在洛城之中,而南疆,是可去可不去的地方了。
他似笑非笑地说:“阿月,你说呢?”语气是威胁的,这南疆,看来是必定要去之地。
可......
我静静地思考着,这南疆必是人杰地灵之地。在前世苏青的时候早有打算去那走走,可惜还没去,便已葬身于青城。
南疆!
他目光注视着我的脸,表情淡淡地:“其实,比起洛城,南疆的风景更美。”
他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比起南疆的风景,人更多注意的不过是南疆的巫术,是如此的神秘。这是第一次从南疆人的口中听到对那的赞叹。
“其实阿月还不知道吧,我原是周朝的人。”他的脸上,有着几分的落寞。是周朝,而不是天周的人。那是属于尚未统一的时候了。
我颇为惊讶,没想到他,竟是周朝的人。那时,周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诸侯国而已。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带我到南疆?我没开口。
“这是秘密。”又是秘密,这世上,有着一串串的秘密与阴谋。
我抬起手,拿着杯子,喝了起来,衣衫顺着手上扬的角度慢慢地划落,露出一大截手臂。我赶紧扯住衣料,却被他的手紧紧地抓住。
“这是什么?你的手上为什么出现这种东西?”他神情慌张地看着我的手腕处。
“没有啊。”还是原来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他紧张的表情,顿时让房间熏染出一种严肃的气氛。
“你是说这一点吗?”我终于在手腕处找到一青色的小点,极其微小,那是属于不认真寻找看不出的那种。惊讶于他那锐利的眼神,我对着那青色小点也有些注意了。
“你,没发现?”
“是啊,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以为是瘀青呢?”我不自然起来。
他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最近有没有被什么小虫子咬到?”
“小虫子?”我回想着,难不成他说的是蚊?不,看他如此严肃,而且对巫术如此熟悉,该不会是蛊?
“没有,是蛊吗?”我立马上前拉住他的手,试图找到一丝的答案。这如此微小的青色小点,难道真的是蛊形成的吗?如果是的话,那又是什么蛊呢?是谁下的呢?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一丝的放松。
“很难解吗?”蛊,是可怕的。符咒,只是一时的疼痛。而蛊,却往往令人生不如死。
他并没有说话。
“你也不认识吗?”不可能,倘若他不认识的话,如何会对我手腕中的青点如此熟悉?
“你知道,你也认识,只是你不想说,不想为我解,对吗?”空气中散发着股股的凉气。
“阿月,你听我说,这青丝,没药可解。”青丝,倒是一个迷人的名字。我按住手腕中的青点,没有觉得有异样。
没药可解?还真应验了那位小姑娘的话。三天内,并死于非命。只是估计着这活下去的日子比三天长吧。
“阿月,你别这样。”
“这,青丝,为什么叫青丝?”
“青丝,由幼蛊嵌入血骨中,在血脉中形成一个青色的小点,日子越久,青点便会随着血液形成一条仿若青丝的线。而这蛊,在南疆很少用到。”他一一向我说着。
“大概有多久时间会形成青丝?结果又会怎样?”
“青丝形成一般是三个月的时间,每七天便疼痛一次,次数越多,疼痛也就越大。幼蛊成熟脱离之时,便会疼痛而死。”
三个月的时间?
“阿月,其实你不用如此沮丧。”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你不用安慰我。”也许,也许三个月,便已足够。找到师傅,看次南疆美景,只是可惜了沐思跟周之诺了。
“只要找到母蛊便有救了。”他的话,让我看到了丝丝的希望。不用药,需要母蛊便可。
“可是,这茫茫人海,你如何找呢?”
是啊,世间如此之大,岂是我一人能全踏遍的?
“你可想到身边有什么人欲之你于死地?”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地,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