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一人一边架在野牛脖子上,另一手反扣着野牛的手,使之动弹不得。
野牛反应过来怒道:“牛有德,你......”。
野牛寨的土匪也冲了进来,野牛却让他们退下。
牛有德轻声对押着野牛的两名护卫说道:“你们轻点,别把野牛大哥弄疼了”。
野牛也不慌张,看着牛有德:“说吧,凭我们两个的交情,我相信你也不会做出来灭我野牛的事,能做到的我一定尽量做到”。
牛有德拍拍手:“好,不愧是野牛老哥,平时装傻充愣,其实比谁都聪明,我的确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现在是青峰县令的手下,我们莽牛寨也不会在这个县上待多久,我们是要走的。明天下午就去把第一的黑牛寨端了,以后这个县的山寨全部由你统一指挥,当然你得发誓为青峰县令效命。这四个山头,派你的心腹前去驻守,你们还要统管了整个县的黑帮,镇上的黑帮也要全部收拢”。
野牛震惊的目瞪口呆,缓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问道:“为他效命,有什么好处?我想没好处吧,还得把我们存了十几年的银子运送给他,多余的人手也得拉到他那里去。没好处,我怎么答应你?我的兄弟也是要吃饭的”。
牛有德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你愿意一辈子在山上做土匪?随时提心吊胆,万一哪天县令下了决心,请求州府来剿灭你们,你们可是无路可逃,清水县第一大黑帮就是很好的例子。你要知道清水那山河帮的后台可是童州府的三姨太,照样没能逃脱全美的命运。做了青峰县令的手下,至少在你们被剿灭了以后,他肯定会为你报仇的,别怀疑。甚至有可能.......算了,反正你们是不会被剿灭的,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还有,你们以后不许在抢劫普通的老百姓,要劫富济贫,额,现在倒不要你们济贫,只劫富。具体的自己去问他,他会吩咐你怎么做。我可以偷偷的告诉你,他以后可能会给你一个正规的将军做”。
听到这句话,还猜不出来青峰县令郑曦将来要做什么,那他野牛也就不配做寨主了。何况他牛有德都告诉自己这么绝密的信息,不答应的话,还真可能会被灭口。等做上将军的时候回家就不再是那个人人惧怕的土匪,而是荣归故里的将军,不心动?那是假的。
野牛盯着牛有德,牛有德也看着他并点了几下头,野牛沉默一阵,开口:“好,我答应你,哈哈,你这么多疑的人都毫无顾忌的跟着青峰县令的郑大人,我怕什么。男儿在世得有所为,做土匪也的确不光彩,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牛有德朝后面押着野牛的人挥了一下手,两人松开野牛,野牛活动一下两只手臂,问道:“我怎么联系青峰县令?我这样直接跑过去人家也不认啊”。
“呵呵,只要你真心投诚,我和外面的钟啊钟都可以拿信物给你,额,钟啊钟就是前黑水寨的寨主。另外,我们这不是还没走嘛,我们也可以为你引荐你给郑大人啊”。
“那好,没什么问题了,我投诚,愿意为郑大人效命”。
牛有德还是有点怀疑:“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野牛苦笑:“我不答应行吗?刚才也说了一部分原因。其次,我不答应你肯定会现在就杀了我,虽然我这有两百多人,但是面对你五六百人,呵呵,他们可能会战死一些,更多的是投降。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早投降?还能活下来,兄弟们也还能活下来。跟着你们真要成事了,我和我的兄弟们都能光宗耀祖啊,我不能那么自私,只为了现在的一点蝇头小利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聪明人都懂得权衡,看得长远,不然我们做土匪的不知道哪天就被剿灭了。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山之主,相信就是不用我在多说,你也能理解。风险与得益并存的,坐死这一山之寨主,却只存在风险了”。
这时,假斯文书生急匆匆的跑到会客堂,见到寨主没事,稍安,拱手对野牛行礼:“寨主,刚才.......”。
野牛摆摆手:“没什么,刚才牛有德寨主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呢。你来了,正好给你说下,我打算加入牛有德,确切的说应该是加入青峰县令的队伍,做他的手下......”。
于是又把前因后果和野牛自己的顾虑想法也一起告诉了书生,书生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寨主做得对,现在这个乱世,大家团结在一起,总好过自己独自发展。还有,黑牛寨可不好拿下啊,虽然和他们莽牛寨人数一样,但是个个都凶神恶煞,战力彪悍,这几年要不是我们三个寨子抱团,早就被灭了几次”。
野牛还没说话,牛有德笑道:“我们有连弩,人数比他们多,绝对能拿下他们。黑牛寨,我们是不接受投降,他们山寨都是附近几个县的恶人、罪犯、逃犯、作奸犯科的大奸大恶之人组合在一起的一个土匪山寨。当然,打仗死伤难免,只要把他们攻下了,附近的老百姓也会拍手称快,你们也不在骚扰乡民,民心所向。有余的话,可以扶济穷苦之人......算了,郑大人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我现在说这么多干嘛,我主要是把本县所有山寨统一起来”。
顿了一下,继续道:“好了,今天申时与酉时交接时候在黑牛寨山下的岔路口汇合,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对着野牛拱手告辞,然后踏出野牛寨会客堂,往山寨门口走去,另外两人又把银子箱抬出去。
钟啊钟看到牛有德和两名手下出来,露出微笑,看来事情办妥了。在野牛寨耽搁了那么久,天以微微亮了起来,仿佛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轻纱,露出鱼肚白,薄雾冥冥。牛有德与钟啊钟对视一眼,点点头,翻身上马,一声马儿嘶鸣响彻寂静山间。钟啊钟下令:“回莽牛寨,全速前进”。
野牛和书生看着牛有德的背影消失,回过神,书生道:“寨主,你真决定好了?一旦上了这条路,可没有回头路可走”。
野牛继续看着牛有德消失不见的方向道:“有什么想没想好?两个县相邻,关于他的事迹,都是听说过的。一个乞丐,首先拿下了郑曦镇的威虎帮,而后统一了镇上三个黑帮,拿下里正,又抄了其他九个里正,都以为他在劫难逃时,一纸任命书下来,正大光明的做上了县令。这样的人值得我们效命,他的能力,呵呵.......”
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脚踏出门,停下说道:“昨晚没睡好,接着睡觉,你也别傻站着了,让兄弟们休息好。今晚有活动,到时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表现好的话,以后就能得到郑曦的重用”。
书生拱手应了一声,就去安排,安排好之后,接着回房间补觉。
牛有德带着六百来人回到莽牛寨时,银子和粮食都到了,问了一下,粮食有多少,手下的回答还是让他和钟啊钟比较满意。
稻谷和小麦等共计六十石又三钧,一石有五十公斤,一钧为十公斤,就是三千多公斤。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还有三百人一直消耗着,三千公斤就是六千斤了。
钟啊钟下令:“邪牛寨的人把粮食搬进粮库,莽牛寨所属把银子抬进银库,做好之后便去休息,今晚还有场硬仗要打。守寨之人把邪牛和他的小喽啰看好了,若出现什么问题,可先斩后奏”。
吩咐之后,才不管邪牛寨众人什么眼神和脸色,与牛有德一起走到各自的房间倒头就睡。实在是太乏了,不止他们两个没洗漱,那些一起回来的小喽啰土匪都没洗漱,很多人在回来的路上都闭着眼睛在走路,现在终于回到莽牛寨了,哪还管他什么洗漱?万一洗漱清醒了,睡不着了怎么办呢?晚上杀敌都没劲,还不被杀了,天塌下来也不管了,睡觉才是当前重中之重。最苦逼的就是原邪牛寨的人,三千多公斤的粮食,一夜没睡觉,还得先抗粮食。
一百多人,一人搬一次还轻轻松松的就搬完,恩,也不算苦逼,当玩似得就做完了。
当然邪牛寨棉被啥的因为有空着的马,也搬过来了。没人给安排住处,邪牛寨众人见他莽牛寨的人都随便弄点干草铺到地上便睡。于是照样学样,铺好之后。每个人都从邪牛寨运来的马车上,拖来一张烂棉被盖在身上就睡觉,那真是倒地就睡,一会儿呼呼声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