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茹馨愣住了,扬起骤然苍白的小脸,僵硬地笑道:“怎么可能,他会等着我救他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她心中却清楚地知道暗卫是不会骗她的。
“噗”她终是支持不住一口血喷出,眼中慢慢聚起了雾气,但还是存着一丝希冀。
“夫,夫人,相爷送来,送来一封信。”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竟不敢直视唐茹馨。
“什么信?拿给我。”唐茹馨有些急切,心中燃起一道火光。
可是,在丫鬟递上那封“信”的一瞬间,唐茹馨面如死灰,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眼底尽是绝望,眼瞳如死人般涣散,再看不出往日的神采。
那封所谓的信上,赫然写字“休书”二字!
这二字,如两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狠狠地刺进唐茹馨的心窝,令她血流不止。眼泪瞬间如碎珠般滚落。
把孩子交给清风,然后从塌上起身,接过信封。
这些动作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女子的摇摇欲坠,仿佛一吹就到的身子,眼中的支离破碎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有些丫鬟已经不忍再看下去,捂着脸咽呜着。
唐茹馨对下人一向很好,让他们能同普通老百姓一样,虽是下人,却很自由。如今,紫毅却要休了她,让他们怎能不伤心。
“你们下去吧。”有些沙哑的音节从她口中蹦出,让人心碎。
“是”丫鬟们退下,偌大的前厅中只剩唐茹馨与白清风。
“小姐……”白清风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在一旁默默地守护她。
伸手拆开信封,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让唐茹馨有些眩晕。
不知为何,眼中竟干涸地吓人,再流不出一滴泪。
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那封“信”后,唐茹馨忽然开始大笑,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撕裂信纸。
为何?为何不等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刺啦”信纸撕碎的声音,不也正是她的心再撕裂吗?
温热的触感自眼角向下滑落。
“小姐!”清风瞪大双眼,惊恐地叫道。
“我怎么了?我以为我已不会再流泪。”玉手抚上苍白如纸的脸,再拿下一看。
那流的的不是泪,而是鲜红刺眼的血!
素手一扬,撕碎的纸屑纷纷扬扬地从空中翻转,落地。
从袖上撕下一块布,拾起地上茶杯的碎片毅然割破手指挤出鲜血。
今日,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不要你了!
“紫毅,当你答应娶杨佩环的那一刻,你可有想起我们的誓言?可有想起你当初说过的话?白头偕老,永不分离,这些话语是不是很可笑。看来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我曾说过,若你再娶其他女子,我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我天真地以为这句话永远不会实现,可是,今天你让我不得不实行这个诺言。”
“从此,我唐茹馨不再与紫毅有任何关系,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每一笔,仿佛就让她老一岁,当写完时,已用尽全身的力气。
闭上双眸,瘫倒在地,道:“清风,带我走,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