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派你来的?”
被扣住喉咙,气都喘不得更别说言语,皇甫月熙只觉胸口火辣辣地疼,咽喉也像被捏碎般刺痛不止。
皇甫月熙双眼睛爆突充血,脸似滴出血来,虽然神情痛苦仍坚定地摇头,宁死不屈。死,她并不害怕,只是白重活了这一回,她真的不甘心。
眼看着她的脸色由红转青紫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司徒渊陡地丢开了她,就像丢弃一块破布般嫌弃,把她扔出一丈开外。
“咳!咳!咳……”皇甫月熙趴在地上猛拍着胸口不停地吸气,心里暗自寻思着这条阴狠的毒蛇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司徒渊在试她的内力。可惜呀,这具身体的主人秋月不会武功,那两成的内力也是她重生之后依旧日的心法练的,要隐藏简直易如反掌,这点司徒渊是万万想不到的。
“皇上,奴婢 不明白,咳咳咳,您什么意思,秋月……不曾改变。”司徒渊的阴狠不但没能让她退缩反而让她更坚定决心。即便他真的觉察到什么,料他万万想不到她就是他一直想要赶尽杀绝的皇甫月熙。
“哼!”司徒渊站起来走到她的跟前,捏着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道:“宫中的女人心机深沉,但秋月是个例外,她有一双纯真的眼,而你的眼中充满倔强和骄傲,你绝对不会是她。”
“皇上,您口口声声说奴婢不是秋月,那么我应该是什么?纯真?哈,纯真能让秋月在这深宫里苟活残喘至今吗?”皇甫月熙倔傲地直视着司徒渊的眼。她在赌,赌秋月和司徒渊根本没有多少交集,否则他也不会仅凭一句话就把秋月由才人降至宫女。
“噢 ”触及皇甫月熙眼里的倔强,司徒渊诡谲地笑了,真有趣!她的倔强和傲慢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一直想捏在手心里的人。
“从明天起,你就是朕的贴身侍女。”司徒渊突改变了主意,监视可疑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倒想看看这妮子能玩出什么花样了。
“是皇上,谢皇上恩典。”皇甫月熙叩了个头,她的目的达成了。
“跪安吧。”司徒渊才想放她走,见她起身的动作迟缓,他很恶意地走到她的身后,一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后腚上。
那里白天才挨过三十板子,现在皮开肉绽哪怕是轻轻碰一下都痛得龇牙咧齿。
皇甫月熙没想到他会如此阴险,她直愣愣地瞪着司徒渊,握紧了拳头,冷汗直流却又死咬着唇,抵死不肯示弱喊出声来。若她喊出声来这斯必定得意大笑,她绝不会如他所愿的。
“哈哈哈……”司徒渊放声大笑,他找到乐子了,她的反应与倔强和某人如出一辙。
“你回吧!”
皇甫月熙本想反击回去,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计划,她强逼自己微笑草草地做了个 ,头也不回地逃离那条可恨的巨蟒。
司徒渊意味深长地凝视她离去的身影许久,她毕竟不是她,若换了她必定以眼还眼。
想到她司徒渊的眼浮现一丝柔情。
男人和女人的战争
玉轩园是个堆放书籍古典的竹楼,上次秋月就是从那里摔下去的,皇甫月熙才刚回到通铺房就听说秋梅被何淑妃使唤去了那里。
秋梅去哪里做什么?
担心秋梅出事,皇甫月熙急匆匆地赶到竹楼寻人,突然一个黑影猛地从身后推了她一把。专心寻人的皇甫月熙猝不及防,来不及看清来人就坠了楼,仅从对方身上撕下一片衣料。
后来才知道秋梅只是去搬书,幸好她及时发现了皇甫月熙,并帮她求了老太医,皇甫月熙才又捡回一条小命。
是怎样的秘密使得那些人一而再地对秋月出手?然而皇甫月熙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秋月的事只好暂且搁置。
按规矩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女有专门的房间,不用和普通宫女挤一个通铺房。但是司徒渊既没有下旨更没有向相关的嬷嬷或总管打招呼,只是私下里与皇甫月熙口头上这么一说,自然也没有嬷嬷来支会她换地方。
她也懒得得挪地方。
第二天,皇甫月熙额头上的伤没有做任何包扎就去了养心殿,秋梅本想给她包扎上药被她拒绝了。
司徒渊刚起身便被七八个宫女伺候着,穿衣、洗漱、梳头面面俱到。他早就看到候在门外的皇甫月熙,故意不支声,既没有交代她的身份也没有安排她任何职务,他倒想看看这妮子将如何自处。
皇甫月熙知道司徒渊这是有意刁难,她理直气壮地候在门外,既不出声也不上前伺候他。
然司徒渊是极有耐性的!他不是没有看到皇甫月熙额上的伤口,但他并不打算安慰她或是给她做主,这便是现实。
皇甫月熙要跟着,他便默不作声地都由着她,还得好好教教她,身为宫女一身傲骨又太过倔强,这样的性子在宫里行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早朝之后日正当空,司徒渊故意命人把书桌搬到大太阳底下去批奏章,晒了足足两个时辰。
皇帝那自然是金贵的,有专人打扇、遮阳、还有冰镇过的酸梅汤,那叫享受。
可是皇甫月熙就没有这么走运。烈日当空不能遮不能避,从日出而起到日暮降临,司徒渊走到哪她便跟到哪,连水都没有喝过更别说是吃饭了,但她依然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
真是个硬骨头!
司徒渊对皇甫月熙不知是赞赏还是厌恶,总的来说,在处理朝政之余他找到些乐子,看到她敢怒不敢言的小脸,他的心情就无比畅快。如果皇甫月熙哭着求他,司徒渊倒觉得无趣了,可惜她永远不可能那么做。她和他心中的那个人儿一样宁愿死都不肯低头。
“秋月。”一天过去又将近子时,司徒渊处理了一天的政务终于肯抬起眼来赏皇甫月熙一眼。
“奴婢在。”皇甫月熙精神爽朗地回应。
司徒渊勾起半边嘴角,真像!眼前的秋月和那个人一样,别人越要她难过,她便过得越好,别人越是要折磨她,她便越挫越勇。兴起逗弄之心,他放下笔对她招一招手示意她过去。
司徒渊的笑容有诈,像是腹蛇捕食前的阴谋,皇甫月熙寒毛倒坚,警觉地防备他却又不得不靠过去。
司徒渊伸手一拉,让她跌坐在怀中,冰凉的手指瞬间缠上她温热的雪颜留恋往返。
皇甫月熙一阵轻颤,恨意在胸口翻滚,她咬着唇强忍着避开他的冲动。
司徒渊高深莫测地观赏着她的反应,而后以掌拍拍她额头的伤口,在她的耳边低沉地道:“女人活在深宫就好比男人上了战场,这里是女人的战场,想要活下去,便自己努力。”
“秋月明白。”这个道理皇甫月熙早在五岁时就明白了,是司徒渊教她明白的,用她母后的血。
她的母后死于宁妃的恶意陷害,而幕后出谋划策的人便是宁妃的胞弟司徒渊,那时候他只有十岁却已经是一条吐着黑色信子的腹蛇。以前对他而言人命是随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玩物,现在女人也成了他的玩物。
司徒渊冰凉的手指游走于皇甫月熙凝脂般的雪肌,起初仅于粉嫩的脸颊,不一会像是发现新鲜的玩物,手指若有似无地挑。逗红唇,钻进她的口腔与灵舌共舞。
邪魅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审视他怀中的女人。他的眼中别有深意,似有火苗在跃跃欲试,又似无心地拨撩勾人心魂。
司徒渊的唇与皇甫月熙的唇仅相隔一指,她以为她会被夺吻。
他却邪气地躲开她的唇贴上她通红的脖子,像交颈的鸳鸯与她私摩。
人的体温相互熨烫着,女子肌肤的香气弥散于空气中,灵巧的舌头舔抵着她的颈间动脉。
“皇上,奴婢额上和身后都负了伤。您闻了这么久,难道没有闻到有一股子血腥味么?”皇甫月熙稍稍推开他,用力地抹了一下额头,果然一手的血。
司徒渊正玩得起劲,皇甫月熙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招,顿时暧昧的空气被风吹散。身处于水深火热的司徒渊感觉被人兜头来了一盘冷水,热气全散。
这就是皇甫月熙拒绝秋梅帮她包扎上药的原因,就算司徒渊想对她怎么的也得缓上几天,总之拖得一天算一天。她一整天滴水未尽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可没心思和体力与司徒渊这条毒蟒缠斗三百回合。
司徒渊的眼神变得深沉,女人之于他,不必费心便会自动送上门,没有女人可以拂逆他的意愿。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不同,她眉宇之间的倔强与聪慧总是轻易便勾起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相思。
那是他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使尽所有手段都得不到的女人。
他低眸睨着她手中的血,突然觉得有些碍眼,“滚!”司徒渊把皇甫月熙抛出怀抱,莫名地迁怒于她。
皇甫月熙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恭敬地行个礼便要退出去。
禁食令
“慢着!”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司徒渊端起桌上的糕点邪笑地信手拈来一块,置于她的鼻前,笑意盈盈地道:“饿吗?”
尽管皇甫月熙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她还是偏过头不去看那块糕点。她才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斯突然良心发现,那比太阳在西方升起还难。
见她不上当,司徒渊细嚼慢咽地吃完糕点,拍拍手:“你不是说纯真的秋月被深宫生活磨灭了么?从今天起宫里都不会准备你的饭食,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吃饱肚子。朕相信对你而言并非难事吧?”
该死的司徒渊,终有一天要把你的蛇皮扒下来煮着吃!
皇甫月熙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发作不得,“但凡是个人都需要进食,奴婢纵有再大的能奈也不能例外。莫非皇上有无需进食的妙方?奴婢可没有。”她这是拐着弯骂司徒渊不是人所以才不用吃饭。
“哼哼哼!”司徒渊冷笑,虽听出她的竟也言外之意不生气,“朕心意已决。你若能安然度过七七四十九天,朕便允你三餐与朕同桌而食,朕等着看你怎么活过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