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印度阿三吓得扒着它的口齿,又哭又叫歇斯底里,不一会儿工夫便喊到失了声,撑不了多久估计就能晕过去。
啊呸!在他晕过去之前,眼镜王蛇嫌弃地一口把他呸了出来。
死里逃生的印度阿三三魂七魄没了二魂六魄,瘫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差一点就翻着白眼厥过去了。
展沁柔上前踢他一脚,让眼镜王蛇缩小又收回袖子里,才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小孩子来表演。若下次再让我看到,我必让你钻一条更大的。”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印度阿三嘴里念着不敢了,一个劲地猛摇头,估计这辈子他都要对蛇敬而远之了。
看他那可怜样,展沁柔本想就此放过那个印度阿三的,可是一接触到小女呆滞的眼神,漆黑的眸子瞬间又重燃起火花,在心里暗骂自己心太软,若她当真就此罢手,说不定这人一转身就忘了,换个地方又变本加厉地折磨这些孩子。
“我不相信你,除非你敢再钻一次我那王蛇的嘴,不过这次可要钻到它肚子里哦,你若有本事就再自己爬出来。”
展沁柔这么说只是纯粹想吓他一号,不料那几个孩子一听她如此一说,都哭着过来求她。
“姐姐,你不要杀班主。虽然班主待我们不是很好,但至少给我们一口饭吃,若是你把他杀了,我们几个连饭都吃不上了。”
唉,展沁柔顿觉心酸,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也没有能力自给自足,没有大人看着迟早不是被转手卖了就是沦为乞丐,如此一来与现在又有何差别,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插手的好。
“你们是乖孩子。”展沁柔摸着几个孩子的头,从竹杆上折下冰糖葫芦,一人一枝分给他们。
几个孩子却只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渴望却不敢伸手去接,只是嗫嗫嚅嚅地道:“姐姐我们不要冰糖葫芦,我们只求你放了班主吧。”
展沁柔不得不点头,“好,我放了他们。”
“谢谢,姐姐!”听说她终于肯饶了班主,几个欢天喜地的接过了冰糖葫芦,舔将起来。
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天真,如此单纯,不带一丝勾心斗角。如果人能一辈子活在孩童时代的美好单纯里,世界会是多么美好。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
成人的世界里总是充满尔虞我诈,才会让人向往童年的单纯美好。
所以她是断然不会就此放过那个印度阿三的,滴溜溜的眸子一转,她从怀里掏出一粒小药丸,一下拍到印度阿三的嘴里,阴测测地笑道:“这个是我独家特治的毒药,由七七四十几咱蛇毒混合而,每年要吃一次解药,若是你敢再让那几个孩子表演他们不想表演的节目,我就不给你解药,让你肠穿肚烂而死。”
那印度阿三听她这么一说,含着那粒药丸,抵死不愿意往下吞,展沁柔一掌拍在他胸口,他痛呼一声才咕咚一声吞下肚。
展沁柔提起印度阿三的耳朵,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说:“至于解药,我要你每年派几个孩子当中的一人来狼堡取,若是我不能确定他们几个均安好,我是不给你解药的,所以你最好祈祷他们每天都健康长命百岁,否则你的小命,可就很难保住了。”
说完她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走到那群孩子中间低头与那个最大的男孩一阵耳语,并交给他一样可以据说可以保命的东西。
又与几个孩子交待了驱蛇的小绝技,才挥挥手与他们道别。经这一事,展沁柔也没了心情,不想再逛去,索性直接回了狼堡。
“小姐,你给那训蛇班主吃的药丸是什么?”慕容涵是听说过江湖中确有这种毒药,可从来没有听她家小姐提过,她也有如此特别的毒药,还需要一年吃一次解药。
“噗!”展沁柔捂着嘴角偷笑,“我若真有那么好用的毒药,早就给冷倩留着了,还能让她们一个二个的欺到我头上来么。”
“小姐,你可真是 ”聪明?胆大包天?难以形容,慕容涵张大了嘴,她家小姐以前可不会耍这种小聪明,倒是重遇之后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聪明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免有些担心,“若那班主发现是你骗他的,那些孩子岂不是要跟着倒霉了?”
“我当然有后着了,临走前我不是悄悄给了那小男孩一瓶药丸么,只要他趁着那班主不备,每年给他来一粒,再借故上狼堡来一趟,这事自然不会穿帮,等他们长大就不需要仰人鼻息了,这药也就用不上了。”
展沁柔就是深想到这一层,所以才那么做,否则以那种恶人的性子是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这件事对展沁柔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正是这小件事导致了以后的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那班主在俊赢城也是有些脸面的人,大户人家缝年过节办喜事什么的,为图个新鲜,常会请他上府去表演。
人们对他们的表演从来都是赞美和惊叹,打赏也从来没有断过,原想着趁着今天庙会大赚一把,哪里想到竟会受到如此大的羞辱。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仅当街求饶还吓得尿了裤子,这可是在庙会上,有成千上万的民众围着看他的笑话,以后他在这一行就别想再混了。
被人断了财路,等于把他逼到了绝境,他越想越是愤愤不平,非报此仇不可,不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他吞不下这口气。
于是这天傍晚,那个印度阿三用木头车运着一条四百斤重的死蟒蛇,和四个小孩到狼堡门外撒泼。
他把那条死了的蟒蛇往狼堡城门上一放,一边让那四个小孩跪在车旁。
几个小孩子哭不出来,他就悄悄地在背后下狠手,使劲儿地掐他们的大腿内侧。
大腿内侧那是肉最嫩的地方,小孩痛极了哇哇地哭,甚是凄凉。
那印度阿三见此也哭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大意就是展沁柔去看他的表演,不仅把蟒蛇蛇打死了还强喂他吃毒药,要狼堡的主人给他个交待。
冷俊这时刚好与汤云暗出城了还没回来,展沁柔下午一回到狼堡便关起门来练功,慕容涵倍在她身边为弟妹绣衣服,主仆两对外面的风风雨雨不闻也不问,自然也没有多事的人给她们传话。
南宫菲菲一行人早就把展沁柔恨到骨子里了,一听说这上门挑事与展沁柔有关,立即眉开眼笑地把人迎入府里。
这印度阿三见狼堡的人好吃好喝地招待,冷倩一问这前因后果,他便也添油加醋地又恶意抹黑一番。
“放肆!”不曾想冷倩居然冷眉挑一挑,厉声训斥那印度阿三,“狼堡的人狼堡的名声岂是汝等可以随意诬蔑的,你再不从实招来,小心我先扒了你一层皮,再拉你去见官。”
他们也不想想,冷倩是什么人,那印度阿三被展沁柔教训的事早就在俊赢城里闹了个沸沸扬扬,她岂会不知。
没错她的确是很想对付展沁柔,但是狼堡的名声更重要,现如今这人还敢上门来告黑状,表面上看是针对展沁柔,实则等同于抹黑了狼堡的名声。
冷倩如此聪明,岂会不明了这其中的道理,是以她绝不可能姑息那印度阿三的。
“小姐,饶命啊!”那印度阿三身子一哆嗦,压着几个小孩子一起拼命地磕头求饶:“小的再也不敢了,这事确是小的不对,不过那展姑娘也有不对,做事这般狼绝不留余地。现在蟒蛇也死了,以后我们一家老小还拿什么表演,日子可怎么过呀。”
他原是听说狼堡的大小姐与那展沁柔有过节,上次红颜帮的镖车被劫一事弄得全城皆知,还以为可以趁机挑唆,可以从中捞一把,没想到这冷倩却是个明事理的。
说理不得,唯有扮可怜死懒着求同情,总是他不想空手而回。印度阿三用手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号啕大哭,趁着别人不注意,用狠利地眼神瞪向几个小孩子,示意他们大声大哭。
顿时花厅里哭声震天,让人心烦不已。
“够了!你们把小孩带出去玩一会,还有那条蛇也带走。”冷倩被吵得头疼不已,只好命南宫菲菲一行人先把小孩子和死蛇抬出去,一时间厅里只留了那印度阿三和冷倩两个人。
凌厉的冰眼狠狠刮了那人一顿,若有所思地瞧着被众人搬出去的那条四百多斤重的巨蟒蛇,才又回过头来轻轻冷冷地道:“你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事情的经过,以及那蛇是怎么死的,好好地说,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那印度阿三吓得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地,哆嗦哆嗦地把话交待了一番。
两人在单独在花厅里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南宫菲菲和婢女们才又陆陆续续地回来。
也不知道这二人都谈了些什么,冷倩命管事送来一百两银子,只说是看在小孩子可怜的份上把蟒蛇的钱赔了,便把人打发了。
倒是那印度阿三出狼堡的时候脸色飞扬,心情似乎十分不错,不巧刚出了‘狼舍’的视线范围,撞到一个女人。
那女人一身淡雅的水墨色立领劲装,背手而立,见到那个印度阿三走过来,嘴角略为不屑地撇了一下,才冷冷地问:“可都与她说了么?”
印度三见到她快步迎上前去,急忙点头哈腰,邀功似地说:“姑娘放心,妥妥的绝错了。”
那女人确认他已把事情办好,垂下眼睑,随手丢出一个涨鼓鼓的荷包,冷声警告:“滚,越远越好,若敢说出去半句小心你的脑袋。”
印度阿三接过荷包,掂一掂里面的重量,立即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对于那女人的坏脾气却一点不计较:“姑娘放心,我这就滚,远远地滚。”
说完这二人就快速的离开了,仿佛刚才的事只是路人的一时眼花,这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与此同时,南宫菲菲见冷倩按兵不动,虽说是为了狼堡的名声,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十分不高兴,为这事她还专门跑去找梅青红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