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两个居然——居然在医院——”
“哎呀,你小点声!”我急忙伸手的遮住了脖子上的红痕,将衬衫的领子拉的更高一点,心里懊恼的不行。
这么多的小红痕自己早晨洗脸的时候居然都没发现?!活该自己一进病房的门就被眼尖的好事者抓住了把柄。
此时的姜北北像是看到儿子干坏事得逞了的婆婆,笑眯眯的将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一旁,看了看不远处正手忙脚乱换着尿布的两个男人,凑到我耳边:“那……感觉如何?”
“什么如何啊!”我耳朵一烫,咬牙气道:“姜北北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姜北北冷哼:“我胡说八道什么了?这证据可都在呢!”
她说着毫不客气的伸出黏腻腻的手,点了点我的脖子后,倚回床上后笑的放荡,半晌又重新压低了声音。”那你们两个……有没有……有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啊?”
我一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觉得小腹一暖,姜北北贼溜溜的那只手已经摸了上来。”哈哈!!我摸摸!快给我摸摸!”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肥嘟嘟的右手:“你好呀~”
“你干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从床上跳起来,气急败坏的拍掉她那双罪恶的手。
身后的陶一周和周启云俱是一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姜北北摆手连连,挤眉弄眼的拉着我重新坐下。嘻嘻哈哈的美了一会儿,才稍稍正经了语气,“施敏,其实……其实今天一大早……路远派秘书过来了一趟……。”
“他?”我微微蹙眉。
“嗯。”姜北北点头,看了半晌才叹口气,拉开桌边的抽屉,取出一枚烫金的红色请帖塞到我手里。”他让人送来了这个……。”
我一怔,低头翻开手中的纸卡,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神情淡淡:“没有的事,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姜北北蹙眉:“那你还是要尽早说清楚才好啊,还有董事长那边——”
“我会的。”我侧脸看了看一旁的陶一周,只见他手足无措的抓住宝宝乱动的脚丫,而周启云正满头大汗的换着尿布。回头:“北北,我怕……我爸爸……我爸爸他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姜北北叹一口气,轻轻握住我的手:“施敏,虎毒不食子……只是路远那边——”
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对了,路远昨天晚上有没有去找过你?”
我怔愣:“没有啊,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姜北北低下头:“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在医院里看见他了啊……。”
“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你挂完电话不久,护士扶着我去厕所,他刚好从我面前经过,可是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而且看起来好像很狼狈的样子……。”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桌子上的请帖,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施敏!你和陶一周昨天晚上!”
他看见了。我轻轻地咧了咧嘴角。所以这张请帖才会这么快的到来吧?
姜北北急的不行,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陶一周,说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也要尽快定下来才好。陶一周的家里毕竟比不得路远,万一董事长用强……你知道——”
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垂下眼睛:“那个红皮证比什么都好用。”
窗外天空晴朗,大朵大朵的云彩随着轻风缓缓移动着,我暗暗咬牙,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北北……陶一周……陶一周他……。”
“嗯?”姜北北挑眉。
他姓陶。我轻轻闭上眼睛。
午饭过后,护士小姐给陶一周挂上了最后一瓶点滴,并嘱咐明天上午做完全身检查后,就可以出院了。这让我着实兴奋了一把。等陶一周睡着后,我便抽空回了一趟家。
因为暴风雨刚过的缘故,小区里一片狼藉,连饭后散步的老人也少了许多,这样一来,气氛就冷清了下来。楼道的灯也已经坏了很久,物业总是推脱着不肯来修。
我抱着一堆换洗的衣服缓缓的摸索着,打开门将手里的东西全部丢在了客厅的地上,才轻轻舒口气,刚转身就看见门关处,有一个黑色的影子静静的矗立着,似乎已经站了很久的样子。
我微微一怔,急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听见“砰”的一声,面前的门轻轻地关上了。
全身上下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想起前几天新文报纸上的那则醒目的黑色标题:单身女白领入室抢劫后惨遭杀害。
下意识的收紧手心,连呼吸也似乎停止了,细细密密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全身,我静静的站在客厅的中央,眼角却瞥见不远处的花瓶,不动声色的朝着那边缓缓移动着,就听见黑暗中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路远?”
我微微蹙眉,上前走了一步,试探着问。
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是吗?我急忙后退一步,右手已然抓住桌上的花瓶,刚要朝着对面丢过去,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燥热的吻夹杂着浓烈的酒气瞬间向我袭来。
路远!
我拼命地挣扎着,手心一松,手里的花瓶“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路远抬起头,将我紧紧箍在怀里:“施施,不要离开我施施,不要离开我……。”
他的胳膊用力的将我箍在怀里,就像是要把我揉碎了按进血肉里一般,清晰的让我颤抖,我艰难的呼吸着,眼睛汩汩的流淌下来。
“放开我……。”我费力的挤出几个字,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僵硬的窒息着。
路远轻轻一笑:“施施,你以前也总这么说,可是我每次放开你,你都会很生气,你会说路远,我让你放开你就放开,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