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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感悟(2)

苍葱翠滴

如今沟壑交错

没了些绿

那是乱采滥伐的屠刀

肆无忌惮挥舞的痕迹

大地 我拿什么拯救你

夺回 夺回你的美丽

112、不想再说

我已经说过千遍万次

记得天下所有的空间

都飞溅着我的唾沫星子

那是 我把你看成了我

你装着若无其事

轻弹着烟灰走过

无论你听见还是没有听见

我就在这里自言自语

别以为你可以亵渎我的尊严

实际上 我一直没有看见你

你就像不守信用的流星

瞬间滑过 其实我很矜持

那弹奏的曼妙音律

是对文字的亲昵

和你 不想再说

因为 我用完了所有的诗句

113、承诺

原来 我相信别人的承诺

就像在镜子里看见了我

那么清晰 透明

直到镜子打碎的那一刻

面目全非 才明白

承诺好似泡沫

朝三暮四睡在里面

风一吹 手一摸就破了

从此 我退避三舍

将夏天的花事淹没

114、幽灵

(一)

你的影子 在我窗前一晃

好像聊斋中的倩女

是鬼 还是狐狸

我只听过这样的故事

但我不相信

直到你发出尖厉的叫声

我才明白 那个幽灵就是你

因为 我看不见头像

但窗户纸破了

家里留下你窥视的痕迹

而且 总在黑夜

散发着袭人的冷气

(二)

小时候听大人说过

幽灵叫声是不拐弯的

我很好奇 是死人的魂魄么

总想找到它

我看见远处有一堆磷火

不停地闪烁

真的 我听到了

一个 两个 对话抑扬顿挫

非常恐怖 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逃离的时候

才发现 是暗算的人

在耳鬓厮磨

115、忍受

我可以忍受你的诅咒

但不能听你虚伪的问候

何时变得如此市侩

笑容里竟藏污纳垢

一枚果实会及伤花的独秀

一根刺能够哽人咽喉

何时变得如此卑鄙

众目睽睽下把良知出售

我错误地握过你的手

把隐私送给初次邂逅

怎会想到你这般猥琐

用伎俩惩罚我的温柔

我明白自己是一块石头

风化的痛苦早能承受

何惧足音 你就狠狠地踩吧

踢踏声中我心志依旧

116、暗算

茫茫漆黑的夜

怎么像裹尸布一样

把魔鬼的咒语写满了天

星星没有睁开眼睛

她已经陶醉在蛐蛐的臂弯

我听见一声尖叫

但不是星星和蛐蛐在调情

因为 枝丫划破了它们的缠绵

粉碎了他们的暗算

那个赶路的人没有恐怖

不和谐的和声在风中淹灭

小雨的铿锵

敲响了他直行的鼓点

恬淡 安然

117、鹰击长空

你可看见 一只雄鹰

乘着千年的风云

忽高忽低在空中盘旋

那倾斜的一颤

是在霹雳中挣扎的坚守

为了新的崛起 飞得更远

它把灾难旋舞在羽毛里

不朽的图腾 令人欲罢不能

傲视苍穹的果敢

提醒我 生命力的强大和剽悍

它俯冲的猝不及防

昭示着无需逃避残忍和欺骗

它搏击长空的引颈呼啸

使邪恶和丑陋在大地爆裂

仰望那只雄鹰吧

不 它是我心中的神

那豪放 那英姿 那忠诚

把天空装点得无比湛蓝

118、初雪

十一月的窗口

飘进冬的寒流

卷走了晚秋的心事

酝酿着冰凌花的文字

向最后的一片枫叶挥手

我不再多愁善感

因为 我看到圣洁的花朵

从天空轻轻落到我的肩头

然后 在我的指间变成水珠

我明白 告别一个季节的伤痛

灼疼了雪的脆弱

它只能做暂时的停留

为了满地的晶莹

它蹑着脚步 轻轻柔柔

以破碎的光芒

覆盖着过去和未来的伤痕

就在流泪的刹那

小雪的明眸

让我看到它余生的守候

119、镜子

对我最真诚的是那面镜子

多少年一直伴随着我

我哭他也哭

我笑他也笑

光洁的面庞毫不修饰

有时候

我真的厌倦他了

他那如影随形的执着

竟然不给我虚伪的余地

我脸上的污点

他看到的时候

提醒的口气生硬 冷漠

真的 让我不寒而栗

我用华丽的外衣包裹自己

他无法面对我的虚荣心

猛地一跳 粉身碎骨

从此 我才明白

没有任何人和他一样

对我忠贞不渝

我拾起了所有碎片

夹在历史书里

因为 上面有我全部的记录

120、虚伪

在晨曦的发丝

打开了我的收藏夹

里面写满你的情诗

信誓旦旦地表白

把我俘虏在你的掌心

你的手握得很紧

让我感到无比窒息

整个白天 我都在回忆

为了取悦于我

你费尽心思

夏天高温已经三十七度

硬是戴着狐皮帽子

遮着谢顶的头 你不知道

那失落的茸毛已变成胡须

脸走了样 我努力地辨认

都不是我以为的谦谦君子

我没有介意

只想让你不要修饰

可是你老无中生有

并且不停地写着虚词

我大声喊--松开手

你的笑声暧昧 充满敌意

我才明白

原来这是一场游戏

天色暗下来

我重新整理了文档

删除了储存的垃圾

平静 心怡

121、唇

(散文诗)

我不是画家,怎么会描摹唇的形状、颜色、厚道、刻薄呢?可今天,我真的很想说唇。因为,我把她当成一个人;当成一把刀。抑或是动词、名词。

--题记

(一)

唇已经万种风情、婀娜多姿地向我们走来,她用玫红色的口红涂抹过?乔装打扮后的唇过于妖媚。听说过,有假牙、有假眼、假鼻子,今天才知道也有假唇。

看那一启一合的扭捏作态,我憎恶地转过身。你为什么要凑上去?说:“回眸一笑百媚生”。

就那销魂的一吻,你刚感到甜蜜滋味的刹那,你的脸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红色的唇印怎么也擦不掉了。唇紧紧地咬住你的软肋,你开始变成她的道具了,任她摆布。

直到锒铛入狱,你才如梦方醒。你再看见唇的时候,发现唇原来是血腥色的。

(二)

上下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得意时,上唇的弧线是向上翘的;生气时,下唇弧线垂得那么长。而唇中央总是尖尖的,像乌鸦嘴。

乌鸦是混迹于森林、田野的飞禽,偷偷啄食是惯用的伎俩。你攫取别人的劳动果实不知羞耻,怎么饱食终日仍聒噪不止?让人不得安宁。

哦!我忘了,这是唇的本性--说三道四。

(三)

唇露着迷人的微笑,用尽字典里最华丽的辞藻。你和我都感动了,就在你深情地拥抱她的瞬间,她在你的背后深深地捅了一刀。她舔着你的血,唇愈发娇艳得醉人。但倒在血泊中的你,已经来不及明白“口蜜腹剑”这个词了。

我庆幸自己慢了一步……

(四)

你的唇如此温润、可人,是为说话生的么?不!你很少张扬,也不会说谎。

是为颤抖生的么?不!你紧紧地抿着,刚毅成一条直线。

我明白,是为吻我生的。看!上下唇相交的图案,演绎着红色的浪漫。

我明白,也是为人生艺术生的。尤其是咀嚼人生况味的时候,那起起伏伏的曲线。

122、星之梦

夜深了

星星倍感凄凉

使劲忽眨着眼睛

一付矫揉造作的媚样

夜的精灵都在哪里

怎么只有朦胧的月光

我记得 猫头鹰 魑魅魍魉

血液都会在黑色中沸腾

哦 风可否给我些温暖

雨千万别来

洗涤我彩绘的盛装

因为 今晚我就要粉墨登场

在天空演绎秋的童话

剧情就是我暧昧的衷肠

123、云之泪

(散文诗)

你知道么?云会哭。尤其在天空阴霾的时候,像一块灰色的铅布。

不!像一望无际的混沌的海倒扣在大地上。

看,就要压过来了,黑漆漆、雾蒙蒙……使人窒息,郁闷得想哭。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掉泪,那聚集在一起的阴影越来越多,互相挤压着。

那是破碎的乌云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凭借着黑色的重量,排斥白云点缀蓝天的美丽。

它肆无忌惮地拉上屋子的窗帘,想在暗淡中阻挡人们的视线,看不见它的“为所欲为”和“横冲直撞”。

白云哽咽了,我觉得手背上、胳臂上、脸上有稀稀疏疏的雨点,那一定是她的眼泪!

谁都明白,我是个仗义执言的女子,很多人会和我站在一起,大声疾呼--天哪!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狂啸,是风挟着暴怒的雷翻滚过来?还是雷鸣挟裹着电闪?

一声巨响,一弧亮光,利索有劲地撕开黑云,雨如箭镞飞奔,哗哗直泻……那是白云喜极而泣,那声音充满激情,那倾诉酣畅淋漓。瞬间,四周出现一个纯净的水世界。

我的心被震撼了,欣喜地看到,那一缕缕白云,把自己披着五光十色的轻纱织成天网,闪烁着金光,便打开了万物的笑容。

云真的会哭,你明白么?

124、大山

(散文诗)

山峰高耸入云端,日月都知道你的伟岸。你披挂着树的绿荫,在晨曦中显得格外绚烂。

你敞开宽阔的胸怀,把我轻轻地揽入怀中,使我的心灵受到震撼!

苍茫雄鹰俯视你,搏击长空在你身边盘旋。你拥有鹰的雄姿,在风沙中依旧纤尘不染。

你无惧色傲然挺立,给我出征前行的勇气,使我的脆弱随风而散。

利禄权术怕碰你,它们知道你的勇敢。你凝聚着磐石的坚强,在逆境中依旧绵绵伸延。

你紧紧地拥抱着我,给我诉说人间的沧桑,使我的世俗坠入山涧。

125、黄河,我不忍看你

(散文诗)

黄河,我不忍看你。因为,九曲十八弯里写满你的艰辛,还有哺育我的经历。

骄阳似火,灸破了你的肉体,浑身伤痕累累。

你怕我挨饿,拼命地舀着一碗一碗黄沙吞下去,试图充盈自己的身躯。

可是,我看见你的乳房还干瘪着。

你却把着我的命脉,让我不停地吸吮你的奶水,我觉得味道是咸咸的。

啊!乳头干裂的血在滴,我不忍看你。

你紧咬着唇,忍着剧痛,用血抚养着我的姐妹兄弟。

126、黄河,你发怒了

(散文诗)

黄河,你从青藏高原巴颜喀拉山北麓4500米的约古宗列盆地而来,出发前你是位很清丽的女子。

自从当了母亲,为了你的子孙后代平安抵达渤海。你走了5464公里的路,多么的漫长啊。

可是你无怨无悔,背负着历史的积淀,艰难地跋涉。尽管你多次被抛起跌落,你从来没有停顿。

无怪乎唐代诗人李白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我眼睁睁地看着窃贼,一路上偷偷尾随着你,偷掉了你的嫁衣,大多是绿色的裙裾。

我知道你最喜欢绿色,你说:绿色清澈、氤氲,可以净化你的心灵。

可是,贪婪、无耻的窃贼怎会罢手?你把炎黄子孙放在宽阔的摇篮里,拖着疲惫的身躯,绕过砥柱石、劈开万仞山,冲破重重阻隔,拐了99道弯,改了26次道。

你的面容枯黄憔悴了,依然载着16亿吨的泥沙昂首前行。

但无情的刀斧、战火几次砍伤你的臂膀,让我和兄弟姐妹的生命源泉受到威胁。

从此,你受伤了。我感觉到你抱着我是那样吃力,稍一松手,你储存的乳汁就流失了。

我的母亲,我记得你这样的遭遇共1593次吧?我哭了,痛惜你无法抹去的岁月。

厚积的尘埃;无法让你的炎黄子孙安宁。

行至山西吉县,你忽然发怒了!那一声咆哮,势如破竹,掀起了九米高的波涛。

你可知道?你这登峰造极的一跃,荡人心魄!把源远流长的文明序曲定格在汹涌澎湃的浪花中。

你用生命力的强悍,绘出了举世触目的人间奇观--落差30米的壶口瀑布。

你的博大胸怀和恢弘气势,直抵我的心灵。

亲爱的母亲,你呼唤了多少人的良知。起码我知道,为了守护你、爱你,我要勇敢前行!

即使“撞到南墙也不回头”。我不怕“跳到黄河洗不清”,因为我是黄种人。

我站在黄土地上,我浑身流淌着你的血液,你遗传给我的金色多么阳光!

真的,我感到自豪。因为我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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