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菲摸了摸头上的“花”,眨着眼睛问:“好看吗?”
“好看,真好看。”
“让开让开!”梁航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仔细看来,四个彪形大汉在人群中推推嚷嚷,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白衣青年。
“哎呀,你别推我。”梁航被白鹭菲推到了两个小商贩货物中间的空地上。
“嘘……”白鹭菲小声说“这是周大公子,倚仗有人在宫中做官,在城里仗势欺人,我们惹不起。”
“哦,我知道了,你把手拿开。”
梁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梁航不招惹这个“周公子”,这个“周公子”反倒找梁航的麻烦。
“哎呦,小娘子长得不错嘛,要不要陪我玩玩?”周大公子不知何时注意到路边的白鹭菲,在白鹭菲身前停了下来,身边的两个小商贩迅速地收拾着自己的货物,没多久就灰溜溜地走了。街上的其他行人纷纷避开这个周大公子,只有一些远处的商贩在观看着这边的情况。
“你们看,周家少爷又在横行霸道了。”一个路人小声说道。
另外一个路人低着头议论道“是啊是啊,这周家少爷成天为虎作伥,可苦了我们这些城民了。”
前一个路人回道:“听说他爷爷是宫中大将军,他爹也还通情达理,你说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东西。”
“别乱说话,你不要命了!”后一个路人训斥道。
“我就小声和你说一说,打死我也不敢让他听到,你看这周大公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白鹭菲背靠着梁航,扭着头说:“没兴趣!”
周大公子色眯眯地注视着白鹭菲的侧脸,两只手左蹭右蹭,笑嘻嘻地说:“兴趣可以慢慢培养嘛,小娘子长得这么水灵,要不要到俺家里玩会儿?”
“你这人真不害臊”白鹭菲没好气地说“我都说了没兴趣,还不走远点儿?”
“哎呦,你们看这小娘子脾气还不小”周大公子回头对四个彪形大汉笑道“有脾气,我喜欢。”说着说着,周大公子的右手就不老实地摸向白鹭菲的左脸。
“你别太过分了!”梁航一挥手,挡住了周大公子的右手。
“你是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搅我的好事?”
“闭上你的臭嘴”梁航愤愤地呵斥道“想打我家鹭菲的主意,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你说什么?”周大公子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眼神凶凶地吼道。
白鹭菲故意大声说:“怎么,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你们还想横行霸道不成?”
“哎哟喂,小娘子这话说得,我周大公子怎么会横行霸道呢。我从来不欺负人,我可是很讲理的”周大公子举起右手挥了一挥,身后另外三个彪形大汉也走上前来,将梁航和白鹭菲围得严严实实。“小娘子,我劝你还是跟了我吧,要不然一会儿可要受苦了。”
“光天化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梁航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几个彪形大汉。
“小子,敢招惹我们家公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瞧一瞧,让你长长记性。”正面的彪形大汉忽然一个健步,一记虎口大拳砸向梁航。
梁航面不改色地从右手腕上取下一个黑色手环,迅速摸了一下,从变大的手环里取出一把一米长的蓝色宝剑。这就是听雨剑,之前梁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墨灵环和听雨剑,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上前的彪形大汉一拳砸来,正好砸在了梁航的听雨剑剑刃上,鲜红的血液从彪形大汉的拳间涌了出来。
“啊!我的手!”彪形大汉疼得将手缩了回来,眼看他的中指被剑刃削得只剩下了筋。
“大哥,你怎么了”另外一个彪形大汉看了一眼受伤的大汉,怒不可遏地喊道“敢伤我大哥,看我不打死你!”说话间,这个彪形大汉左手一记拳风,右手一记虚拳砸了过来。
梁航小心地将墨灵环交给白鹭菲,一个侧闪躲过了彪形大汉的左拳,右手忽然一剑眉心刺,使得彪形大汉后退开来。
“小子,有两下嘛,弟兄们一起上,让他见识一下我们魑魅魍魉四兄弟的厉害!”
“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是不行了。”梁航从三个彪形大汉的围攻中闪了出来,为了防止误伤到白鹭菲,他一个轻跳踩在路旁小商贩的货物架子上,又是一个空翻,翻到相对宽阔的大街上。
“给我往死里揍”周大公子瞅了一眼身旁受伤的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说“揍死他,出什么事我负责!”
受伤的彪形大汉故意大声喊叫起来,捂着自己仅连着筋的中指抽搐地喊叫着“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兄弟们弄死他!哎呦,我的手啊!”
三个彪形大汉看着受伤的大哥,像是吃了一记兴奋剂,面红耳赤地一起向梁航攻了过来。
“梁航小心!”白鹭菲握着手里的墨灵环,紧张地喊着。
“小娘子,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周大公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白鹭菲的身后,两只胳膊死死地抱住了白鹭菲。
“啊!你放开我!救命呐”白鹭菲大声地呼喊着。
“小娘子,不要怕,让我亲近亲近嘛。”
“不要碰我!”白鹭菲从两只肥大的胳膊中费力地抽出了右臂,回过头给了周大公子一个耳光。周围看热闹的路人听到“啪”的一声,周大公子的左脸留下了一个火红火红的小巴掌印,光是看着就感觉火辣辣的疼。
“臭娘们,你敢打我”周大公子左手捂着自己变肿的脸,右手从身后的小商贩摊上取了一根短木棍,气冲冲地向瘦弱的白鹭菲挥舞过来。
“滚一边去吧!”梁航飞来一脚将周大公子踹倒在地,白鹭菲回头一看,那三个彪形大汉通通在地上打滚呻吟,不知何时已被梁航收拾完了。
周大公子手中的短木棍在他被踹飞的一瞬间飞在人群中,好笑的是梁航刚才那一脚正好踹在周大公子的右脸上,这下可好,周大公子的整张脸彻底肿了。远看整张脸,除了眼睛、耳朵没有变形,鼻子、嘴巴又红又肿,像烤红了的猪头一样。
周围看热闹的路人和小商贩们纷纷喝彩,“好,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他,打死他,看他还敢祸害城民!”“对,使劲揍他,真他娘的解气!”
周大公子疼痛难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踹的右脸害怕地仰视着梁航,“你——你想怎么样?”
梁航挥了挥手里的听雨剑,指着地上的周大公子说:“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别——别打我,我认输,我认输!我是猪,我是猪!”周大公子“哐哐”地扇自己的脸,左一下右一下,样子极为滑稽。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还要揍死我吗?嗯?”梁航咬着牙吼道“你这种人就是欠揍,天生的贱骨头!”
周大公子听罢,眼神里露出一股恨意,忽然从右手扔出一把青铜匕首。梁航像是有所准备,举起听雨剑挡住了飞来的青铜匕首。回过头来一看,地上的周大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驼着背捂着脸蹿到人群中跑了。梁航身后的四个彪形大汉就像装受伤一样,一看到周大公子溜了,他们“嗖嗖”地溜走了。
“梁航,你没事吧?”白鹭菲走上前来,用袖口擦拭着梁航脸上的鲜红血渍。
“不要紧,就是胳膊受了一点儿伤。”
“看你脸都出血了,还说没事。”白鹭菲急切地抱怨道。
“真没事,脸上的血是别人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梁航扮了个鬼脸,朝着白鹭菲吐了吐舌头。
“你还逗我,我刚才都担心死了。”
“你放心好了,我之前学了一点儿剑法,收拾他们绰绰有余。而且我也说过要保护你,怎么能食言呢。”
“看把你厉害的,不理你了。”白鹭菲转过身子像是生气一般。
“欸,别不理我啊”梁航摇了摇白鹭菲的胳膊说“我们去看灯会吧!”
“哼!”白鹭菲扭捏地转了过来,撇下梁航自己走向西街。梁航嘴角微微一笑,从围观的人群中穿了出来,朝着白鹭菲追了过去。
梁航和白鹭菲不知在集市上逗留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眼看西方的太阳就要与地平线重合。他们已经到了西街的一个茶楼上,坐在靠窗户的一边,等着晚上的灯会开始。西街的行人越来越多,茶楼是附近比较高的一个地方,因此不少行人都在茶楼二楼聚集起来。茶楼下,一盏盏小灯慢慢地挂了起来,这些小灯大部分是用竹子做得,还有一些是动物的皮革围成得,但是依稀能看见里面的蜡烛。还有一些灯具比较罕见,那就是挂在富贵人家门前的青铜宫灯。这种宫灯形状各异,它们前面都有一个方形小口,用来摆放蜡烛,在每一个宫灯上面还有几个针孔大小的洞,防止密闭空间下蜡烛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