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你快醒醒吧,别吓娘亲好吗,你可知道你这样子让娘亲好担心,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娘亲以后怎么过。风儿,我可伶的风儿。’一个带着哭腔,满是焦急的妇人声音在聂风的耳边响起。
“柳神医说他只是头部受了点伤,不怎么严重,现在只是暂时昏迷,估计等他睡上一觉就会醒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紧接着也在聂风的耳边响起。
“都是你,硬要同意风儿和云儿兄弟两人去阴风涧寻找破天狼回来当坐骑,你明明知道风儿经脉碎裂修为尽失,虽然云儿修为达到了聚气五层,可他们兄弟两个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那阴风涧凶险无数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放得下心让两个孩子只带着十来个护卫出去,这下可好了风儿受了伤,你满意了吧,要是风儿有个什么好歹,我跟你没玩。“何碧婷不满的冲着自己的夫君说道,声音哽噎,边说话,边抽泣个不停。
这是何碧婷自从嫁给聂傲天后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的夫君说话,一直以来温柔贤惠的她对自己的夫君都是言听计从,低声细语的。但今天,由于儿子的意外受伤,让她变得有点不受控制的歇斯底里。
“是我的错,是我不对,自从风儿受伤后,他就再没有走出过家族大门半步,我瞅着心里难受,这次云儿说想去阴风涧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着一头破天狼回来,我寻思着这是一个可以让风儿出去散散心的好机会,兄弟两人在一起互相探讨探讨,或许可以让风儿的心情好一些,这才答应他们兄弟二人去的,要是早知道风儿会受伤,我怎么都不会让云儿把风儿带上的。“
“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要知道风儿也是我的心头肉,他受伤昏迷不醒,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心痛,难过“见善良,温柔,贤惠的妻子在得知儿子再次受伤昏迷后原本就憔悴的容颜一下子仿佛又苍老了十岁,聂傲天心里万二分的后悔,自责的同时双手放在爱妻肩上安慰着。
“哼,你也知道心痛,风儿不过是你两个儿子中的一个罢了,再说了风儿经脉已碎,这两年来家族中想尽了一切办法为风儿医治,依然不见有半点好转,就连老爷子每次看见风儿都是摇头叹气地。而你那另一个宝贝儿子云儿则是修为突飞猛进,在这两相比较之下,你会心痛风儿才是怪事。“何碧婷拍去那双放置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道。
反正都已经顶撞了,现在的何碧婷也不管不顾的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带着儿子回娘家去,反正在这里让儿子每天受着族人们像看废物一样的眼神,何碧婷的心都会痛的难受。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何碧婷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自己的儿子曾经是整个家族甚至整个苍岚帝国的第一天骄,然而天妒英才,在两年前的一次家族任务中,儿子遭遇了不明黑衣蒙面人的暗算,险些丧命,幸而被他二叔聂傲龙救回,但是却是被人废了经脉,到现在已经两年多过去了,家族与自己的娘家想尽了所有的医治办法依然不见有半点好转。
想到这些何碧婷的一颗心都会纠着痛,作为一个母亲,她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大家眼中的天骄,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但是自从儿子受伤以来,她每天都能够感觉到,儿子心里的痛苦,虽然儿子从来没有在她这个做娘的面前流露出来,但是所谓的母子心相连,儿子痛苦与不开心她是真真切切的能够感受得到的。
如果可以,何碧婷宁愿自己来代替儿子承受一切,也不愿意看见儿子受罪。
“碧婷,你这是诚心想要气我是吗,你知道我一向都很疼风儿的,不管他的经脉能否医治得好,他都是我聂傲天这一辈子最喜欢,最疼爱的儿子。“聂傲天能够理解妻子现在的心情,他同妻子一样如果可以,他也会宁可自己代替儿子承受一切,也不愿意看见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聂傲天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安慰妻子,他只盼望着躺在床上的爱子快点醒过来。
在两年前爱子聂风出事后,聂傲天曾经发疯似的动用了家族以及皇族的所有可动用的全部力量去追查那些黑衣蒙面人的下落,但是那些黑衣蒙面人就像泥如大海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为了此事,聂傲天把整个苍岚帝国那些曾经与家族有过恩怨的所有家族不问原油的统统血洗了一遍,甚至就连朝堂上那些平日里与他作对的朝廷官员们都遭了鱼池之殃。可结果依然还是查不出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来路。
在两人不断的争吵声中聂风悠悠的醒了过来,听见身边的吵闹声,还没睁开眼睛,杀手的本能反映让他在第一时间里就单手一拍身下,想要一跃而起。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
这是身为杀手的第一本能反应。
然而事与愿为,就在聂风身子刚跃到半空的时候,手臂突然一软,全身骨骼疼痛无比,头痛欲裂,使得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跌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了下去,与厚厚的床铺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哇“的一声,由于动用的气力过大,牵扯到了这具身体里原本碎裂的经脉以及刚受的重伤,使得聂风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怎么回事。“聂风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想要确认自己现在身在何处,随即映入眼帘的情景让聂风不由的楞住了。
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在一间装饰得十分奢侈,华丽的房间里面。房间里摆放着几件由红色香樟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家具,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看起来无比昂贵的摆件,倍显奢华。而自己的身下却是一张铺着厚厚的软软的金丝棉被的大床。
此时床边正坐着一位美妇,美妇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衣裙,发髻高高的挽起,虽然坐着,但依然不失她那绝世的风姿。举手投足间尽显慈母风采。
只是此刻,美妇那绝美的脸上布满了憔悴与焦急之色,泪水也模糊了她那明媚的双婕。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老。
站在美妇身边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也是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长袍。男子身材挺拔,面容英俊潇洒,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王公贵族才有的高贵之气。只是此刻那俊美的脸上满是紧张,憔悴,焦急之色,正安慰着身边的美妇。
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站在美妇与中年男子的身侧,看着两人争吵个没完,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没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聂风很快的就下了判断。
“可我这是身在那里'
眼前的所见让聂风的头脑短暂的短路了。
聂风是一个孤儿,生活在神域大陆一个叫‘黑风帝国’的国家里,那里常年战争不断,民不聊生。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直以乞讨为生。五岁的时候被一个叫《黑血盟》的杀手组织所收养,从此他就过上了与同龄人不一样的可谓残酷而奢血般的训练生涯。
聂风从小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就是拼命的把自己训练成一个无情而冷血的杀手。在那个杀手组织里像聂风一样的少年多之又多,他们都和聂风一样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也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虽然生活在一起,但相互间从来都没有信任,因为杀手是不能够相信任何人的,一旦相信了你身边的人,那么你离死亡就不远了。
这次聂风是奉命前去宰相府刺杀奸相王卫成,顺道毁灭祸事之珠‘妖星圣珠’的。据说“妖星圣珠“是一件邪物,一旦落入奸人手中,世间将再无宁日。
当聂风顺利的将王卫成刺杀,准备毁掉“妖星圣珠'的时候,他却被闻讯赶到的黑铁军卫团团包围住了,在一场异常激烈的厮杀后,聂风终于体力透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死在了乱箭之下。
在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聂风看着那冰冷的剑尖穿透了自己的身体,那殷红的鲜血喷洒在‘妖星圣珠’上,顿时只见‘妖星圣珠’光芒万丈,而与此同时聂风也看到了死亡之神在向自己招手,至于后来怎么样了聂风却实不知道了。
“风儿,你,你怎么吐血了,你可别吓娘呀。”何碧婷见儿子终于醒来了正待高兴,却看见从聂风嘴角吐出的鲜血,顿时一张本是泪痕的脸变的煞白。急忙用手绢轻轻的替聂风擦去嘴角的鲜血,满脸的焦急。
“娘,怎么回事,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见美妇自称是自己的娘亲,这让聂风一时间傻愣愣的半天理不清状况。
眼前这个陌生美妇的话让聂风有点云里雾里。
“风儿,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娘”见聂风不说话傻愣愣的样子,何碧婷吓得不轻,赶忙又用手抚上聂风的额头。
见美妇伸手过来,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出于对陌生人的防范与警惕,聂风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嘶“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袭向了聂风的头部,让他痛得双手抱着脑袋不由自主的一头栽倒在床上。饶是一向心性坚韧的聂风也被这股难言的剧痛折磨的龇牙咧嘴,两眼翻白。
与此同时,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向着聂风的脑海之中汹涌澎湃而来,那些画面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在聂风的脑海里不断的一一闪过。
一些全然陌生的画面,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地冲刷着聂风的大脑,让聂风头痛欲裂。
“快请柳神医过来,快。”见聂风抱头痛苦的模样,聂傲天心痛不已。急忙下令,声音里透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