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去武汉开会的通知,我马上想到了他。他博客里的头标像,酷似一个我们熟悉的影星。那只右手揿着香烟,举在额头作思索状。大姆指轻轻地撩起他的右眼帘,好像是想要看看世上发生了多少“W”和“how”?他是一个记者,肯定对什么都敏感;要不,就是眼皮痒痒?他两个手指并不是兰花式,而是像战士握枪杆般的那种坚定,坚定地揿着自已的一根香烟。
那时,我到散文圈子不久,总觉得这圈子不俗,弥漫浓厚的着艺术气息。一篇篇散文,如刀剑,如火焰,如花朵,如彩虹,让我受益匪浅。我总是沉浸在圈友的热情之中,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特别是读了他一些的散文,我才明白艺术散文该怎样去写。原来,文学高手就生活在我们中间。
当我从纸条中说出我想见他的意思,但他当即就同意相见。我的犹豫和他的爽朗形成巨大的反差。我犹豫的是,我不是文学青年,也不是清纯女孩,更不是高人隐士。但他立即爽朗地告诉了他的手机号码。我们之间,一下子就没有了距离感。
真正见到他,我感到他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他不是头像中老夫子似的穿着衬衫,而是一个身着体恤的中年人,估计他是刚从热血青年中挣脱出来的准中年人,四十上下样子。一看上去就很有精神气。他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向后梳去,一道道直线与他的额纹形成直角,有一种周周正正的感觉。两撇浓郁的眉毛下,是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嘴角露出了湖北人固有的是笑非笑的神情。他的话语里有钢琴弹出似的热情奔放。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散文中喜欢炫耀但并不夸张的情节是怎么来的,他完全具有这些个资本。他是那种一见如故的人。正如他给我的散文集写的跋中所说,我们之间,好像已相识多年,彼此无所顾忌,无所不谈。
他当过电视记者,报刊编辑,后来在宣传部搞文秘,与我一样,游弋在机关公文和文学的两种话语之中,可是他摆脱得更早,更坚决,因而保持了一个文人的灵性。而不像我,至今都感到写散文写出了机关的“山海关”味道。(这是我界定的名词。)一个人长期处在文山会海中,会失去敏感,失去人情味。他的散文很灵敏,很纯,很美,读起来是一种艺术享受。
他执意要尽地主之谊请我吃饭,但我一个在汉的老同学来见我,抢着请大家吃了个小歺。杯盏交错之中,我们海阔天高地侃了起来,几分真情,几份醉意。见面时间很短,他说我是他有生以来见面的第一个网友,我深信不疑。我们握手告别,虽然不是握着红酥小手,但也是握着一双绵手,同样有几分不舍。
他,就是老赵,赵明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