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略微迟疑地问:“东方猫疙蛋,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现在急需6000元,你能不能给我凑点。”我脱口而出。我现在手中有500元。”袁姐祈求的声音。“东方猫疙蛋,500元不够呀,真是急死我了,你能不能问你的朋友借点,借3000元也行,就用十天周转。”
我的心理活动:我该不该帮帮袁姐呢?她现在有困难需要帮助,可是我也没有钱呀,只能问我的朋友张嘴借了。
我不好意思拒绝了,略微叹了口气。“袁姐,我试试看吧,多会儿用。”袁姐着急沙哑地说着:“东方猫疙蛋,明天上午我弟弟要出院。”我给夏霞打着电话。“夏霞,我想问你借2000元,不知道你手中有没有?”
夏霞家夏霞的心理活动:东方猫疙蛋需要钱,我是她的朋友,该借给她。
夏霞在被窝里躺着,笑着。有啊,你下午过来拿。”
我的心理活动:要知道这1000元是准备下次回老家给父母的,我心里有点怀疑:万一十天后袁姐给不了我怎么办?
我不好意思地说着。“夏霞,我借你2000元,不是我用,是我的一个朋友袁姐用。”夏霞还没有说什么,几个人好心地劝着我。“东方猫疙蛋,钱最好不要往出借。”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办法,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做人总得说话算数吧。”一个人劝着我。“东方猫疙蛋,你要知道,你是借夏霞的钱再借给她,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有一个人着急地劝着我。“东方猫疙蛋,万一她到时给不了你,怎么办?”我伸直了腰,用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甩了甩披在我脸上的头发。“不可能,我相信她。”另一个人在唠叨着:“3000元可不是小数目呀。”我嫣然一笑。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也知道你们是好意,害怕我万一被人骗了,我相信袁姐,她就是骗别人也不会骗我,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谁愿意向别人借钱。”
夏霞的心理活动:东方猫疙蛋这个人太善良了,她张嘴问我借钱,是要帮助别人,不知道她这个朋友需要多少钱。
夏霞递给了我2000元,问我:“东方猫疙蛋,原来你找我借钱不是你用,你是在帮别人,够不够?”我高兴地给了夏霞一个亲切的吻。“够了,夏霞。”
医院
我口袋里揣着3000元骑着自行车把钱送到了医院。袁姐红肿的眼睛感激地望着我,她极力装出微笑,令我一阵阵难受,眼泪也忍不住在我的眼睛里打转。“东方猫疙蛋,你帮了我的忙,我很感激。”我用餐巾纸擦了擦我的眼睛,呆了一会儿,我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袁姐微笑着,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袁姐,不用感激,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袁姐笑了笑。“东方猫疙蛋,那我给你写张借据。”我迟疑了一下。“袁姐,不用,朋友还分那么清。”
袁姐用一只手试图将飞扬的头发扶平,坚定地说:“东方猫疙蛋,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必须写借据,不怕你笑话,就这几天,我已经写了8张借据,借了20000元钱,我只有一个弟弟,他生病了你说我这个当姐姐的能不管吗?”
我揉了揉眼睛。“袁姐,应该的,谁让你是他的姐姐呢?”袁姐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已经写好的借条。借条今借王东方(猫疙蛋)现金叁仟元整(3000元),十天后归还。袁滑我的心理活动:临走时,我感觉到她目光中的感激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这样的定格让我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满足感:帮助别人做好事,多半是为了自己,这话果然不错。
办公室
还没有到11点,局长来到我的办公室笑眯眯地看着我。“东方,厅里来人了,找你的,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我的心理活动:厅里能有什么事情?
我用手指了指计算机,扭过头来看着梁局长笑着问。梁局长,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呢!”东方,下午再说吧。”
我的心理活动: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是不是我这个月老请假,局长要教训我了。
我跟着梁局长来到他的办公室,一看沙发上坐的人,哎,虚惊一场,原来是我的爸爸。“汪厅长,我把东方给你请来了。”梁局长笑着介绍着,“东方,这位就是交通厅的汪厅长,想找你谈谈工作。”
我的心理活动:其实,梁局长不用你介绍,我们认识。
我们互相笑了笑。
梁局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汪厅长,你们先谈,我还有点事,12点钟我回来跟你们吃饭。”
局长下楼了。
就剩下我们父女俩了。
我的两只手交叉地放在我的大腿上,乖乖地坐在汪亦国的身边。
汪亦国的一只手臂伸过来搂着我,痛惜地说:猫疙蛋,你有一个多月不给我打电话了,你很忙吗?给你打电话老是关机,给你办公室打电话他们说你请假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请假?我想你,只能来这里找你了。”
我的另一只手从我大腿上挪开,不知道这个手往哪里放,迟疑了半天,我的手又在抚摸着我的头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嗫嗫地说不出话来:“爸爸,我老家的娘病了,我在老家呆了半个月,我现在是每个星期五下午回老家,尽一尽孝心,星期一早晨再回来上班。”
汪亦国目瞪口呆的表情。猫疙蛋,你娘好点没有?你回老家也不应该把手机关了。”
我不好意思地张了张嘴。“爸爸,我一个月紧紧张张电话费100元,那还是有的电话不敢接,不认识的电话干脆不接。”
汪亦国的心理活动:猫疙蛋的娘病了,她可能又没有钱了,给她留点钱,让她不要因为钱的事情为难。
汪亦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递给我。“猫疙蛋,给你3000元,下次回老家给你养母看病。”我推让着。“爸爸,不用。”爸爸把钱放到我的包包里。“猫疙蛋,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娘看病用的,不够时再说话。”我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谢谢爸爸,我在这里替我娘谢谢你,你来这找我,有什么急事?”爸爸在地下转悠了好一会儿。猫疙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不过现在只能用假如,假如有几个命运的转折点摆在你的面前,让你去基层锻炼,让你去某个县当代理县长;假如有人给你投资50万元,让你当一个企业的领导;假如有人出6万元把你写的《情洒人间》第一稿买走,我问你,你怎样解决这类的转机?”
我的心理活动:我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政治不适合我;有人要是给我投资钱做生意,那是人家看上了爸爸的权力,我不能连累他老人家;我承认我现在需要钱,但是我不能卖掉我加班加点写出来的《情洒人间》,我要的是我自己的价值。
我站起来,在地下走来走去,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他。爸爸,你喝水。假如,你是说假如,我也用假如回答你,假如让我现在去某个县当代理县长,我不会去,因为我不喜欢政治;
假如有人给我投资50
这么大方的施舍;假如有人出6万元买走我写的《情洒人间》,多少钱我也不卖,因为它无价。”
有人在敲门,梁局长回来了。
我们在笑声中吃过饭离去。
饭店
我跟四舅在一起。“猫疙蛋,你工作怎样?”我笑了笑,充满自信。“四舅,除了上班后,我兼职钟点工。”
四舅的心理活动:猫疙蛋这个外甥女太怪了。
四舅一脸的疑惑。猫疙蛋,不至于吧,有人说你在省城混得不错。”
我自信地说着。四舅,谈不上,我现在在最底层,不过,以后我会混得很好,我现在在写一部电视剧,素材来源于我的家庭背景和我的经历,题目是《情洒人间》,这是我的人生目标。”
四舅的心理活动:那天听姐说猫疙蛋要写《情洒人间》,我以为姐在说胡话呢,看来猫疙蛋是真的要写电视剧。
四舅睁大眼睛看着我。电视剧?!”
四舅着急的脱口而出。猫疙蛋,你是不是疯了,你骨子里怎么就有那么多东西,你太不懂办事的艰难了,电视剧对我们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说实话,你写电视剧,我们想也不敢想,东方猫疙蛋,万一拍不成,你可又是他们嘴里的调料品,你不怕吗?”
我的心理活动:说实话,我这个人的人生词典里就没有怕字。
我挠了挠头发,肯定地说:四舅,我不怕,我如果身陷泥滩,心也在泥滩,那我看到的也是泥滩;如果我身陷泥滩,心不在泥滩,看到的就不是泥滩,而是蓝蓝的天空。”
我们要的菜上齐了,好一顿美味。
汽车站
我看着四舅坐上车又下了车。“猫疙蛋,注意身体,不要老加班,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回去吧。”
超市
我到超市买了一箱奶送给四舅。“四舅,这是我给你买的,回去喝。”四舅推让着不拿。“猫疙蛋,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现在的经济比较紧张。”我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头发,笑嘻嘻地说:“四舅,其实我做钟点工多挣钱主要就是为了长辈,你就留下吧。”四舅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我来的时候,你四妗子给了我100元,让我给你买衣服,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还是给你钱,你自己买。”四舅,不用,我有衣服。”
四舅着急。猫疙蛋,收下吧,这是我和你四妗子的一点心意。”
我不好意思地说:“
问好,还有,谢谢四妗子还惦记着我。”
车里
车快要开了,四舅上车了。“猫疙蛋,回去吧。”我在跟着车喊着。“四舅,回去后给我打个电话,再见,四舅。”四舅扬了扬手。“再见,猫疙蛋。”车开走了,我骑着自行车到了单位。
我的小天地
还没有到5点,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我想可能是袁姐的。“对不起,今天就是第十天了,我今天还不了你钱,东方猫疙蛋,再等半个月怎么样?实在是对不起!”袁姐内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无奈地笑了笑。袁姐,再等半个月就半个月吧,不用急,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我的心理活动:十天后袁姐没有把钱还给我,看来这一次回老家给不了父母多少钱。
办公室
8点钟,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呆坐着、呆坐着……
同事们陆续来到办公室。
他们着急地问我:东方猫疙蛋,你的袁姐还了你钱没有?”
我叹了口气。没有。”
同事们说风凉话了。
有一个人走过来拍着我。我们说得没错吧,现在的社会,钱最好不要往出借。”又有一个人用书敲了敲我的脑袋。“东方猫疙蛋,你那点同情心,早就过时了,你不要以为把钱借给他们,你就有多么高尚。”我回过身来,着急地在地下直跺脚。“我并不想有多么高尚,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生活稍微有点人情味。”电话铃响了,刘流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在劝着我。东方猫疙蛋,不是我们说你,你自己都很艰难,一个月基本工资才600元,为了多点收入,你利用休息时间兼职钟点工,你不要以后再当什么救世主了,你想一想,假如你有困难时,你的袁姐会借给你3000元吗?她会帮你吗?”
我的心理活动:也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有了困难怎么办?
我从卫生间取出拖把,拖着地。“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能给别人解决困难,就是最好的用处。人心换人心,我相信我不会遇上骗子的。”有一个人在擦着桌子。“东方猫疙蛋,不是我们没有同情心,而是我们有这方面的教训,有去无回呀?”
我的心理活动:是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当时的情况,我只是想帮帮她,我相信好心会有好报的。
一场借钱引来一场善意的劝解,难道真的是社会进步了,改革人情味也没有了吗?我的为人处事,不需要回报,我和别人不一样,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跟人相处又怎么能图回报,我帮了别人的忙,对我来说已经有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