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园对面“葫芦花园”四个大字赫然立在一个新建小区的大门上。
梦里刘大喜的情妇说公园很近,出了小区就是,说的应该就是这个“葫芦花园”。
张小花绕着小区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小区有东南西北四个门,但车子可以出入的,只有这个葫芦公园对面的东门。
小花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她决定蹲守在东门的门口,等待刘大喜下班。
小K给她的资料袋里有刘大喜爱车的照片,如果刘大喜的情妇和儿子真的住在这里,他总要来看他们的。而且他那么多天没有回家,应该就是住在这里了。
一天等不到就两天、两天等不到就三天,小花做好了长期蹲守的打算。
但幸运的是,半个小时以后,刘大喜的车就缓缓进入了小区大门。
张小花尾随着小区里的居民进入了园区内。
刘大喜的车子开得并不快,所以小花可以顺利地一路跟在后面。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处停车位上,一个胖胖的男人下了车,果真是刘大喜。
张小花抑制着自己激动又紧张的心情,这可是她第一次跟踪人。
她悄悄地跟在刘大喜后面,并跟着刘大喜进了电梯。
只见刘大喜刷了一下卡,十楼的按键亮了起来,原来刘大喜的家在十楼。
为了避免刘大喜怀疑,张小花冲他笑了笑,“我电梯卡忘带了,正好跟你上到十楼,剩下两层爬楼梯上去。”
刘大喜点了点头,没有再看小花。
出了电梯门,张小花故意装作在包里翻东西的样子,磨磨蹭蹭地往步行梯那边走。
见刘大喜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张小花站在墙壁拐角处偷偷观察着。只见他敲了敲1002的门,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少妇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开了门,小孩儿的头上还贴着退烧贴。
“你怎么才回来?”少妇红着眼圈埋怨地说。
“这不是忙嘛!你一说儿子又发烧了,我连晚上的饭局都给推了!”刘大喜赶紧解释道。
“忙忙忙!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少妇并没有让刘大喜进门的样子。
“儿子重要!你也重要!单婷婷和刘小牛是我刘大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刘大喜一边花言巧语哄着女人一边摸了摸孩子的头,“呦!这么烫啊?你怎么不带他去医院啊!”
“这不是等你呢么!你以为我不着急啊?”
刘大喜赶紧接过孩子,跑着进了电梯。
少妇也匆匆拿了件衣服,锁好门,跟在刘大喜身后。
因为刚刚与刘大喜照了面,所以小花这一次没办法再尾随他们进电梯。
她飞快地从步行梯跑了下去,来到了刘大喜停车的地方,可是车子已经早已经离开了。
他们一定是去了医院,这里距离区儿童医院很近,张小花断定,他们一定是去了那里。
她快速地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区儿童医院。麻烦您开快点,我儿子发烧,我老公估计这会儿都到医院了,我得赶紧赶过去!”
“唉!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养啊!我女儿前两天发烧都烧成肺炎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呢!”也许是因为同为做父母的人,司机似乎比小花还要着急,他们很快到了区儿童医院。
都说新人的运气往往都很好,张小花这第一单似乎也做的很顺利。
她刚一进医院的大门,就看见刘大喜和他的情妇抱着孩子急匆匆地跑进了儿科急诊。
张小花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帽子和口罩,把原本散开的头发扎了起来,跟着刘大喜他们进了急诊楼。
最近天气不好,感冒发烧的孩子很多,刘大喜和情妇抱着孩子焦急地排着队。
张小花找了一处离他们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了下来,她掏出手机,装作在玩手机打发时间的样子,偷偷地开了了手机的摄像功能。
在确定把三个人的正脸都收进镜头后,张小花站起身来,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此时,刘大喜和情妇已经抱着孩子进入了诊室。
不一会儿,他们拿着就医卡和病历本跑了出来。
张小花一路跟踪,只见他们在给孩子做了各种检查后又回到了诊室。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儿科的急诊却依旧满是孩子的哭声和家长一张张焦急的脸。
不一会儿,刘大喜他们从诊室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住院处。
“你要早点带孩子来医院,何至于让他遭这个罪呀!”病房里的刘大喜看着正在输液的儿子心疼地说。
“一天天就知道埋怨我!你以为我容易吗?”少妇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就因为给你当了二奶,我们家人都跟我断绝关系了!我天天带着个孩子,朋友也没有时间联系了。这日子跟蹲监狱有啥区别?”
“你小点声!生怕咱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是怎么的!”刘大喜捂住了少妇的嘴,“你要是不认识我,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吗?恐怕这个时候,你还在给人家端盘子倒水呢!”
“你!你……”少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小花看了看病房门上的号码,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任务完成,收工!张小花摘下帽子和口罩,离开了医院。
坐上最后一班回家的公车,张小花顾不上满身的疲惫。她拿出笔,快速把今天搜集到的信息整理到了本子上。
“刘大喜2012年秋认识了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单婷婷,并将其发展成情妇。单婷婷于2013年冬为刘大喜产下一子,名叫刘小牛。现刘大喜与情妇和儿子住在葫芦花园18号楼1002。刘大喜的儿子刘小牛因发烧,现在在H区儿童医院儿科病房603住院。”
看了看本子上的信息,又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张小花心满意足地笑了。
下了车,她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想到明天把这些资料交给小K,就能换来三万块救急的钱,张小花竟忘了一天的疲惫。
公车站离小花的家有十分钟的路程,夜已渐渐深了,风微凉地打在小花单薄的衣衫上,她打了一个寒噤,双手抱住胳膊,加快了脚步。
后面的车灯晃得小花下意识地朝路边躲了躲,车子缓缓开过她身边,竟在前方慢慢停了下来。
小花用胳膊挡住眼脸,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张小花,上车!”一个霸道的声音从半开的车窗里传来。
“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