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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话 响起的号角

黎域面朝太阳的一面山腰上,形成了一个不小村落,村里不少人都聚居在这,贸易的往来最为集中便是此地。黎域是一座高大的山脉,整座山上的人口极为膨大,但是由于山体高大,就算在多的人居住着,屋宇也显得很是散落。

“哟,青羽又在闲晃啊?”甜品店中的一个大叔叫住了青羽,看着青羽一个小孩到处乱晃,他还真是有点担心这小屁孩要是走丢了,麻烦的还得是一群大人。

“嗯,什么叫闲晃!?”被叫住的青羽回头一看,回首望去只见一个个诱人的甜品,尽显妖娆的勾引着自己,嘴里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开始分泌出某种液体。

‘小子口水快流出来了……不是刚吃过早饭吗?你把食物当水喝了!’大叔叶恤无比鄙视的看着青羽,这小家伙完全是个吃货啊,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回应一声,叶恤和青羽打个招呼,青羽居然直接把目光注视在甜点上,叶恤大叔被无视了……

‘饭后甜品有益健康啊!’青羽贼笑着,快步来到叶恤大叔的甜品店中,嘴角露出哈喇子。俩人心中所想都没有说出,但毫无隐藏的表情完全暴露俩人的想法。

“混小子,想白吃可不行,没有点诚意可是不可能的。”叶恤大叔双手抱胸,俯视着矮小的青羽,似乎是想要为难青羽一阵子。同一个域城的村民,叶恤大叔自然不会那么在意金钱,但是他也不能让青羽不劳而获,多少也让青羽辛苦一下。

“那啥,叶恤叔,我听说这几年食物的收获似乎还不错,送我一两个也没什么吧?”青羽献媚的说着,一个叶恤叔喊得大叔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小子还不贪心,只有一两个吗……不过有点不同的是,这次的丰收并非是因为天时好,而是没有遭到破坏,黎域已经有六七年没有遭到魔兽进攻,土壤和植物都已经回复到了极好的状态,所以才增加了食物的收获。

“既然都知道收获不错,那你就不打算去帮帮大家的忙,收获季也快到了,到时候可有忙的了。”叶恤大叔轻轻叹了口气,拿了个小蛋糕准备递给双眼冒光的青羽。一个五岁的小鬼似乎还真帮不了什么忙,别舔麻烦就已经是万幸了。

“蟹蟹叶恤大叔!”目的达成的青羽依旧恭恭敬敬的伸手去接,感觉把大叔忽悠的不轻,简直就是一个小吃货。

“虽然没有你白魂叔做的好,但也还……”整个地面微微晃动了下,叶恤一不小心没拿稳蛋糕,整个蛋糕在青羽面前迅速滑落!青羽眼瞳一缩,眼疾手快赶忙接住。

“大叔!差点就掉了!还有啊,晓骁叔虽然很讨厌别人叫他小骁(晓骁),但他现在又不在,没必要特意在意……”青羽絮絮叨叨的叫个不停,叶恤却完全没有看着小鬼,而是脸色凝重的注视着村外。

遥遥天际,尘埃滚滚,一股浩瀚的域力自四周快速朝着黎域逼近,整个世界的空气突然凝重起来,压得让人难以喘息,一场浩劫又一次接近了黎域。村民们的笑颜皆被卸下,所有人都宛如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士兵一样,战斗的洗礼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畏惧和不安。

“叶恤大叔……”青羽话语中多了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是青羽生平第一次遇到,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危险与恐惧在空气中弥漫着。

“没事!”叶恤大叔收起那一副严肃的面容,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是魔物攻城,差不多每年都有魔物前来攻城,不同的是规模有大有小,只不过这附近的魔物安分守己已经五六年了,现在怎么……”

“魔物……攻城?”青羽不明白,魔物都是游荡在域城的野兽,在天域的感染下体质变异为了魔物,但他们应该和人种不会结下什么仇恨啊?

看着青羽一脸懵逼的样子,叶恤这才想起来,青羽这般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和魔物有所接触,域城内的长辈都会避免幼子与魔物过早的接触,至少得有七岁左右,虽然青羽也没有差多少,但是如果现在就和魔物接触,过早的认识这个世界只会让他们现在的世界崩坏。

“总而言之,就是魔物看不惯我们这些肉体力量弱小的人种,居住在域城内,即便是内体力量强悍的魔物,也会想要在域城里过日子不是?”叶恤拍了拍青羽的脑袋,推着青羽出了店门。

一个个美味的甜品越来越远,青羽心中一阵心痛,但是这凝重的空气让他无法像平常一样继续赖在这里,此时他不知为何总会想,要赶快回到眷宿去……

“好了,赶快回去找白魂,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吵闹,没事别出眷宿,乖乖待在家里,听见了吗?”叶恤轻轻推了推忐忑不安的青羽,示意青羽赶快离开。

“嗯……”青羽怯怯的回应一声,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一直满脸关怀的大叔,自己的父亲在外……不止自己,村里的很多人都很关心晚辈,因为这个战争世界的孤儿很多,青羽只是众多无辜孩子中的一人。

周围的空气似乎是催促着青羽的离开,一股股寒气总是刺激着青羽的脊背,让他不由的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最终,青羽在叶恤的注视下离开了,叶恤也渐渐阴沉下来,那孩子的直觉比一般人要敏锐的多,但依然还是一个孩子,他感觉到周围的危险,能够做的也唯有遵循本能的离开,他害怕着……

“哼,就连一个小孩都能发现你们,还有躲藏的必要吗?”叶恤握紧拳头,对着四周喝道。沉寂的街道上,红色的火焰从叶恤身体中涌出,一阵阵灼热的气浪冲击着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屋宇旁的阴影下,一匹匹长着獠牙的恶狼缓缓走了出来,它们双眼猩红,棕黑色的皮毛硬化的像岩石一样,各种古怪的银色条纹密布在身体上,死死盯着狼群中央的男子。

“竟敢侵犯黎域,真是不知死活……”叶恤伸出右手,身体上的火焰暴涨,和狼群一样的银色条纹也出现在了叶恤身上,狼群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那爆涌的域力让狼群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里是黎域,小型域城,但是也有着像大型域城一样的防御系统,这些魔物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进来,叶恤眉头一皱,这次的情况似乎和以往的魔物攻城不一样了。

……

“杀!”

“呜傲!!”

“这些魔物怎么会跑进域城内!难道说前线已经溃败了吗?”

“不可能的!这些魔物力量并不是很强,前线不可能会输给这些孽畜,别放弃了,域城内还有孩子,赶快解决域城内的魔物!随后立即前往前线!”

“吼!!!”

人、兽的嘶吼之声瞬间在域城内爆炸开来,人种与魔物并没有任何交涉,两者一旦相遇,厮杀是双方交流的唯一方式,即便是只有几岁的孩子,也是敌人,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屠杀。

这是一个战争的时代,平民是无法在这个时代生存的,民众皆为军士,他们从七岁开始学习作战知识,十岁开始作为炼狱者踏入修行,十五岁成为职业炼狱者,排除各地隐藏的威胁,作为孩子的时光仅仅有年幼的七年时光。

“呼呼~”

青羽加快了步伐,奔跑在林间的小道上,周围的嘶吼声让他无法停下步伐,回去……回去……回到眷宿去!青羽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溢出冷汗,他想要跑快,但是双脚却没有多余的力气。

不明的恐惧中,“家”是给人安全感的最好去处,身后的寒气刺痛着青羽的脊背,让他狼狈的在小道上奔跑着,他想要回到眷宿去,那里并没有任何强者,但眷宿的存在就是青羽的依靠。

狭长的小道绿荫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盯着这个身体颤抖的孩子,青羽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步伐,他不知道叶恤大叔怎么样了,他现在只想回家!

而在疲惫中,青羽迷迷糊糊的看到不远处有着一个人影,不由的停了下来。男子手持长枪,身影挺拔,长发扎成一束,似乎是一直在与什么对峙,而青羽的闯入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消逝吧……”男子目露寒光,握着长枪猛然转身,锋利的枪刃刺破空气,带着贯穿山河的劲道刺向青羽!

长枪上的杀气丝毫没有隐瞒,男子面容却依旧平静无波,青羽成为见过如此恐怖的修行者,或者说他还未见过修行者面对杀戮如此的毫无动容,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从炼狱走出来的恶鬼一样。

破风长枪瞬间接近青羽,但是青羽却没有躲开,来不及反应是肯定的,凭借那种速度,即便是反应过来了,身体也赶不上做出动作,而且青羽根本没有躲避的必要,因为那杀气让青羽身后的寒意尽数消散。

长枪刺出的一瞬间,一股腥臭味的红色液体溅到了青羽的脸庞上,那红色的液体还夹带着野兽的余温……

魔物的血……青羽胆怯的想要回头确认,恐惧下他知道身后有什么,若不是男子的长枪,现在的青羽恐怕早已经是被魔物吞吃下了肚。

“别回头,你是那家的小崽子?”男子一挥长枪,魔物血肉模糊的肉体被扔到一旁,他还特意掐着青羽的下颚,避免他看到一些太过恶心的东西,要是影响食欲那多不好。

“你才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可没有在黎域见过你。”含含糊糊的声音从青羽的嘴缝中溢出,男子轻轻松开青羽的下颚,他打量着青羽,明明一个小鬼,直觉惊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这种感觉就像是质问到底是去了那里,去干什么了,像是家人一样的询问,是感觉叶歧是黎域之人吗。

“叶歧,黎域的炼狱者,最近七年都在外执行一些无聊的任务,没怎么回过黎域,你不认识我是必然的结果。”

叶歧身材比青羽高出太多,说话基本都是俯视着眼前的小屁孩,就连解释起缘由来都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淡定。

“赶快去避难……算了,还是把你带在我身边,这样应该还能安全一些。”叶歧说完也不管青羽的意见,直接把青羽给扛了起来,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先去完成任务,之后在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

“放我下去!”青羽挣扎着,但明显是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只能乖乖被扛在了肩上,“任务……什么任务,不会太危险吧?”

青羽还不想稀里糊涂和一个大叔一起送死,这种异变唯一能够让他安心的只有眷宿,其他地方青羽都不想去。

任务应该是比较简单,魔物攻城必须从域城外破坏防御系统,但是这次的防御系统没有启动,低级的魔物也涌入了域城内,低级魔物的域力波动很小,难以察觉。

魔物已经入侵了黎域,但是只要能够恢复防御系统,魔物的力量就会被大大压制,一些低级魔物也不敢攻城,而叶歧的任务就是排除所有干扰因素,重启防御系统。

…………

为什么带着杀气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因为我们是炼狱者,战争也就是我们的舞台,杀戮是我们的舞蹈,每天重复着同一种动作,并非是因为我们喜欢也不存在厌恶,我们只是麻木了……或者说带着杀气舞枪已经习以为常,没必要花费太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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