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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前人痛苦的过去

世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周围的一切全都停在原地不动;就连刚刚飞出的利箭也停留在了半空;所有人的表情僵住在那一刻。

白色刺眼的光芒闪现出来,流萱踏着一地的璀璨走到了江顾城的身后;她苦笑着伸出手抓住了即将刺入江顾城后背心的箭。

“江顾城,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为什么你都不问我,就认定是我干的呢?”

顷刻间,又恢复了常态。流萱倒在了江顾城的怀里,她还记得,江顾城那张不可置信的脸;是不是很惊讶啊?

是啊,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让时间静止?幸好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一些咒语,所以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万虎帮设下结界,这下,别人再也伤害不到他们了。

只是,成功了以后;她的身体像透支了所以力量一样,疲惫不堪;感觉眼皮很沉很沉,时间恢复流动的同时,她也倒了下去。

江顾城一回头,就猝不及防的接住了流萱。“流萱啊流萱,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

外面不断射来利箭,只是晃如被隔离了一样,全都被挡落在了大堂之外。杨妙妙和阿才都惊呆了,瞪大着眼睛看眼前的一副奇景;那种感觉,就跟见了鬼似的。

还是杨妙妙清醒,只是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就拉着江顾城的手往内院走,“快走吧!别管她了,她害我们害得还不够惨吗?”

虽然被母亲拉着,但江顾城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流萱的手不放。“不,我绝不丢下她一个人。”

杨妙妙瞥了一眼阿才,阿才立马心领神会的上前拉住江顾城的另一只手:“是啊!少主,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何必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而忤逆夫人呢?”

阿才本想请教夫人该如何处理,但一抬头就不见杨妙妙的身影。彼时杨妙妙已被气得回了房,回到房间,她独自坐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有屏障的关系,所以他们暂时不用担心他人会攻进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江恩祈回来,救他们。万虎帮最精锐的部下都被江恩祈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还有就是一队守门的部下;外面的军队少说也有三万人马,姜环这么想要他们死,若真动起手来,也只是鸡蛋碰石头。

夜,无声无息的悄然来至。彩云来问过几次,是不是该用膳了?但都被她打发走了,她的心很乱,需要静一静。

她不知坐了多久,屁股有些发麻了,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怀里掏出一把已经有点锈迹的钥匙,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她双手微微颤抖,将钥匙插进去之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石头,似月亮形状。

当年,公主就是将它和流萱一起交托到她的手上的。

还记得那天,她得知平姬要趁大王不在加害公主,于是她打扮成婢女的模样混入宫中。刚刚踏进房门,她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你以为你的儿子是个野种吗?”

“你说什么?”妘雪妍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面。脸上惊恐的表情,连躲在屏风后面的杨妙妙看了都被吓了一跳。

平姬厌恶的瞪着她,一步一步上前,“你以为大王当真是爱你爱到什么都不在乎吗?她立你为后,不过是冲着你当初未出世的孩子!”

“不……这不可能!”妘雪妍的泪滴不停的滑落,她竭尽全力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听面前的女人胡言乱语。

平姬怎会让她如愿,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身体往后扯。看她再次大起的肚子,她就满腔怒火。凭什么,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引起大王的注意,而这个女人却可以母凭子贵。“你猜想得没错,当初那个**你,让你怀孕,让你不能和司徒诀双宿双栖的人,就是你现在的丈夫─姜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妘雪妍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以为是她耽误了他,她以为他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他居然和朝廷上尔虞我诈的狗官没有什么两样!“他……竟是他骗了我!”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大腿处一片湿润,不用看也知道,她要早产了。

平姬看着她绝望的表情,她便觉得解恨。她轻笑起来,带着一种得意之色说道:“瞧你,多傻啊!居然为了一个骗走你一生的人生儿育女!如果说上一个孩子是你不想要的,那么这一个却是你心甘情愿为他生下的。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鸣炮八十响了,而我呢?我的孩子出世的时候他都未曾去看上一眼,就连我这个姬位,也仅仅是因为和你有几分相似才换来的!”

此时的妘雪妍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是她辜负了司徒,是姜环骗了她!任由肚子再痛,也痛不过心。什么王后,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总觉得亏欠了姜环,才会在去年渐渐打开心扉,试着接受他。没想到,欺她瞒她最深的人就是他!这多讽刺啊!

“娘娘。”一个奴才走到平姬身边低头等待吩咐。

平姬知道是她之前安排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娘娘。”

“嗯,知道了,退下吧!”

“是。”那奴才因为是低着头,所以看得了屏风下的一双脚。他顿了顿,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平姬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平生最恨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从此以后,大王就只会记得她平姬,再也没有人分走大王对她得宠爱了。妘雪妍,慢走,不送。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去,“放心,你不会孤单。黄泉路上,还有你腹中胎儿陪伴着你,哈哈……哈哈哈……”

杨妙妙在平姬走了之后终于现身,她快步上前扶起妘雪妍,“公主……”

妘雪妍听到熟悉的声音,放空的眼神才逐渐聚焦。“妙妙……妙妙……是我轻信了他……是我对不起司徒……是我负了我们的海誓山盟……”

杨妙妙看着她的公主精神失常,眼睛泛光,那一刻,她差点就要说出口:不,是妙妙对不起您。妙妙为了一己私欲,出卖了您。但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公主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已经辜负了公主对她的信任,不想在公主的心上再添一道伤疤了。

她只恨自己,明知道自己和司徒诀永远不会有结果;却还抱着一丝侥幸,将公主的行踪透露给姜环,让姜环有机可乘。

腹部再次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了妘雪妍,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有一半姜环的血液,但毕竟也是她的孩子啊!天下间哪有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呢?

手突然痛了起来,杨妙妙这才注意到公主正紧紧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得眼神犹如在哀求,“救……救救我的……孩子……”高贵如莱国公主妘雪妍,从未听她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

“好……”公主的额头冒出了很多冷汗,看来,是真的虚弱至极了……杨妙妙赶紧将妘雪妍扶到床上,准备为她接生。

当初她生江顾城的时候也是虚弱无比,她知道她此刻的痛苦。幸好那时候还算清醒,记得一些步骤。

现在她们被关在里面,没有热水,但幸好有剪刀。顾不得讲究什么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孩子和公主的性命。

她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让孩子平安出生。她用布仔细的把孩子身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抱到妘雪妍身边,“公主你看,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尽管身体虚弱,妘雪妍还是尽力睁大眼睛好好瞧着她的女儿。妘雪妍用手轻轻勾了一下这个小生命的鼻子,她发出一阵“安……安安……”的哭声,哭得那么用力,到还算有生气。

这是……她的女儿,她血脉相连的女儿。“女儿啊,你可知,你还有一个哥哥,乳名唤作诩儿。是娘对不起他,总以为他是我耻辱的标志。每每想要亲近他,但一接近他就会让我想起不堪的过去。所以……母亲不得不逼自己忘记,忘记我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说着说着,妘雪妍已经泣不成声。

杨妙妙每听她说一句,心里就痛一下。隐隐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而且总觉得周围的空气炽热难耐,直到火苗烧进寝宫,她才察觉:“不好,平姬那个贱人纵火!”她连忙上前扶起妘雪妍,着急的说道:“公主,我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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