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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教师,育人(1)

教书定育人

外省市教师常常到我校来听课指导,他们与学生相处的时间不等:从半个月到两个月的都有。

只要是与学生相处时间长的外地教师会发现,我真正用于教书的时间很短。去年九、十月间,吉林柳河老师在我校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外出开会达20天。曾有老师替我计算:“你每年要有十分之三的时间开各种会议;十分之三的时间接待外地客人,写稿件、材料、处理信件;十分之二的时间处理学校工作;十分之二的时间用于学生。而在这十分之二的学生时间中,有一多半时间你是用于管理班级和学生思想教育上。计算下来,你用于两个班136名学生的语文教学时间,还不到你全部工作时间的十分之一。”数学的划分比例,尽管不会符合事实,但的确说明我用在语文教学上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很多青年教师对我说:“魏老师,我们都想像您那样教语文。”我问:“为何?”他们说:“您教得那么轻松啊!不留作业,也不批改作业;不考试,更不用刻题、印试卷,不用印复习提纲,也不用评卷,再加上还不批改作文,这些都是我们很累的工作,您都不用做。假如我们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呀!”

还有许多教师问:“你是凭什么方法,让各种学生都能积极主动地学习的?”“我们发现你的学生每天都主动地写作业、写日记,他们相互出考试题、相互评卷时,都十分认真仔细。你用何种办法让他们变得这样自觉学习呢?”

我的回答仅有两字:“育人。”

我离开工厂,抛弃让人羡慕不已的工作,千辛万苦来到学校,根本原因就是想更多地培育出一些正直、善良、勤劳、无私、愿为国家为人民多做实事的人。

我于1978年当上教师,1979年便在营口地区语文教研会和思想政治教育会议上,就自己教书育人的做法和对学生进行品德教育的做法,分别向大会作了汇报。

当教师三年多时间,我的文章《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就在全国中语会上进行了交流。从这以后,写文章、作报告渐渐增加了起来。关于我的文章、报告,褒贬不一。

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曾当面教诲、赠书、撰文并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给我鼓舞。原教育部副部长董纯才同志不但嘱咐我继续钻研育人之道,而且还亲自赋诗、作文,对我予以充分的肯定。中国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学术委员会主任张健教授不辞辛苦,亲临我校访问学生、教师、家长,长时间座谈后,发表长篇讲话,之后又亲自撰文,对我教书育人的经验给予充分肯定。

国家教委主任李铁映同志,两次接见都勉励我在教书育人方面研究出新途径,后来还让省教委的领导转告我,要进行系统的归纳总结。教委王明达副主任亲临我校视察,做了多方面的具体指导。其中指导得最多的,还是让我在培养社会主义新人方面多下功夫。

省市领导对我的鼓励指导更是数不胜数了。几年来,一位省长、三位副省长、一位省人大副主任先后七次到校视察,都谈到教书育人是个大题目,要深入实践,不断总结。

当然,我也听别人转述过某位专家的意见:“魏书生教书事实上没什么新东西,也没什么经验,他只不过是在思想教育方面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比其他人多下了些功夫而已!”

很明显,专家、领导对我的鼓励,在于我是人师,在于我始终注重教书育人,而主要不在于我是经师。

有的专家认为,我育人方面下了功夫,我深受鼓舞。说到语文教学方法是否有新东西,则无关紧要。我常想,把握住了育人这一重点,再去教语文,那些新办法、旧办法、土办法、洋办法,都能改造成好办法。

为何我要到学校来?目的是为了育人。为何我在教书的同时一直注意育人?

1.首先是个人心理的需要。在人生道路上,我碰到过很多很多正直、无私、善良、真诚的好人,在他们面前,自己往往会在心中产生一股浩然正气。我会觉得名誉、地位、财产都极淡极淡。和他们在一起,我体会到了真正做人的自豪感和幸福感。“士为知己者死”,为了这些好人,献出自己的一切也心甘情愿。

我认为假如能为这世界多培养出些好人,或是让某人多些真善美的品质,那也是一种贡献,一种幸福,就不枉此生。这种心理的产生还是在“文命”中,那时成年人整天生活在阶段斗争当中。我感到从成年人做起实在太困难了,最佳选择是从孩子们开始,当然最合适的职业就是教师了。

这一心理欲望,这一动机,驱使着我申请做教师而努力了六年,又驱使着我在教师岗位上为培养出好人来而努力了十年,我情愿做这个欲望的仆人,在退休前再努力21年;退休后,我想为了这欲望努力依然是我永远的乐趣。

2.符合学生切身利益的需要。只有那些正直、善良、真诚、无私的人,那些树立了无产阶级人生观世界观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人生幸福。只要人树立了这样的世界观,再大的挫折、打击、不幸、地位、金钱、名誉的丧失都可以泰然处之,历九死而不悔,经磨难而无愧。马克思、恩格斯以及无数革命先烈都是这样获得了真正的人生幸福,获得了精神解放的人。

更多的还是普通人,两种人生观常在脑子里发生争执。当真善美一方战胜时,会感到做人的快乐;双方争执不下时,会感到做人的矛盾与艰辛;假恶丑战胜时,又常感到自责不安、内疚与痛苦。

那么学生只有树立更多的无产阶级人生观,当经受磨难时,都能正确对待,始终开朗乐观,才能获得更多一些人生快乐。

教师帮助学生树立无产阶级人生观。这才真正是最符合学生切身利益的财富,真正是学生终身受用的最宝贵的财产。

3.符合人民的需要。在听到家长和社会人士评论学生,谈论最多的,还是有关学生的品德。大家都赞扬喜欢那些品德好的学生,贬低讨厌那些只顾利益,不顾别人死活的学习尖子。

有的学生成绩并不好,未能升学。但他做工人之后对别人真诚相待,对工作兢兢业业给别人带来了欢乐,同样受到了人民的尊重与称赞。

既然如此,做教师的就应该尽可能地多培育出品德好的学生来。

4.符合国家利益的需要。只有爱家长、爱同学之人,才会爱集体;只有爱集体、爱人民之人,才会热爱国家。

一个国家,高尚品德的人越多,人民群众就越能安居乐业,社会秩序就会越稳定安宁,生产工作效率也会越高。国家有更多的人爱,她才会繁荣昌盛;有更多的人为她出力尽忠,她才会有更强大的力量来保卫更多的人。相反,坏人给国家带来难以计数的麻烦。他们挖国家的墙脚、贪污腐化、败坏风气、阻碍生产的发展,破坏改革。有他们存在,社会主义公有制便难以发挥出优越性,改革就不能顺利进行。

四十年来,国家所取得的成绩并未达到中华民族应达到的高水平。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国民素质极低,所有有爱国心的人都强烈感受到最让人担忧的还是全民族的品德素质,所以,育人是教师份内之事。

5.符合党的利益的需要。共产党毫无任何的私利可图。许多具有无产阶级世界观的人,许多抛弃个人利益、愿为广大群众的利益奋斗终生之人,许多愿为国家民族的解放而努力的仁人志士,深切感受到个人力量的单薄,于是建立了中国共产党,依靠组织而为共产主义理想的实现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无数英雄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献出自己的一切。这种精神永远鼓舞着共产党人和人民群众继续做实实在在的工作。

随着党成为执政党,有些党员经不住糖衣炮弹的腐蚀,蜕化变质。有些心术不正之人也想方设法钻入党内为自己捞取好处。这些蛆虫削弱了党的战斗力,降低了党的威信,阻碍了党的正确路线的前进。每位真正关心党的人都应为清除腐败分子付出努力。

另一方面,从长远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今日的学生明日可能就是共产党员。假如多培养出公而忘私、真诚善良、实事求是、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的学生,那么党就会多些真正的共产党员,党员教师便是为保护组织的利益履行了职责,非党员教师也是为国家民族利益做出了贡献。

6.符合语文学科性质的需要。语文是工具学科,因此就必然要为某种目的服务。是学习的工具,要为学习服务;是工作的工具,要为工作服务;是认识自己改造自己的工具,就为认识自己改造自己服务;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工具,就为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服务。

掌握不是目的,利用语文这一工具才是目的。同为学习工具,有的用阅读能力来读伟人传记、先进理论;而有的用阅读能力来读黄色书刊、反动文章。同为工作的工具,有的讲话劝人具有真善美的品质,写文章宣传精神,激励他人为人民为祖国做贡献;有人说话怂勇他人作恶,写文章宣传人是自私的动物,诱导人们为了私欲而不顾他人死活。

由此可见,光培养学生语文知识不够,仅仅教会学生听说读写的能力也不够。没文化很可怕,如果一个人有文化但心术不正,那得更可怕。所以,要正确引导,才能造福社会。

7.提升语文成绩的需要。以前有的语文教师上课,课堂纪律很乱,学生有睡觉、玩东西等。他无能为力,便去找班主任,班主任没找到便来找我。“你上不了语文课,为何找要班主任、找校长呢?”“我原本没想找校长,只是想请班主任来为学生做做思想工作,帮我维持一下课堂纪律。班主任没找到,课堂又没法上课,只好就到这儿来了。”

这件事最少说明了三个问题:第一,普通中学中有一部分学生觉得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升学,升学无望的学生,当然就认为无需读书了。第二,教师们都明白,要让升学无望的学生认真读书,就必须做思想工作,增强其学习责任感、义务感,加强学习兴趣,培养勤奋刻苦的学习精神,这是育的范畴。第三,因是育人范畴内的工作,有的教师便认为这是班主任、教导主任、校长的事。

前两问题是全部普通中学教师都达成共识的问题。要让不愿学习的学生也能认真学习,就必须育人,必须做思想工作。重点中学为何这个问题不明显?是由于经过选拔的学生,或五中选一,或十中选一,全是成绩好、基础好的学生,都存在着较高的升学希望,尽管学习动机不同,但都具有较强烈的学习动机。假如仅就提高语文成绩来说,那么不做思想工作也行。

第三个问题,认为思想工作是班主任、教导主任、校长的事就是错误的。先不讲大道理,我对那位教师说:“咱们单从最狭隘的角度来讲,为了提高你的语文学科平均分,你将育人的责任推给班主任也会对你不益的。第一,你如此一推,就代表了在学生中表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降低了威信,会降低你讲知识的效果。第二,疏远了你与学生的感情。与成年人一样,中学生的普遍心理,不愿意把双方面的矛盾交给第三方去裁定,尤其是交给上级去裁定。裁定代表着双方感情的分裂,丧失了协商的气氛。一旦形成这种局面今后将难以挽回,它会直接导致教学效率的降低。第三,你丢失了使自己增长自我能力的机会,把它拱手让给了别人,别人增长了能力,你仍在原地踏步,下次如何做?将来如何做?还去找他人吗?我们的话就谈到这,你是否还让我替你去做学生的思想工作呢?”他笑了,自己回课堂上想办法去了。

客观上,很多教师都悟出了这样的道理,即便只是为了提高语文成绩,也一定要育人,育人是语文教师分内必做之事。那些语文成绩好的教师,都是非常善于做学生思想工作的,都非常善于突出育人。

无论大到国家利益、党的利益,还是小到教师心理需求,学生切身利益、语文学科性质,即要求必须育人。

培养怎样的学生

学校、班集体不是制造统一型号和规格的升学零件的机器。而是把学生载向远大目标的渡船,是培养学生生命的幼苗在适宜的阳光、土壤、肥料、水分中茁壮长大的园地,是学生迈向社会的实习场所,是培养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培训基地。

班主任要对国家规定的中学生守则加以研究,同时,还可研究外国中学生守则,再结合本班学生的实际情况,提出一些更详细、针对性和可操作性更强的要求。

教育部于1981年8月颁布的《中学生守则》如下:

1.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拥护中国共产党,努力学习,准备为社会主义现代化贡献力量。

2.按时到校,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

3.专心听讲,勤于思考,认真完成作业。

4.坚持锻炼身体,积极参加有益的文娱活动。

5.积极参加劳动,爱惜劳动成果。

6.生活俭朴,讲究卫生,不吸烟,不喝酒,不随地吐痰。

7.遵守学校纪律,遵守公共秩序,遵守国家法令。

8.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对人有礼貌,不骂人,不打架。

9.热爱集体,爱护公物,不做对人民有害的事。

10.诚实谦虚,有错就改。

前苏联《中小学班主任手册》中所载中小学学生标准守则,分成三个阶段:即一至三年级,四至八年级,九至十一年级,将后两个阶段标准守则现摘录如下:

四至八年级

1.全面地掌握知识,努力学习和工作,在课堂上要注意听讲并积极发言。

2.在学校和家里从事有益的劳动。在完成劳动任务和实习作业时要严格遵守安全操作规程。

3.积极参加班级和学校的社会工作。

4.爱护公共财物,保护大自然,注意清洁。

5.参加体育运动,遵守个人卫生规则。

6.在课余时间从事阅读、技术创作、艺术创作及正当游戏等有益的活动。

7.珍惜自己和别人的时间,遵守作息制度。

8.严格地遵守纪律。要谦虚,有礼貌,亲切待人。穿戴整齐。严格遵守交通规则。

9.尊敬父母,帮助他们料理家务。

10.认真执行教师和学校其他工作人员的指示,以及学生自治机构的决定。

九至十一年级

1.坚持不懈地掌握科学基础知识和自修技能。

2.积极参加公益劳动,作好自觉选择职业的准备,在完成劳动作业时严格遵守安全操作规程。

3.积极参加本校、本市和本村的社会活动和文化活动,积极参加学生自治会活动。

4.关心人民财产,为祖国创造自然财富。

5.经常参加体育运动,锻炼身体,时刻准备保卫祖国。

6.掌握现代的文化和技术,发挥自己进行各种创作活动的才能。

7.合理安排利用时间,遵守时间表,学会正确组织安排自己的劳动。

8.遵守社会主义生活准则。给低年级同学做出文明行为的良好榜样。对不道德的和反社会的行为持不容忍态度。

9.关心学校全体人员的团结。爱护和发扬学校的好传统。做一个有原则性的和正直的学生。

10.尊敬父母,经常关心所有的家庭成员,帮助他们料理家务。

11.尊重教师的劳动,遵守和积极支持教师的要求以及学生自治机构的决定。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于1987年1月30日,刊登《美国学生品德规范准则》(摘自《新编中学班主任工作指南》)。

至今为止,受到最好评价的学生品德规范准则是由美国迈阿密大学雷欧·克里斯顿教授制订的2l条学生品德规范准则:

1.明确自律的重要性,把自律作为动力,去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事,即使我们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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