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建伟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般,对我说道:“我知道你的内心充满着各式各样的联想,这些想像让你越来越害怕,我也知道一个人一旦很幸福便会觉得不安,怕从天堂掉入地狱的那感觉。不管怎样,宝贝,我都想跟你说,我爱你,我要你。尽管我现在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从何处来,但是,恳请你相信我,我们就是这样机缘巧合的恋上了,你也永远是我的baby,请放心的把你的手交付给我吧。别再一筹莫展了,好吗?因为我最喜欢你微笑的模样!”
听着这些他擅长的情话,我彻底被他给吸引和征服了。我彻头彻尾的爱上了这样一个陌生男人,也许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所以才派这么一个男人来保护我。此时的我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像个小女孩一样的,跳起来说:“太开心了,看你让我这么开心,我就奖励你一个……”
他也打趣地说:“是什么奖励啊?快点啊,我在迫不及待呢!”
我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火速地离开了。
他用力的抱住我,在我耳边说道:“都到我嘴边了,还想溜走啊?”我猛烈的把嘴唇闭紧,他却猛烈的攻击,没有办法,还是被他的温柔击败了。我闭上双眼,沉醉在二人世界的温柔里。
石洞在此时安静的有点过头了,也说不上是种什么味道,我们俩说话的回声在洞内震耳欲聋。尤其是我们的笑声,但从洞内发生的声响带有点诡异的气息。
我用力的抱住了他,他也用力的抱紧了我。在他偌大的怀里,我感觉是那么的温暖,不管世界如何转动,无论世界发生了什么血腥风雨,依然在他怀里的我,是不惧害怕的。
(十五)
冷飕飕的一阵风吹来,洞内冷不丁出现了一个黑衣女人。听不见她的速度,但是能感觉得到声音的走向应该是正往我们这边过来。
我被这寂寥的缝,吓到全身发冷,汗不停的往下冒,湿透了我衣裳。金建伟似乎明白了我心中的那份恐惧,把我抱得越来越紧,仿佛快要融入自己的身体了。让我感觉得到我最害怕的那一刻,还有他的陪伴。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但在他的神情看来,他一点也不意外今天的场景出现,似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似的。
黑衣女人越逼越近,一剑狠地从背后刺入他的身体。她诡笑并痛苦说着:“我从幼培养你,从骨子里面去爱你,要你靠近她是为了让你帮我杀她,已解我的心头之恨。可你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烂女人。啊!你说啊!你……”
金建伟在一旁并不作声,他的身体内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我哭喊着:“你干嘛这样伤害人啊!你有什么资格啊!什么我是烂女人啊!我看你是没有长眼睛活腻了吧!”
那个黑色女人顿时也被惹火了似的,大声狂吼着:“因为你母亲烂啊,在妓女街生长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不烂还好啊?我的丈夫被你母亲迷得七魂八窍的,把家都搬到你们家附近了,你能感受我的悲哀吗?”
“那是你们上辈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扯到我这辈来,而且你伤金建伟干嘛……”
金建伟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住了,他身上的鲜血一直往外流。我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了一块布,帮他包扎,但是那血就是止不住……
“哈哈哈哈……”一阵诡异的笑声在洞内久久回荡。
“你个死女人,你笑什么……”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连你也一起解决了……”
金建伟再次把我拉到旁边,对黑衣女人说:“衣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听见金建伟的话声,黑衣女人也冷静了下来。
“你有什么屁就放,别耽误老娘时间。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她的眼角也逼出了一丝泪光。
“请你答应我,我死后你不准再伤害我的女人。好吗?一命还一命,就当是我还你丈夫的一条命好吗?……”
黑衣女人思索半分,拭去眼角的泪水。啊的一声在洞内长长不停歇。然后把剑插在了地上,火速的漂移走了。
“你放心吧,她既然今天不杀你,就不会再威胁你了。只是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不,不,不,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我宁愿自己死去,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克星,把你们一个个都逼走了。我恨我恨,恨我自己!”
“你相信我好吗,我不会这样死去的。乖哦!”
听着他微弱的声音,我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全身发憷,眼泪不知为何在眼睛里打转,一大把一大把的流了下来。你叫我听话,我怎么能听话。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就数你对我最好了,现在你又要无情的弃我而去,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老天啊,你告诉我吧!
(十六)
他依然拼尽自己的那点余力,他似乎能听见我的心里话,突然像是回光返照般,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微笑地对我说:“傻瓜,看着我,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刚刚故意那样,好让衣裳知道我快要死了。知道吗?就算是我真的要死了,你也不能哭,因为我曾经就对你说过我最喜欢你的笑,你的笑是那样的让我迷醉……答应我,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准流泪好吗?”
尽管他在拼命的说话,像是交代遗嘱一样的,但是他身上的血一直往下掉,我心里难过极了。他突然一下起来蹦蹦跳跳,用他招牌式的迷人微笑对着我绽放着,眼神依然那么深情,用手在我鼻子上一刮:“傻瓜,我的宝贝,别哭啊。我最喜欢你迷人的微笑了,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哭,我笑总可以了吧!”
“那就好,那我就安心了……”
“你知道吗,我看见你流泪我整个心都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痛,为了不让你看见我的样子而难过。所以我选择永远健康的在你面前守护你,让你感受我生命的存在,就算是我为了爱你而再次重生吧。你离开吧,不要管我了。你回你的房间吧,里面我早就准备好了我的一生积蓄给你,你拿着这些也可以安稳得过下半辈子了。下次记得你要找个比我更安心的男人,知道吗?”说完,他在胸口摸出了一个钥匙,上面斑斓着血迹。
“我不,我不离开你……我要在这守着你!”
“听话啊,听话,傻孩子,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残酷的一面,不想在你的生活里留下阴影……走吧!”
“只有这钥匙才能打开从洞内通往你房间的唯一方法,不要让别人拿到知道吗?……”
尽管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深情,这一刻我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突然觉得很假。为何上天老是要我先尝点甜头,再把我扔入谷底呢?但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个事实,我最爱的男人金建伟就要和我生死两相别了。也许这个世间本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吧,现在才相信宿命这一说,或许一个人经历的多了,也便相信那些有得没得了。生活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玩笑,爱捉弄愚蠢的人们,是呀,我们弱小的生命怎么会比得过生活的掌控能力呢?它让我们快乐便快乐,让我悲伤就悲伤,让我们得到就得到,让我们失去就失去……这些或许都是最正常不过了,所以也无须去计较这世间得与失,即便是失去了最深的感情,也不要为此难过。但世间的人们,谁又能做到呢?
金碧辉煌的洞内,映衬着金建伟的脸庞。一切仿若那些壁画一样沉静,犹如童话故事里的美人睡得那样沉稳般。他撑住了最后的气息,像平常那样的对我说着温尔的情话,或许这是我们最后的相遇,最后的别离了吧,就做一个美好的梦来结束这一切吧。缠绵的话语在我耳际环绕,像是窗外的小雨滴答滴答地下着,悠长悠长的回旋在这金色的殿堂内……
(十七)
我用手轻轻地搭在了金建伟的嘴唇上,自己的嘴唇轻轻合上他的嘴唇,火速地离开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嘴唇开始发冷。
我坐着,把他拥在我的怀里。这是我第一次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以前都是他拥着我,我从来不知道我拥别人在怀里是什么滋味?我轻声细语地对着金建伟说道:“永远不要问你离开我以后我是否会孤独,也永远不要为我的眼泪而心疼,因我想要你的回忆里全部都是我的微笑。我自从遇见了你,从来没有一天甚至是那一刻不开心的。瞧,我的心经常被你哄得似蜜一样的甜,这就是你赋予我的幸福。在我和你的世界里,有许多的蝴蝶与蜜蜂都围着我的心出出进进,你知道吗,这是你送给了我整座花园的结果。我也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延续下去,但是这仅仅是一个梦想,但有了这些回忆已经足以让我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我会带着你给我的这份感动而好好生活。我会保持遇见你以后的面部表情,会延续一直为你一个人而担心,为你而忧愁,只为你微笑,甚至是让你痛心的泪水……”
“不,不,不,你不能为了我而放弃寻找幸福的……”
“请你不要再劝我了好吗,我已经决定了……”
“好……好……好……”金建伟忙忙点头。
他的表情瞬间很呆滞,脸上没有了任何血色,一片泛白,望了望洞内的壁画。然后回过神来,眼睛布满血丝,沉重的呼吸声在洞内蔓延着。
他大声喊着:“你有着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魔女的性格……”
突然之间,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这个世界这么大,何去何从,我竟然不知。也许无情的踏入这方土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吧,也许我就是一个克星吧,和我稍微接触点的人都得为此付出生命吧!
可是此时我更恨,恨金建伟。为何要匆匆进入我的世界,又要匆匆离开呢?难道不知道我最恨这样的生离死别吗?让我对生活充满希望,又要我对它感到绝望。难道我这颗落入尘埃善良的心还是不能留住你吗?曾经的诺言,在心里翻滚,一遍又一遍,金建伟,你可听见了我的心声吗?你可是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啊,你舍得对我撒下这样美丽却又伤心的谎言吗?
我的泪在心里滴答滴答流淌着,你的泪像是染缸一样,染红了整个洞。世界依然这样安稳不动,时间依然在跳跃,可我的爱人啊,你却在此刻停止了你的生命,我们的爱情便也不再复苏了……
“天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冷酷地对待我,让我失去最亲最爱的你,我恨恨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可是我又能怎样呢?”我大声的号叫着,整个洞都被我震得回声四起,凉气逼人。
(十八)
我拿着金建伟拿给我的钥匙,通往自己的卧室。拿起了自己当初的背包准备离身而去。这时屋内十几道小门开了,那十几个婢女一并出现。她们说在很多年前,主人就和我们说过,如果哪一天这房间出现了一个女人,便是女主人,如果我消失了,就把我的毕生财产给她。
我拿了这些带有金建伟气息的毕生财产离开了这儿,但是我却不知该往哪儿去。也许,妓女街仍然是我的最终归宿吧。正如鬼谷子里说的那样,万物之变,但总有所归。
透过车窗外,熟悉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夹着回忆的老子牌又向我倾袭而来。不想看见,却又盯着外面的精致,呆呆地迷醉在那些与你的零碎回忆里。二年了,在你离开后,我在这两年的时光,今天终于是要说声别离了。
因为不管我身在何处,我对你的思念,不会只是回忆里,而是一种深深的想念。不管你在天堂的何处,我都会将你死死的铭刻在心上,一直陪着你,让你在另一端不再孤单,知道有个人一直在陪伴着你。
虽然说恨你,但是只有爱了,才有的恨。人当和过去纠缠不清的时候,总埋怨过去相关的人和事 ,总生活在过往的情节和故事里。与其这样的痛苦下去,不如将你放在心上一起去开辟新的生活。
金建伟,你可知道吗?经过长途跋涉,我现在来到了好久未见的妓女街。现在正值春天,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百花齐放,这是它们为我们而祝福吧!在远方的你,不要再担心我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尾声)
好久没有回到妓女街,这条街道在短短的几年内,仿若千年的封锁般落寞。后来,我与母亲住的那座阁楼也被封锁了,我再也没有来过,阁楼的对面的灯光不再是灯红酒绿,灯火璀璨。湖面上的水不在泛起波澜,轮船也消失在过去的记忆里。
玻璃房内依稀可以看得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在相拥,穿过时间的隧道,他们变得渺小!
静静的风吹过,钢琴声从那座古老的阁楼里传来,嬉笑的欢笑声从湖面飘过来,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如同回忆,别总是那么挂念。
写于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