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院王伯送杜勤叔和杜宝麟出了门,路上去了满福斋买了两匣糖果给杜宝麟带上,送他们去了镇南门。
老远的就看见黄老头抄着袖子坐在驴车旁边的石墩上,杜宝麟跑过去同老黄头打招呼:“黄老爷爷,昨天我们过来晚了,害您白等了半晌,真是对不住。”
黄老头笑笑:“要不是家里老婆子病着,其他回去的人也催,我是一定要等你们来的。我没等到你们,原是我的短处呢。”
管院王伯见这算是接上了头,就同杜勤叔告辞:“既然你们遇上了,我就回去了,家里就老爷一人照看着,我快些回去才放心。”
“老伯快些回去吧,送到这儿已经是麻烦了老伯了。再烦劳老伯给赵大夫带话,下次一定来探望小少爷。”杜勤叔同王伯告辞。
离了回春堂的杜勤叔和杜宝麟自是不知,昏睡着的赵渊此时又醒来了,清醒了一会就说要喝水,要吃饭。
杜一峰不敢多喂,给他喝了两勺水、半碗米汤。谁知刚喂完,赵渊又发病了,挣扎间牙齿咬破了嘴唇,弄得下巴和腮帮子上全是血。
杜宝麟回去了杜家店,同往常一样割草拣柴,到了第三日傍晚,回春堂的王伯驾着马车急匆匆的停在了杜勤叔家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青衫的和尚,三十来岁,面色慈善,微笑着站在杜勤叔家的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和房屋后面的青山,眼睛里一派凝重之色。
杜宝麟背着一背篓猪草回到家时候,就看到王伯和一个青衫和尚在看着她。宝麟心下一想,莫不是这位就是盛名在外的道衍禅师?
杜宝麟把背篓放到猪圈旁,走到杜勤叔和抱着堂弟的大连身边站好,先和王伯打了个招呼:“王伯好,赵渊的病可是好些了?”王伯笑眯眯地回答宝麟:“蒙宝丫头惦记,小少爷的病好多了。”杜宝麟笑着说:“那就好了。”
杜宝麟转身对王伯身边的青衫和尚施了个礼:“禅师好。想必您就是道衍禅师了。”道衍禅师微微一笑,转头同王伯笑说:“是个聪慧的孩子。”
道衍禅师转头同正紧张着的杜勤叔说:“施主不必忧虑,此次前来,是算得小施主与赵渊那孩子有些缘分,请施主让贫僧带小施主去回春堂住上些时日,说不定就此能结下善缘。”
杜勤叔想着既然赵渊的病好些了,宝麟去了之后,赵一峰也能随时给宝麟瞧病,虽说宝麟这一年来身体都还不错,但是忽然会说话且又不呆傻了让他心里对对宝麟的身体不大放心,堂兄就这么一个闺女,若是出了差错,自己也对不住堂兄。这样想了,杜勤叔就同意了。
道衍禅师伸手拉起了宝麟的右手,把她的手心摊开,手掌上错综复杂的掌纹让道衍禅师叹了口气。
道衍禅师放下宝麟的右手,又把她的左手摊开,左手上的掌纹让宝麟自己也大吃一惊——这左手的掌纹,竟然同前世自己的左手掌纹丝毫不差!宝麟觉得,有些事情自己是要同道衍禅师问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