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看这样的攻击不奏效,连忙收回剑,我怎么可能会让他那么顺利。当他的剑要收回的时候,我的机械剑乘胜追击,就在半空中我的机械大剑落下,正砍到他的剑身上。刹那间,迸射出炫目的光,只听“咔嚓”他的剑被我砍掉一截。
我很幸运拿着的是大伯为我量身打造的剑,它真是锋利无比。对方看到自己的武器被废,气得呀呀的爆叫。那声音就不像人喉咙里能发出来的音,倒有些像大风刮进楼中间发出的嗷嗷的叫声。
他丢掉剑,发波般朝我扑过来。他丢掉武器,赤手空拳与我打斗。难道是被气疯了丧失了理智,还是低估了我的能力。原来这些我都想错了,在和他打斗之后我才知道。他深藏的武器,不是那根断掉的剑,而是他的手。
见过熊的舌头吗?它用舌头舔人会刮掉一层皮。因为它的舌头上布满倒刺,而魔灵的手掌乃至手臂上都布满这样的倒刺,他的比熊还要锋利。碰上不是一层皮而是一层肉。还有他的手从他的指尖瞬间长出一尺多长的指甲。别认为那是指甲就软弱,我敢说那不比他的剑差。
五指成爪,阴风带着哨声从他的指甲上掠过,一道道指尖划过的寒光连成线,似乎一下多了九把砍刀。
他速度极快的挥舞,一双眼睛堪堪的盯着那些利爪,还有些不够用。我一个人只有一把剑,在他的狂轰的攻击下,有些势单力薄,一时间有些错乱。他的手抓穿梭在我防御的空隙里,我的剑刚走,他的手爪就会穿过剑隙狠狠的抓我一把。血还来得及从伤口中流出来,他的手已经撤回了胸前。
好快的速度,我都不得不惊讶。还有他似乎非常害怕与我的血液接触,或许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每一次都是特意避开我的伤口。他的动作每一次都很小心,都是离原来的旧伤口比较远的地方下手,这次是后腰,下次就可能是前面某个地方。
当他进攻我身体的左侧,刹那间他的脸贴近我的面前,我看到他的眼睛无意间瞥了我的右侧腰眼。就是因为我刚才我专注的看他的动作,才在我的左臂上留下深深的伤口。我用剑挥动下隔开他与我的距离。下一次如果我没有判断失误的话,他很有可能攻击的是我右侧腰眼部位。
我挥动剑在左侧正好把右侧亮出来,让对方误以为失误。他瞬间移动到我的右侧,机会来了,只要他一动手,我就会马上抓住他的手,然后翻身骑上他的脖颈不让他再动,一剑插进他的胸膛。
当他要伸出手再抓我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如我预料中的一样,我只要等他的手靠近,抓住它就可以。可是,那只手本来是朝我腰眼而来的怎么就改变了路线,朝我的下路而去。
在紧急时刻,我不顾上其他,因为我的腿完全的暴露给对方,他要这一抓下去,如利刀砍下去一般,我的膝盖下方很可能就会保不住。
我的剑插入地上,接着剑为支点,整个人从半空中以剑柄为轴正好画了一个半圆。在空中我的脚正好踢到他奔过来的头。那一脚我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即使不是致命一击,我想也够他消受的。
战式瞬息万变,魔灵被我一脚踢倒。在我落下时,他仍旧在地上,并用惊愕的眼神望着我。我不懂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很陌生,不应该出现在他一向淡定的表情中。
魔灵马上从地上弹跳起来,这样他用去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向我扑来,带着狂怒,我看出他暴怒的情绪下隐藏着一种不被人知的恐惧。
我抽出机械剑掀起地上的尘土,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啊!”他一声惊叫。我顺势一剑刺向他的心脏。因为我的武器比较长,所以他还未及碰到我就先碰到我的剑尖上。
就在要碰到他身体时,他急速弯下腰,剑刃正好贴近他的皮肤划过。这一招他漂亮的躲过,可是胸口上划出一寸长的口子,触目惊心。浓黑的血迹从那里汩汩流出。这是我第一次给他挂彩,反而看看我的身体,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多亏伤到的都不是要害部位,可是表面看我的伤势更严重些。
他捂住伤口,但粘稠黑色的液体依旧往外流。那双哀怨的眼神依旧望着我,让我竟有一种错觉,我伤害了这个人,我是凶手?自责的心理埋没了我的一切。
当我再望向他的时候,那双哀怨的眼睛变成了我一直牵挂的人——墨离。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自从那次我伤了她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很想对她说说我的心里话。
她依旧是用那委屈的目光望着我,多少伤痛在她的眼中埋藏。我伸出手想触碰她,来抚去她心中的伤。当我要靠近她时,一双手固定在我的腰间,紧紧的固定住我。我皱了皱眉头,转回头看身后,并无什么人。
“洛寒,快走过来,不要再犹豫了。这样的你很伤我。”她望着我,而我看着她的眼,莫名的心在一阵阵的抽动,像有无数的钢丝勒紧,每一根都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对,对不起。”我颤抖的声音道出了深藏已久的想要说出的话,每一次都在心中演练千百回可真正的说出来还是那么的吃力。
就在我要伸出手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股大力紧紧的束缚我,像被一根很粗的钢筋缠住,剧痛的感觉侵蚀着我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从腰截断。
“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就能杀得了我们吗?”疼痛中恍惚的听到耳边有声音说道,但那声音已经成为了背景音,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快要睡着的感觉,难道就要这样结束吗?
“该结束这一切了。”随着他说完,那力量瞬间的增大,我感觉血液都在往头顶涌,我腰间的压力更加大,几乎这时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头越来越沉重,像是要爆掉的感觉。
就在我呼吸困难要达到顶点的时候,我腰间的压力突然消失了。是奇迹的发生吗?当然不是在我缓过神来,我看到部诺的剑顶在魔灵的脖颈上。是因为她给我解了危机,我感激的望着部诺。才明白刚才她的昏迷应该都是假的,只是一种迷惑敌人的样子。如果今天不是她,我可能会葬身于此,我的战斗经验还是没有部诺的丰富。
瞬间战局调转,我看着部诺剑下的那个魔灵,他的神情很平静,甚至比他胜利后还要镇定。他的影子倒映在我的眼里,却让我看到魔灵另一面的样子。他们似乎也和人类一样都有很多的情绪所组成。面对死亡拥有不同经历的他们也会出现不同的表情。我开始对他有了一种浓厚的兴趣。
“你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个屋子里?为什么要杀死曾居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你和刘芳有什么关系?”我一连问了那么多问题,感觉好像审讯犯人的警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不再理我。
“你可以不说。但我要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认识刘芳。”当我说完这句话,面无表情的他开始看向我,可是眼神依旧很空洞。
“我在来这里之前,一个老人告诉我,刘芳在死之前她预见过这一切的发生。而且她预见她死之后,会受到很痛苦的折磨,她不愿意那么做,她想得到自由。”
“痛苦,折磨,自由?”他听后重复着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眼中出现痛苦与惊愕。或许他未曾想过给刘芳带来最大的痛苦的人,原来是他。他不停的摇着头,痛苦的表情依旧折磨着他。
“不可能,那些人那么对她,她是因为那些人的自私、嫉妒而死的。她应该恨他们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复仇。”他自言道,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死,可能是她想要的结果,这样的结局对她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
“一派胡言!都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混淆是非、颠倒黑白。”腾的一下一股无名的火焰燃起,他居然不顾脖颈上锋利的尖刃,用手快速的扭过部诺的手腕,因此尖刃划伤了他的皮肤,暗黑浓稠的液体流出。
部诺来不及反抗,翻到倒压在地上。形式急速转变,这回轮到魔灵用手勒住她的脖颈。情急之下,我就要冲过去,可是当我要动的时候,他立刻说道:
“如果不想你的同伴马上死在这里,就乖乖的在站在那里别动。”
我要上前的脚顿住那里,该怎么办?看着部诺难受的样子,让我心中大乱。如果现在行动,势必他会马上做出对部诺不利的事,即使暂时稳住他,那么过会他也不会放过部诺。一时心乱如麻好像热锅上煎烤的蚂蚁。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的身边有人走过来。她的气息很平静,似乎与这里的生死较量的气氛格格不入。
“放手吧,放开我,也放开你自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黑暗的世界里闪动,像为迷失黑暗的人们指路的照明灯。她,是刘芳?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却让我如此的熟悉。
对方看到她后表情愕然,随即眼中闪出流转的银波,他的全身再颤抖。竟忘自己现在的境况,部诺哪能等他反应过来,她马上双腿一转用脚夹住他的头,像一双筷子准确的夹住花生豆,一用力魔灵整个人被压在部诺的腿下,他的脸有一侧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瞬时战局被扭转过来。可敌人一点都不在乎这样的结果。即使这样他像没有事一样,只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这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人身上。除了被压制的脸视线受到一些阻碍,其他别的都不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