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来找能用的家伙。”
少年那飘忽的琉璃感实在让人感觉到了不真实，尤其与这个欲望沸腾的工厂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走近女记者，脸上没有怜悯更没有兴奋，只是单纯的询问。
“你就是通过最近艾斯帕德企业管理，还得到史上最高分的人，名字叫黑玉吗？”
少年说的是女记者们混进来时所做的测验，过了几秒后女记者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就是少年说的本人，只是最高分云云就不是她能知情的事。
“我、我就是黑玉。”由于药物开始生效，女记者的气息开始混乱，导致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很好，成为我的秘书或是在这里成为人们宣泄压力的破烂玩具，给你选择。”
少年淡淡说出的话成为胡渣大汉的脾气引爆点，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有权又有能力的小白脸，握拳就要往他脸上揍去。
“喂！臭小子你装什么……”
毫无预警的，大汉的手掌就像水球般爆开，然而内容物可不是水这么单纯的颜色。
当时间彷佛静止下来时，少年则有趣的扫视了全场。
“我能理解推动时代必须依靠底层，但这也太腐烂些。”
少年并非自言自语，在工厂的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超过三十人的黑衣武装部队，刚刚使大汉爆手的，就是其中手持狙击枪的领头。
“苍夜少爷，这是公司对应外部探查的手段。”
黑衣部队散开在整间工厂内，领头的男人走近少年说道。
而这时候胡渣大汉才发出刺耳的尖叫，彷佛之前停止的举动只是在等待痛觉的传递。
“手手手手手手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有人认出这是艾斯帕德内部的武装部队，连忙举起双手大喊自己人。
求饶声此起彼落，但至始至终决定权就不在他们，更不在黑衣部队领头的身上。
“那么，就给你们新的上司一点考验吧。”
被称为苍夜的少年蹲下身，笑着对女记者黑玉问道：“那么想出答案了吗？女记者。”
“我不想待在这！”
用尽全身力气，黑玉的脸颊上还有刚刚大汉的口水，但强烈的意识却能够使她大喊回应。
“那么，成为我的秘书前需要通过一项测试。”
“测试？”
“帮我决定这里该怎么处理。”少年张开双臂说道。
苍夜露出了微笑，那是没有参杂著恶意，更没有玩乐心态的笑容。
犹如小孩子般，得到了新的礼物，怀抱着的喜悦。
就是这样纯粹的面容，给予了黑玉比刚刚更危机的颤抖。
生物的本能告诉黑玉，即便是经过污辱也有可能活下去，但这个问题只要一出错，估计马上就会死在这里。
──而且会凄惨无比。
一般怀有着憎恨的人，想必会毫不犹豫的乐着下达杀死所有人的回答。
亦或者是当作没发生这回事，只想赶快回家泡热水澡，而成为放过所有人的逃避者。
看似只有两条选择的道路上，黑玉的心理承受着超过药物影响的压力，甚至连视线都开始清晰起来。
那些曾经迫切撕毁自己衣物的贪婪眼神，通通成为了慌张无助的乞求。
愉快吗？这种能够掌握他人生命的感受。
自豪吗？自己能被少年这种高位者看上。
──不对，这些都不是答案。
黑玉晃了晃脑袋，然后对视着苍夜那平淡如水面的眼眸。
“我是您的秘书，无法也不能决定怎么处理。”
这句话在满满的求饶声中显得十分的微小，甚至连黑衣部队的领头都没听清楚。
但是少年听到了，这就足够。
“哦……？”
这次连眼神都带有笑意，苍夜转头对着领头说道：“老吴，你感觉如何？”
“少爷神机妙算。”黑衣部队领头低沉恭维道。
“这可不是什么神机妙算，我可没有这种脑力去实践。”
苍夜端起黑玉的下巴，同时束缚女记者的绳索全数断裂。
“这样棋子就全部凑到了，隐家那老不死交代的任务也能顺便完成。”
黑玉并不清楚他们谈论的内容，但在感觉到自己并不会死后，放松之后就又这样瘫软倒去，全身还出了大量的汗水。
“璃小姐的线索全断，即使我们得到新人才，也需要时间。”
老吴注意到苍夜对着仍在哀嚎的大汉皱眉，便一枪扫去结束了噪音。
“这不是问题，重点是现在公司内部分裂太多快，公爵那边的反应呢？”
对于一个生命的逝去，苍夜没有什么感觉，正如同他对于貌美的黑玉一般，香汗浸身的半昏迷美女让许多叫喊的人不住吞口水，但少年却只是当捡到好物件。
“没有动作，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最难掌握情报的一块，也说不定是他们计画杀死全艾斯帕德一族。”
老吴叫个部下要去抱起黑玉，却被苍夜伸手制止。
“少爷？”
“嗯，古人有礼贤下士以及三顾茅庐，那么这次就让我亲自来吧。”
少年抱起半睡半醒的黑玉，而黑衣部队整理出一条道路，让苍夜缓慢的走出了工厂。
“为什么……要救我呢？”意识早就在朦胧之中，黑玉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你的问句完全不成立，所以基础的回应不该由我来做。”
苍夜一步出工厂大门，身后就传来了连续的枪声与惨叫，生命毫无价值的被剥夺与残害，立场即使对调，所做的事情也毫无不同。
“什么、什么意思？”
“你能够平安离开，完全是因为你有这份走出来的价值喔。”
苍夜将黑玉抱上了轿车，开车的也是黑衣部队的一员，他有些讶异苍夜的行动，毕竟过去完全没有这种例子。
“虽然没有必要，但看在你是初次，也就解释给你听吧。”
轿车发动后开始远离那个犹如地狱的工厂。
“你的才能救了你，假使你是个自我中心的蠢蛋，又或是悲天悯人的圣母心肠，那么等着你的也不过就是重复的繁殖罢了。”
“所以，下次别再问这种蠢到恶心的问题，这样会让我对你的评价降低，黑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