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江不是什么小地方,而是塞外边上一个略蛮的将小之国,但是人少,却是站好地势,高山俊林,最是易守难攻,且小国人人又善武,对于重雨国来说也是一个头大的问题,此次骓流年回来带来的好消息,让圣上高兴的直接封赏,问想要什么,不难的都可以答应。
梵心急急上前一步:“阿姐,你说不嫁,便就是不嫁。”
抬头望着越发引人注目的梵心,袂亦慢慢抽出手,柔柔一笑:“世上只要在这个人世间,便受着世间世人的约束,再说骓流年有钱有权,能照顾好,又不会惹事端,那么多的人想嫁,你姐姐三生有幸,没有不想嫁。”
“可是我觉得阿姐你并不需要,姐姐你不喜欢他。”
“我没有不喜欢。”望着梵心眼里的自己,袂亦说的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姐姐。”梵心注视着袂亦皱眉,“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什么又是爱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很无所谓,是不是你自己都从不注重自己的婚事!可有可无吗?”
“可有可无?”袂亦好笑的看着梵心,注视的眸光都像望进梵心的心里,明亮清晰,“那好,你给我个我不喜欢他的理由,这样的婚事,他哪里是让自己可以拒绝的?”
的确是,一时之间梵心也反驳不出来,但是他也不是当年那个说不话来就会慌张的少年了,此时的梵心只是稳稳的背手转身,看不到表情。
“是吗?”此时袂亦可以听到梵心声音里略带的苦涩,“那就好,既然你是那样期望的。”
似乎说完这句便不知道怎么说了,良久,前方传来梵心沉重的声音:“姐,我想出去闯闯。”
袂亦只是拿起书的手顿了一下,转眼便翻到下一页,明了的问:“哦,为什么?”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万千世界,毕竟我从小就靠的便是姐姐,出去或许更好一点。”
“什么时候?”
“马上,可能就是今天。”
翻书的手指一停,袂亦抬头看着前方的背影,光阴剪贴的什么合称,分得均匀,把男子刚毅的身材拖得挺拔。
“这么急?不等着姐姐婚事结束吗?”
“有点急。”
“嗯。”同意一声便低头不再理会,听到自己姐姐嗯的一声梵心猛的转过身来,望向袂亦的眼里透着愤怒,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顺着房门离去。
待梵心离去后,青竹进门来,望着自家小姐悠闲的看着书,青竹担忧道:“小姐,少爷…”
“恩。”轻应一声,袂亦没有抬眉淡淡,“在最初的时刻遇到我,也许是情窦初开,远离一下也是好的,也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那这样更好,让他自己锻炼也不错。”
青竹低叹:“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收拾行李的梵心望着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屋子,眼里溢满的是回忆,这儿带给自己的是温饱,学问,以及自己所学到的一切,低笑一声,梵心笑的苦闷,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或许她就是没有心,自己走了,都不会挽留,也不问去处,方向的温和的那么一个人。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眼看了眼自己过往生活的地方,还会回来吗?
来时不吭不响,就这么的多了个少爷,走了,亦没有人相送,悄悄不留声息,或许就这么的走了好。
很多东西就像指缝间的阳光,温暖,美好,却永远无法抓住。
收回自己不舍的目光,梵心转身上了马车,音一揭开帘子,让少爷进去了后,慢慢的放下,最后在一声驾马声中,渐渐的远离,留下尘埃。
雪莲在墙边看着梵心的马车渐渐远去,慢慢的走出墙角的阴影,望着那远去的影子眼光悠长,只是不语。人最痛苦的,并不是没有得到一个所爱的人,而是所爱的人一生没有得到幸福。人最幸福的,并不是终于得到了一束花,而是永远被花包围着。
望着师傅终于出嫁,雪莲由衷的祝福,至少师傅不像自己一样,虽然容貌被毁,但至少还有爱她的人。
坐在镜前望着镜里雪莲看着自己发呆,没有说话,袂亦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
上前迭迭袂亦发鬓上的凤钗,雪莲微笑,“没有,只是觉得师傅真美。”
“是吗?”袂亦偏了头,见喜娘还在自己脸上那道伤痕上画上了彩凤,掩盖了原本的瑕疵,倒是让袂亦的脸显得妩媚非常,难怪刚刚画完喜娘脸上一片带惊,袂亦望着自己头饰笑,“凡人就是多事,怕什么,人人都知还怕?让这虚假掩埋。”
用手整整自己头上的钗子,几下弄好,“要是比弄头发,我以前也弄过。”
雪莲看着她自己把头发弄得柔顺,不一样的清风云鬓,倒是新奇好看,接着似乎有点回忆的看着自己的头,微笑:“那时,有个可爱的姑娘。”
转过身来,看着雪莲柔和:“和你一样。”
有点愣到,但是雪莲就这么的望进镜子里的自己,长年的练武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简单的发饰,干净利索,雪莲看着镜中望出神。
“是吗?其实,那是曾经的自己吧,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笑的了。”
袂亦淡笑摇头:“不,你很好。”
低眼看着面前笑得温和的师傅,雪莲不知觉的问出口:“师傅,你喜欢骓将军吗?”
袂亦起身来看着雪莲,摸摸雪莲略略呆滞的脸,柔声轻问:“那你呢?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啊?雪莲看着她注视自己的目光琉璃:“你拜我为师又是为了什么呢?当初的你可是没有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