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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派对的意料之外

随着舞曲的终止,李筱霏跟文庾昕成了全场的亮点却不得不随着舞曲终止退回到人群里。

而人群里有默默的身影在暗道:“对,李筱霏,就是这样子!”

握着长脚酒杯的余乐霎那追寻不到那飘逸又叛逆的身影,心头似乎有上万大石悬起来,他颦眉不做声想:文庾昕就是你的力量吗?

出于女人的敏感,常伊琳微微绕起余乐的右臂,杯子里澄黄的液体微微晃了一下。她说:“今晚不许你想别的事情。待会公司会颁发奖项,文经纪已经说了,我有份,我要你全程看着我。”

余乐温柔一笑,阔然开朗。今晚他是名模常艺馨的男伴。也轻轻把戒指脱下。左手无名指上微红的痕迹清晰可见,他把空酒杯放到弃置处,说:“走,人太多了,出去歇歇气。”

神秘人的视线穿过人群,盯着余乐,鄙视自语:“嫁给这种烂人!真浪费,我那聪明的小霏花。”

神秘人握着酒杯脚摇曳,眯眼想:千日一定会救你这个“对手”出来。

此时,文庾晖向此人伸出友谊之手,笑容满面打着招呼:“凌总裁,好久不见!”

“庾晖哥,话说得这么抬举,你是笑话宇堔吗?”

……

不一定自己挑的鞋就穿得舒服,新鞋一时间穿太久也会夹脚。

李筱霏绷直了身子,在文庾昕身边一步也不敢迈得太大。在大理石地板上也怕滑倒出洋相。

因为前脚掌痛得不可开交,只能后脚跟用力。她拧眉想:难道这就是上流社会女人们要的生活吗?是妈妈常说的“要了美丽不要命”。

文庾昕早就察觉这种“可爱”的状况。他凑近她耳边问:“要把鞋脱了吗?”

李筱霏环顾四方,一脸尴尬,小声说:“您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把鞋脱了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文庾昕温柔一笑,伸出右臂说:“嗯……你可以选择两种方法走下去,咱们到花园休息一下。一、抓紧这只手臂慢慢拐出去;二、请走进这个怀抱,我抱小姐您出去就行。”

“两种都很烂吧!”李筱霏顿时鼓腮。

“其实也有两全其美的。”文庾昕搭过李筱霏的肩膀,紧紧扶稳她,说:“你现在只能用脚跟走路,随时会失平衡,而我只是一个想亲近一下病人的流氓医生,不想出丑,这种各取所需的方法刚刚好。”

“什么流氓医生!哪有这样形容自己的医生。”李筱霏轻轻打了文庾昕搭在肩上的手背一下,莞尔一笑说。她自个儿边走边分析着说:“也对,一般心怀不轨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心怀不轨,正直的人才大胆直说自己是流氓,纵使是个玩笑。”

“崔霏小姐,我说你,真的很单纯。”

蓝婷煦看着这种场景,用叉子指着文庾晖的下巴瞪眼龇牙说:“我说你的那个讨厌的弟弟怎么会这么好心帮忙,果然是别有用心才对吧?知道霏霏单纯,趁机插一脚对不对?”

“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文庾晖举着手掌挡着脸前越举越高,离眼睛越来越近的叉子惊慌说道。心里抹着冷汗,想:庾昕还真没说错,真是个母夜叉。

两人走下楼梯,通过小路,越过草坪,坐在喷泉池边。今晚,扫过皮肤的夏风只能用闷热形容这种感觉。

文庾晖剥下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池边,松了松领带说:“舒服多了!”喷泉弹开的水花一点点落在黑色的外套上。

李筱霏问:“外套沾湿了,不要紧吗?待会还要进去吧?”

“我的外套是我的事情,你就先理你的事情吧。”花园金色的灯光下,文庾昕温柔地看着她精致的五官,“不是脚痛吗?”

“对哦!一坐下来脚板底下好像充血一样,又热又麻。”她嘟着嘴,背对着喷泉感受着清水凉气,“把鞋脱了,放进里面踢水感觉应该不错。”

“你继续保持这么可爱吧,余乐会舍不得你的。或许会爱上你的。”

“干嘛说起他!”李筱霏不悦,虽然这个人让他见识了什么是上流社会的住所,但嫁给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虽然没有他我是活不成,但毕竟只是场恶作剧,这种儿戏的承诺他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我现在竟然还当真,是我笨。”

“好,不说就不说!转过来,把双脚放上来。”作为她的使者,他是温柔的。

“干嘛?”而她却永远那么迟钝。

“叫你放就放嘛,我是医生不是吃人妖。”

李筱霏双脚退出秋鞋,转过身,揪着白裙,低着头,尴尬地把脚跟盛放在文庾昕的大腿上。一手撑着身后的水池边,以防掉到水里去。

“哪只脚痛一点?”像在工作岗位上一样一本正经地问道。

“左脚。”

“原来霏霏是左脚稍微大一点的。”文庾昕左手掌小心翼翼地垫起李筱霏的脚跟,右手拇指跟食指开始揉着李筱霏的脚踝,动作慢慢往往前脚掌推移,拇指有节律地按压着前脚掌的厚茧继续说:“霏霏走的路太多了,脚底都磨出了厚茧。”

“这个没关系,你……你现在是……”李筱霏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这里僻静,但毕竟还是公共场合,会有人经过的。

“脚部太过劳累压抑才会长这么厚的茧,很痛吧?”文庾昕问道。

“不,不是,习惯了。就是常常觉得脚底特别热。”李筱霏卷曲一下脚趾,显得特别紧张。

“别紧张,就当来我诊所看病,哪里不舒服尽管告诉我。帮病人缓解痛楚是医生的天职。”感觉到她因为尴尬变得紧张,文庾昕说。

“其实,文医生今晚也算是主人家,我感觉有点喧宾夺主了。”李筱霏越来越不好意思,“这点小事……弄脏您的手很不好意思。”

“我发现霏霏很喜欢说傻话。真心对待一个人,是不会嫌弃他任何缺陷。谁的脚不脏,如果连这个也无法容忍,还叫真心吗?”

文庾昕换转给她按摩右脚,继续说:“你连余乐那种挑剔的少爷脾气都能容忍,就别再强迫自己倔强了。估计霏霏的内心应该像外公一样酝酿着一股不安才对。”

李筱霏低头不语,似乎被戳中内心。

文庾昕抬头看着夜空,说:“您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的地位在我之上,其实你也是这场派对的主人家……”

“不可能!”李筱霏缩回双腿,“我一直生长在落后的城镇小村,哪会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该回去了,你主人家出来太久不好。”说罢,她迅速穿上秋鞋,站起身踏上草坪上的石板径自要离去。

文庾昕倏的握紧她的右腕往回一拉。当要说上“且慢”时,迎面而来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常艺馨。

常艺馨见两人紧紧牵着,树下黄色灯光嗤笑一声说:“哼!穷人家的孩子,生活果然一点都不检点。早上还一脸痴情贤良,晚上就跟另一个男人幽会?”

事关一个人的名声,文庾昕不禁愠怒说:“你想说什么?”

“心知肚明!”常艺馨挑眉扬唇道,“刚刚好玩吗?”

听得文庾昕有打人的冲动,他直瞪眼,医生的理智顿时消散。

李筱霏偷换一口气,一手微微张开拦着文庾昕,示意息怒,一边大方微笑说:“喷泉的水比浴室的要凉快,我跟庾昕哥的衣服都沾湿了,当然好玩。我毫不介意常小姐跟我先生来这里一起共舞。奇怪,今天我把余乐交给常小姐,他人去哪了?”

“呆会就来!你倒是管好你自己,别怪我不提醒你,余乐实行家暴冷待可不能怪我。”常艺馨挑眉嚣张道。

“余乐怎么对我轮不着常小姐来判断。他能带着女朋友娶妻,我怎就不能婚后联络我的蓝颜知己?”

李筱霏剔眉,再步走近常艺馨:“别怪我说你一句不知羞耻,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竟然一点都不脸红。果然是天生适合娱乐圈。反正在他面前我就饰演一个扑朔迷离的角色。你可以把这句话去告个枕边状!”

李筱霏嫣然一笑,“我可是贤妻,就算是离婚了,法律上我也是原配,懂吗?模特姐姐?虽说我是穷人,但我还嫌现在的余乐身价太低了。身边太多女人的男人真的很烂。”

特殊情况,李筱霏总表现出让人寒栗的女王一面。

常艺馨顿时不寒而栗,这腹黑的一面她早上就领教过了,现在又在黑夜中领略,蓦然发现眼前的对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的单纯怕事的穷女孩。

当文庾昕扶着她拐到小径出口,却与余乐迎面相见。

李筱霏的到场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看看她身后的文庾昕。他心脏顿时又起飞一样。

余乐不由得想:难道是我一直小嘘了她的能耐?会打扮、会跳舞、会参与上流社会的派对,在外人面前收敛起来而已。

余乐霎那滞若的目光让文庾昕自心底扬唇傲笑,他并不多予以理会,他想:至少让某人深深注意霏霏的目的达到了。

素来,点到即止。

他拉起李筱霏的手说:“就算生刚刚那个人外人的气你也等等我这个医生吧,走吧。”

“外人?什么外人?崔霏生气了?难道灯光不足?怎么看不出啊?”此时余乐心里带着一寸寸生根的疑问往里面走。

此时,大厅的音乐声奏死压轴的舞曲。

一直藏于幕后的凌宇堔不甘沉默。他走到李筱霏眼前,用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伸出温柔的右手邀舞。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愿意与在下共舞最后一曲吗?”

初次参加这种派对的李筱霏显得生硬,她不懂拒绝,怯怯地给他递过左手,小声问:“请问先生?”

凌宇堔扬唇一笑:“凌宇堔!号千日!小霏花,别来无恙!何时再来下盘棋?”

李筱霏刹那露出惊喜笑靥,看得余乐十分不爽。

随着节奏开始,凌宇堔领着李筱霏跳起简单的华尔兹。他抱起李筱霏旋转一霎,裙摆配着乐韵飞扬,这压轴的舞者不禁让围观者掌声不断。

李筱霏问:“宇堔哥,快十年不见,去哪里了?”

“被领养之后转学了,后来回到S城的凌家公馆有很多人“看守”。想跑出来都很难。到外国留学后一直在欧洲发展,最近才回来。”

“十年不见,宇堔哥还认得我啊?”

“哎!唯一能挑战我的女孩怎能忘记?”

“宇堔哥这身行头,我猜是事业有成了吧?”

“我代表康宇国际跟杰森文化欢迎你。”

闻言,李筱霏不禁笑道:“恭喜啊,原来成了国际名商了。”

一曲终,在掌声中落幕。有人欣赏,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泰祖把刚刚的情况都看在眼里,他点点头暗想:我李泰祖的孙女婿,果然还是宇堔像样。可惜啊……

随之是麦克风充斥全场跟所有室外广播的声音。

李泰祖走近麦克风说:“各位来宾,各位来宾,借着这个派对,我庆祝毓裳娱乐周年庆典,在此要褒奖年度为公司劳心劳力的员工,让我们来见证这欢庆一刻。”

李泰祖手持名单,戴起老花镜,眯着眼,读了一连串的名单。到了最佳艺人模特组,当常艺馨兴冲冲走进大堂等候颁奖时,这个奖竟然花落新晋兼顾当舞蹈员的露可手里。最让这个快要进军国际的名模牙痒痒的是,李泰祖竟然还说了一句:“能者多劳,再接再厉。”

常艺馨怒不可遏,只能握拳却不能冲到台上去讨公平。此时的她面目狰狞,失去了在T台上的冷静,哪像“天使”。她咬着牙低语:“试问谁才是公司的摇钱树,能者多劳……李董事长,您老真是老眼昏花了。”

看着身边女伴未能息怒,余乐无能为力,幸好他还“要挟”了另一张王牌必须服从。他抹了把冷汗,想:她生气应该不会也这样的吧?

却并未奇怪自己会想起另一个人。

接着抚慰着常艺馨说:“别在意这些名衔,做好你自己你依然会被大众捧红。奖状那些东西只是块鸡肋。”

而其实,那份名单,李泰祖故意把新人奖读到了最佳模特奖励去了。

结果也让文庾晖傻了眼,本来想提醒外公是不是看错了,奈何在台上,麦克风太敏感,不敢作声。

而台下的文庾昕则明白,外公这一计,是激起一张魔鬼脸,这位虽无亲缘的外公的秘密,他懂。

李泰祖再次宣布:“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恭喜这些获奖者。”

一阵应和的掌声过后。

李泰祖一本正经地说:“在场的各位,应该明白,我这场派对不仅仅为了年度颁奖,还为了一个事情,就是我们毓裳娱乐下年度有意发展制作感情剧。这事情不是说做就做,人才配备上,自然需要各位支持。我公司已经买下了一本“芊草依”的网络完结小说作为剧情架构。现在就差一个编剧团队。”

在场的各位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静静听着李泰祖的计划。惟独李筱霏傻了眼,心想:他们什么时候把电子版权买下的?是哪本书?网络没通知啊?我的提成……泡汤了,真欺负人。

“今天,这个作者也亲临现场,我们把这个惊喜送给她,欢迎她加入我们毓裳的编剧团队。”

“我?”李筱霏高兴,却又怀疑是幻觉。霎那傻了眼。

“上去吧!”文庾昕给予一个肯定的眼神,扶着她的肩膀走到台下。

当李筱霏上台,场下却不安定地浮动,她在台上咽了咽喉咙。能听到很多人在质疑:“这不是刚才跳舞的小女孩?”

“怎么是个学生?怎么看都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怎么会是好作品。”

“是她?”余乐跟常伊琳不约而同震惊。

常伊琳顿时心里落寞:她真的比我强,我该怎么办?

她再看看余乐,虽然看着目不转睛看着台上时,眉头充斥不解,但目光里透出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欣赏。

她失去了T台上高傲的自信,低头想:失去了最佳的名衔,我不能连被他欣赏的视线也失去。

“各位稍安勿躁,我对我亲自挑选的人才是很有信心的,小作家,就在场介绍介绍一下自己吧。”李泰祖微笑地让出麦克风。

这是李筱霏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对着麦克风说话,手中又没了薰衣草。

她深呼吸了一下,想起了“等待爱情”,看看余乐就站在人群的角落中,记忆不再,玩心就起微笑说:“大家好,是小说作者“芊草依”,真名崔霏。这个笔名源于我小时的记忆。曾经,有人送我薰衣草,让我等待爱情,我是依赖这个芊芊小草的信念从死神的手里挣扎出来的。这部小说本来是感谢这个人给我新生,但是让李董事长把第一部的完本购下来,我很意外。很感谢。”

她深深鞠躬说:“谢谢大家听我唠叨。”

“因为我们制作的是感情剧,所以,要的就是这份纯真。我相信我找对人了,我们公司决定给崔小姐委任状,作为剧情议论成员。哪位资深编辑愿意加入,我们可以详谈。”

李筱霏接过文庾晖递过的“委任状”,她咬咬下唇,想:这回岂不是跟常艺馨一个公司了?余乐……照顾老婆还是小三,随便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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