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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工仔就是打工仔,永远当不了皇帝(1)

好多职业经理人被套上“打工皇帝”、“打工皇后”的光环,他们年薪高,头衔大,在外人看来无比光鲜亮丽。可事实上,他们的日子并不一定好过,承受巨大压力不说,工作成效不显着或者跟总部步调不一致,随时可能走马换将。这就是职业经理人的尴尬处境。可见,打工仔就是打工仔,永远当不了“皇帝”,因为最终话语权不在你的手上,你只能做一个高级执行者,是一部大机器上比较大的一个零部件,老板说换你就换你。想摆脱这种局面,没别的办法,只有创业,自己当老板。

1你是创业呢,还是创业呢,还是创业呢

生命如此华美,耗在一个地方等着拿工资简直是浪费,总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一个行业一头扎下去,在创业的大潮中感受搏击的乐趣。打工是为创业做准备,不想创业的打工族不是好打工族。

从我进入外企那天开始,就开始准备“后路”了。谁都知道,外企里面是有“天花板”的,没有几个人能够像电影里的美国梦一样,从基层做起,扎扎实实一步一步走上金字塔的顶峰。说种族歧视、国籍歧视这些都没用,你升不上去就是升不上去。到了一个阶段,给你不错的薪水和福利,再给你一个美丽的头衔,把你豢养起来,架空,然后一年年耗下去。很多期望有所作为的人禁不住这种消耗,另谋出路了。

我是典型的禁不住“耗”的人,如果能耗,当初我就在广告公司安安稳稳地当总裁了;如果能耗,我就在会展公司做项目经理了;如果能耗,我就在回龙观偏安一隅饱食终日了,何必再背上几十万的房屋贷款,住进西城?生命如此华美,怎能在一个地方耗着浪费?

但是,我又不能再轻易跳槽。跳槽,必须有的放矢地往高处跳,要么薪水高,要么职权大,要么能够最大限度地体现个人价值。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想跳槽是非常难的。首先,我所在的公司在业界是最好的,资历最深(当然了,这样的公司存在的问题也是最多的,政治斗争、官僚习气、根深蒂固的体制问题等等);我的薪水相当不错,如果新公司不能给我更高的工资,或者不能与现有水平持平,那么我养房养车以及其他消费压力就会增大;我自己负责一个项目组,升到经理的位置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由于资历浅,到其他公司当经理的困难就大得多。所以,综合起来,即便我对现有工作有诸多不满,也很难找到其他合适的东家。

既要托稳现有的饭碗,又要让自己多余的热情有所发挥,那么,除了创业别无他选。

其实,我在会展公司那会儿,任远和岳伟就没少撺掇我创业。岳伟经常模仿着郭德纲的口气问我:“钱图,给你三个选择,你是创业呢,还是创业呢,还是创业呢?”任远也跟着打趣我说:“西装男,每天坐在写字楼里吹空调很爽吧,你那脖子没让领带勒细了啊?”我笑:“谁愿意忙得跟孙子似的帮老板挣钱啊,不就是为了生活么。稍微稳定点,攒点钱,我肯定要有自己的买卖的。”

自己创业是早晚的事,问题是,选择哪个行业。我自己就在咨询公司工作,跟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看过各种公司的兴亡盛衰,也看过国内外各种企业的经营案例,我得出的结论是,做实业是最基本最原始的创业选择,只要勤奋,包赚不赔。在这一点上,温州商人们是最典型的成功者,不管是打火机还是指甲刀,不管是服装还是饰品,这些小东西都是温州人自产自销,他们多半是一家人既当老板又是工人,原料采购、生产加工、对外销售一条龙都是自己做,最后挣下的钱一分也不流入外人口袋。他们挣的是真正的“血汗钱”。

至于后来的“炒房”举动,则是资本积累达到一定阶段之后的必然选择。辛苦挣来钱,花的总是少数,一大部分暂时花不掉,存在银行里利息又太低,那怎么办?倒买倒卖呗。你生产东西卖东西,这个过程消耗的钱叫做“产业资本”,这一部分资本给你带来利润。当你积累了一笔钱,想让这笔钱带来更丰厚的利润,即“钱生钱”的时候,这笔钱就变成“金融资本”了。股票、基金、保险等此类买进卖出的东西,都是在金融资本的运作下产生的。

从我自身的角度出发,去做实业已经不太现实了。曾经有个云南的老乡跟我商量合伙做笔“大买卖”,我问做什么,他说:“我们合伙做个品牌薯片吧。咱云南老家多得是土豆啊,便宜,我们原料成本就低。然后你投资开个薯片加工厂,我们走低价策略,价格比市面上的‘乐事’、‘可比克’、‘上好佳’便宜,肯定很快就占领市场了。”

我承受着他唾沫星子的洗礼,笑着听这老兄跟我描述他的美梦,然后问他:“你怎么能确保自己的原料成本比人家低?你从云南买到便宜的土豆,运到北京不花运费吗?运费不是成本吗?云南有自己的‘子弟’土豆片,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久久没有打入北京市场,你想过其中的原因吗?投资开个薯片加工厂的成本是多少?运营成本多少?管理成本和人力成本各是多少?获利要多长时间?”老兄无语了,土豆梦从此破碎。

产销一条龙的实业模式并不适合我,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最适合的还是做一些股票基金类投资,再不济,跟朋友合伙开个小公司,或者我只出钱当股东,等收益,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如果走这条路,必须找对可靠的合伙人,你要对他至少百分之九十地放心,并且要做好“赔了就赔了”的最坏打算。

之所以要做最坏打算,是因为没有百分之百可靠的生意。就算你对朋友放心,也无法控制生意经营的状况,一个决策失误导致满盘全输的可能性太大了。我有两个朋友,合伙做了一个小财务公司,起初阶段运转还算不错,赚了点小钱,可是在做一桩上千万的大单子的时候出了状况,钱赔了不说,兄弟俩还反目成仇了。毕竟,做生意就是冲钱去的,关键时刻要兄弟还是要钱,人很难做出舍利取义的选择。

而且,人总是有贪欲的,在这股力量的怂恿下,人很可能做出为了钱而伤害感情的事。我接触过太多这样的案例,兄弟两个创业,一起吃苦受累没得说,可是挣到钱之后反而开始互相埋怨,哥哥说弟弟冒进风险太大,弟弟说哥哥保守错过了赚大钱的机会,一来二去,散伙儿是唯一的选择。所以,跟别人合伙做生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难。

当然,我可以选择独资,自己做。这样做的困难是不言而喻的。我是在职的外企人,外企最着名的一条潜规则就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为什么现代人不用牲口拉车而用铁皮汽车?那是因为铁皮汽车多快好省地完成任务,而不会像牲口一样不开心就撒欢儿尥蹶子。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别看我是年薪多少多少的项目组负责人,加班加点是经常性的,不加班反倒不正常了,你得想:是不是老板另有安排,是不是老板要炒我,是不是老板釜底抽薪把项目中途给别人了,是不是……总之,搞得你神经错乱,疑心暗鬼。我每天的24小时已经在超负荷运转,想做点自己的生意实在是不容易——除非,我有一个放心的代理人,时尚的说法,叫职业经理人。找到这样一个人,几乎就是我所有创业筹备阶段中最难的事。

1人人都想发财,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靠工资发财。工资是买卖劳动力的价钱,一个人做多少事拿多少钱是企业管理者早就算好了的,它会按照你上班的年限逐年递增,增幅在10%到20%不等。假如你想自己的收入超越这个增长比例,必须自己创业。我听过有人抱怨:“我想专心致志做好工作,不想开小差儿做兼职。难道老板不喜欢我这样的员工吗?”老板当然喜欢这样的员工,但是绝对不会给你太多金钱奖励,就算给你一点奖金,也远远不如兼职挣得多。这就是为什么滑头一点的员工都会把自己的工作做到七八分好,交差就行,然后腾出更多时间来做私活的原因。

2上班同时创业,并不一定就是开小差儿,这有本质区别。如果你为了做自己的生意而耽误了本职工作,那你就是不负责,老板怎么惩罚你都不过分。要是你能把手头工作做好,同时又能利用闲暇时间为自己创收,老板就是请来皇家御用大律师也没法挑你的不是——顶多就是不重用你罢了。那又能怎么样,你又不指望他那点奖金。我见过一个很强的同事,自己在会展公司工作,同时又经营一个小饭馆。这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专职和全职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因为他承办的所有会展的盒饭都是他自己那个小饭馆提供的!这是“公私兼顾”最天衣无缝的诠释。所以,记着,当你能够把手头工作做得足够好,老板没有给你更大的关注,而你又有热情没处发挥的时候,去做兼职吧,去创业吧,这并不代表你是个“坏员工”,只能说明你太能干,是老板埋没你了。

2潜龙勿用,创业要看时机

要创业,却不能贸然创业,创业需要选准方向,要有好的创业,要找到理想的伙伴,一个人凭借匹夫之勇去创业,是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合伙人不负责、对团队成员不负责。潜龙勿用,亢龙有悔,这是每个创业者必须心头默念的口诀。

辣椒,是我考虑的第一个职业经理人人选。辣椒是我女友香蕉的好友,曾经是我的房客,她和香蕉一起租了我的房子,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多。后来她有了男友,以最快的速度搬出去同居了,也就成全了我和香蕉的恋爱故事。我和香蕉感情进展没得说,辣椒可就不那么走运了。

搬出去的时候,辣椒在国贸那边一家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挂名实习。律师行业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不是任何一个学法律的人都可以去当律师,你需要过资格考试获取资格证,拿到资格证之后还要自己联系一家律师事务所去挂名,这样你才能帮人打官司。不过这只是实习阶段,还不算正式的律师。实习几年,不同地方有不同规定,年限满了之后你才是真正的律师。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在某个律师事务所打工,满几年之后才有资格自己出去开一家律师事务所。

这么看来,当律师不是太难。让人郁闷的是,这个行业地方保护主义之风大行其道,以北京为首,由于大量外地律师涌进北京,用低廉的费用抢了本土律师的生意。于是,本地的律师们坐在一起一合计,还是合伙抵制一下外来同行们的入侵吧。所以,他们出台的新政策是,没有北京户口的人不能在北京当律师。可怜的辣椒,刚巧赶上这个抬得过高的门槛,她正迈开大步要朝着理想的律师事务所大门迈过去,却一脚踩到了门外。

如果说当不成律师让她心里恼火,当不成新娘却让她头顶冒火。话说一个北风嚎叫的深冬腊月的晚上,我和香蕉正在家里喝美味的海带骨头汤,辣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虽然退了房子,香蕉还是给了她一把钥匙,这是出于信任,也是为了预防她自己忘记带钥匙而我又在单位加班她进不了门。

那天晚上,美人辣椒花容失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哭得梨花带雨,硬是由王熙凤变成了林黛玉。说起来也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辣椒跟男友林若松(外号肉松)在一次招聘会上相识,后来歪打误撞又去了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算得上是在患难之中建立起了坚贞不渝的革命友谊。我和香蕉都觉得辣椒肉松是命中注定的好姻缘,两个人联手打拼一番,熬个几年就能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了。可是,一个北京户口让他们的美梦搁浅了。

这也算不了什么,做不了律师,大不了干别的,可以考公务员,也可以做法务工作,北京城这么大,两个法律系的高材生还找不到工作吗?巧就巧在一个小美妞的出现打破了辣椒和肉松之间的平衡。那个小美妞是位富家小姐,一场交通意外让她认识了肉松。肉松小伙子是哈尔滨人,高大帅气,风趣嘴甜,不但挣到了富家小姐的咨询费,还赢得了芳心。富家小姐大包大揽说:“肉松,你做我男朋友,我让爸爸帮你进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你想进哪家进哪家。”

肉松小伙子心眼儿挺直,直接把富家小姐的话告诉辣椒了。什么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辣椒就把这件事放到了心上。要不怎么说再强悍的女人到了情关跟前也变得软弱和弱智呢,辣椒一方面生气,一方面又恨自己无能。她害怕肉松在诱惑面前意志不坚定弃自己而去,又恨那个富家小姐横刀夺爱,同时还在心里诅咒万恶的行业保护制度。几方面的压力让强势的辣椒变得敏感起来,并且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监督肉松的一举一动。

这下子可了不得,她在肉松的手机上、QQ上、电子邮箱里都看到了富家小姐的影子。最初,肉松对这送上门的“天鹅”还是有一定免疫力的,可是,实习期满,离开律师事务所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肉松的意志明显发生了动摇。终于,有一天,肉松对辣椒说:“要不,我先假装跟她谈恋爱,等我进了律所,再跟她分手?”

辣椒甩手赏了肉松一个耳光,然后冲出他们租的房子。那时她才发现,她已经潜意识里把肉松当成家人了,离开他,偌大的北京城根本没个地方可以容她。她这才哭着找到了我和香蕉,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下。

辣椒离开了律师事务所,一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暂住我家。那段日子,我一边在会展公司上班,一边在商学院进修,正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也没时间陪香蕉。辣椒的到来刚好缓和了我们的“家庭气氛”,我乐得让她们两姐妹互相作伴,自己腾出时间忙工作和充电的事,晚上看书看到很晚自己就在书房睡,也没人跟我生气啦。

我的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但是,辣椒蔫了几天,凶悍的劲头儿就又回来了,这个刺激还是那位富家小姐给的。原来,辣椒说了要跟肉松分手,选了日子去租住房里搬自己的东西。那位富家小姐得到了消息(当然啦,肉松说的呗),径直找到辣椒,掏出一个大纸包往辣椒面前一放,居高临下地说:“都是女人,我很同情你。如果你真的爱肉松,也应该祝愿他有个好前程,是吧?论漂亮,我比你强;论资历,我是海龟,你却是土鳖;论家世,我爸爸能帮助肉松顺顺当当走阳关道,你却只能让肉松背一屁股债当房奴车奴孩奴。你说,你和他分手,不是做了一桩好事吗?为了补偿你,我给你十万块,记着,以后不要找肉松。”

辣椒跟我们叙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出奇地平静。她捧着沉甸甸的十万块说:“好歹,我今年年薪也上十万啦!”倒是香蕉满脸委屈,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说:“你别难受,肉松他早晚要后悔的,你好好照顾自己,好男人多得是呢。”

“我不难受,我为什么难受?我甩了一个没骨头的男人,还白拿十万块钱。这可是十万块呀,钱图辛辛苦苦干一年也攒不下十万块!我还就决定了,拿这十万块做启动资金开一家店,等我成了富婆,到肉松他家门口摆酒席!”辣椒弯弯细细的眉毛挑得老高,真是一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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