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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富二代去“血拼”,穷二代要“拼命”(6)

1在人们沉醉于iphone、ipad的时候,却很少有人关注它们的“老爸”乔布斯。苹果之父乔布斯曾经被诊断患有癌症,几乎等于宣判了死刑。在消极等死与积极挣命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既然生命不长了,那就把剩下的这段精彩地过完,于是,他就有了那句名言:要么好好活着,要么赶紧去死。这句话被很多人奉为座右铭,那位已故的赵总也不例外。赵总的肝癌不是偶然发现的,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但是他不去看。他说,看了也没用,很多病人不把自己当病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病反倒好了。于是,他更加玩命地工作。虽然他的身上没有发生奇迹,但是,他生命最后阶段的每一天都过得有声有色,多姿多彩,这是我们永远都敬佩,永远都怀念的。

2乔布斯流传的第二句名言是:“你是想一辈子卖糖水呢,还是想改变这世界?”1983年,苹果公司的业绩全面下滑,市场份额迅速萎缩,老板乔布斯必须要请出一个营销高手来拯救自己的公司。他找到了当时红得发紫的营销高手约翰·斯卡利。斯卡利曾经是百事可乐的CEO,在他的任内,百事可乐的销量历史上第一次超过了可口可乐。如何搬动这样一位大腕级的人物为自己公司做事?斯卡利这种不愁名不愁利的人还有什么需求?考虑再三,乔布斯对斯卡利说了这句话。这句话既是诱饵,又是挑战书,一下“击中”斯卡利的心,让这位德高望重的营销大师乖乖就范,在自己的履历表上填写了“苹果公司CEO”的字样。当时,他们已然到了“知天命”之年,仍旧不服老,仍旧要创新。跟他们比起来,那些整天嚷嚷“35岁要退休”的人,太汗了吧。

9穷二代做加法,富二代做减法

富二代们在扞卫他们的财富,穷二代们要“抢夺”他们的财富,由穷转富注定是个持久战。能不能打赢这场战争,要靠脑力,拼体力,要用恒心,有毅力。天长地久有时尽,穷富转化无绝期。

任远创立的广告公司还在,现在的老板就是当时带我入门的师兄。那天他也在,赵总的葬礼他也参加了。我们去公司,师兄并没有太意外,反倒说:“料定你们会来,好烟好酒都预备了。”岳伟像是找到组织了,哀号一声:“兄弟,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看了三天哭丧的,就你还有点笑模样。”

任远还是笑不出来,在公司里里外外逛了一圈,然后坐在老板的办公桌后面——现在是师兄的位置了,长吁短叹。师兄说:“怎么样,任远,再回来干?”

“呵呵,不回来了。赵哥不在了,我这辈子不再碰广告。”

“去你丫的,有完没完啊!”岳伟终于发飙了,“好像以前你俩有多铁似的。人活着的时候没见你俩多好啊,现在他死了你这唧唧歪歪的,还没完没了了。要不,你陪他躺着去!”

“别嚷嚷,我这儿烦着呢。那么年轻就挂了,英年早逝啊,我这心里不痛快。”任远说。

“还说赵总呢,”师兄说,“算了,人走了也就省心了,俩眼一闭,甭操心了,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累。看他都累成什么样了,当了老板还那么拼命的人不多。”

“本想拼成江南春,反倒成了短命鬼。死人死了,这活人还得吃饭吧。今天谁请客,我饿了。”岳伟迫不及待要从“死亡”的话题里跳出来。

“我请啊,今天全公司大聚餐吧,难得我们几个元勋都在。”任远说。他在师兄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在旁边一个陈列奖杯的柜子前站定,打开柜子的门,一个一个奖杯看过去。“这几年,你们奖得了不少哇!”

“奖是得了不少,不过,说实在的,钱没挣到多少,现在广告也不好做了,勉强撑着。”师兄表情严肃。

“呵呵,跟我的电影一样,叫好不叫座。”任远拿出最靠边的一个水晶奖杯,在手上把玩着。柜子里的奖杯是按时间顺序陈列的,他拿的那一个,是公司刚刚成立时,师兄、欧强、任远他们三个通力合作,为公司赢得的第一个奖。这个奖让公司在圈子里一鸣惊人,取得了很高的知名度,成为行业新星、新秀。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次,为了庆祝我们拿到这个奖,全公司集体出动,任远请客,到钱柜租了一个大party房,K歌狂欢了一晚。算起来有八年了,回想起来还是那么清晰。

“赵总这一走,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呢?杂七杂八的,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闭上眼睛,我们开公司时候的事全都跟过电影似的在眼前晃。老赵是不是要把我一起带走啊?”任远皱着眉看着我们,脸上有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像是要哭。

“任远你丫有病吧,你非得把兄弟们弄难受了是不是?”岳伟急了。

“我有病你能治啊?”任远把奖杯放回去。

“你俩别闹了。”师兄说,“今天我做东,咱去钱柜,玩去。我听说欧强也回来了,叫上他一起。”

“这话我爱听!”岳伟说着就往外走。

“今天全公司放假吧,我请客,去钱柜开个party房,大家一起爽一下!”任远说。

那天,除去在外面联系业务的和一部分赶稿的、客服的,公司的大部分人都去参加聚会了。最年轻的一个小孩儿竟然是1991年出生,是大二的学生,在公司做兼职。任远跟我开玩笑说:“钱图,时光是不是穿越了,那不是你吗?”

我离开公司之后,师兄接手了公司,新推出一项制度,就是每一年可以接受一定比例的在校学生在公司做兼职,专业不限,地域不限,年级不限,只看能力和潜力。现在公司里的创意部副总监,就是从大二开始进公司做兼职的,毕业之后还留在公司一直做,整整做了五年。这是师兄的“人才蓄水池计划”最杰出的成果。

钱柜最大的party房里,坐满了广告公司的人。其中有几个,是最早的一批员工,他们服务年限最长,也是最得力的干将,现在基本都做到了高管的位置。也是他们的存在,把当年“富二代自食其力办公司、穷二代兼职打工做总裁”的故事演绎成不同的精彩桥段,作为公司企业文化的一部分流传了下来。

师兄作为老板,先给大家做了个开场发言。为了让气氛活跃一些,他先唱了首屠洪刚的《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好——”一阵欢呼声。

“各位亲爱的战友们,”师兄显然还沉浸在《精忠报国》的歌曲氛围里,发言的声音都显得豪情万丈,“今天,咱们公司的创始人、第一批功臣任远、岳伟和钱图来了。没有他们,就没有公司,没有我们的今天,所以,我们要感谢他们。”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师兄接着说:“算起来,我也是这个公司最老的一批员工了。当年,是任远花高薪把我请到这个公司来的。实话实说,当时,我对他这个富二代、公子哥有偏见。他太年轻,比我还小好几岁,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不太信得过他。但是,他向我许诺,三年的时间,他要让自己的公司成为业界公认的明星,他还许诺,给我完全自由充分的发展空间。他确实做到了。在之后三年的合作中,他没有公子哥的娇气,没有老板的架子,能吃苦,能受累,有手段,有头脑,他把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提前实现了他的诺言。对此,我本人也由衷地向他说一声谢谢。”我们都知道,师兄不是在演戏,更不是在说场面话,他是发自内心的。

任远走到师兄身边,接过话筒说:“我离开公司已好几年了,但是一直在关注公司。没有我在,公司运转良好,在业界也是有口皆碑,所以,我必须在这里感谢大家的鼎力相助。我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就知道,经商离不开人,做企业离不开人心。大家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公司,把公司做得这么好,我应该感谢大家才是。”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这个举动太出乎我们意料了,我和岳伟对视了一下,感觉不太认识面前这个任远。

任远继续说:“一直想请公司的各位功臣吃饭的,但是我在做新的生意,实在脱不开身,所以就一直拖了这么久。前几天,我的一个好朋友过世了,是一位广告圈子的前辈,也算是业界的一个好朋友。他白手起家,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十几年如一日把自己的公司从无到有做到今天,他自己却先走了。这件事让我很难过,而且感慨很多。”

“NND,怎么又拐到这件事上了!”岳伟正端着自助餐的盘子啃鸡腿,一听任远的话,扔下鸡腿就要开骂,我使劲儿揪了一下他的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摇摇头,继续吃。

“我想,今天在座的各位,没有几个像我这样出身优越的富二代。大部分人,都是来自外地的穷二代、打工族。我很敬佩你们,有勇气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家人,独自闯荡北京城。在这个城市里,养活自己很容易,养好自己却很难。因为竞争太多,风险太多。我承认,自己还没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能力,但是,我会用我的一己之力,尽可能多地帮助大家。我知道,公司从2005年开始接受在校大学生在公司做兼职,这是我的提议。因为,我的一个好朋友,当年就是以兼职的身份进入公司,从最基层的文案做起,最后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所以,我希望大家多努力,多付出汗水,不是为公司,而是为你们自己。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份工作解决温饱,但是我帮不了你们一辈子。我可以为你们搭建一个舞台,如何演出,如何唱好人生这出戏,还需要你们自己奋斗!”

师兄带头鼓掌,任远示意我们保持安静。任远继续说:“现在,我自己做了爸爸,我的孩子,按照你们的理解,应该算是富三代。我的心里非常惶恐。因为老话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我担心我爸爸的家业,我的家业,到了我儿子手上会败光。我宽慰自己说,也许这个孩子会争气,继承他爷爷他爸爸的优秀品质,把家业发扬光大。那样的话,我的企业就真有可能成为一个百年老店。他的未来怎么样,我很难预测。但是,我坚信,你们的后代,你们后代的后代,一定会有出息。因为你们是敢于开拓的一群人,是有勇气、有胆量的一群人。凭你们的智慧和胆识,一定能够为你们的后代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我在这里,代表所有的富二代、富三代接受你们的挑战。呵呵,当然了,如果以后乾坤倒转,你们成了富人,我们成了穷人,不要忘了,也要帮衬我们一把!”为了缓解刚才的严肃气氛,任远说了句笑话。

岳伟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鸡腿,擦擦手,三两步跑到任远跟前,抢过话筒说:“任总的讲话到此结束,现在轮到岳总发言了!”

大家哄笑。任远也笑,回到座位上看岳伟“表演”。岳伟清清嗓子,大大咧咧地说:“首先,我严重抗议,任总把聚会的气氛搞得太悲壮了,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对不对?”

“对——”下面有人附和。

“就是,罚酒罚酒!”岳伟冲下面的小孩儿使眼色,公司里年纪轻的员工还真有过去给任远敬酒的。任远笑着认罚。

岳伟接着说:“伟大领袖说了,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对不对?赵总去世,我也感觉很突然,很难过。但是,他也算死得其所,我们活着的人应该为他喝彩,为他骄傲。我提议,我们举杯一起敬赵总一杯。我岳伟敬他是条汉子!”

“这个提议好!”任远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大家都倒上酒,一起举杯。

“刚才,任远提到什么穷二代富二代的,”岳伟端着酒杯说,“那都是胡扯,我爹,我爷爷,都是穷人出身,白手起家,走到今天。所以,你们在座的各位,如果有志气,就苦干,实干,早晚能脱贫致富,对不对?美丽的于丹教授说了,人,在30岁之前要做加法,30岁之后要做减法……”

“你还知道于丹呢!”任远在下面带头起哄。

“你闭嘴,等会儿收拾你!”岳伟说,“要我说呀,穷二代要做加法,富二代要做减法,是不是?穷二代加什么呢?给自己加压,加码,加油,努力赶超富二代。富二代呢,别娇气,别骄傲,别矫情,把外界传说的种种坏毛病都去掉。像我,像任远,都是大好青年嘛!”

“吁——”大家学着德云社给郭德纲起哄的样子,一起给岳伟喊倒好。

“哈哈。反正我的意思说清楚了,穷和富,那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谁有本事,谁熬得住,那就能发财。谁没本事,谁放弃了,那就继续当穷光蛋。好,不说了,接着吃,接着玩,接着喝!”

那一天,我们玩到很晚,都喝了不少。觥筹交错间,人声灯影里,我有点恍惚,仿佛忘记自己在哪里,是在云南老家,还是在大学宿舍,还是在公司?带着几分眩晕,几乎分不清自己是20岁,还是30岁,时光仿佛又回到我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要到北京念大学的那一年,又像是我刚刚进入任远的公司上班那一年,又像是我买了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新房子几个朋友庆祝乔迁之喜那一年,又像是我进入外企那一年,又像是火锅店开张我们高歌欢庆那一年……我们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说了很多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话。

2010年在这样的氛围里华丽开始了,我很期待。

1于丹教授关于“加减法”的话是这样的,她说:“人在30岁以前,是用加法生活的,就是不断地从这个世界上,收集他的资格、他的学习经验。财富、情感、名誉,这一切都是在用加法的。其实物质的东西越多,人是越容易迷惑的。怎么样能够到四十不惑呢?这就是30岁以后,就要开始用减法生活了,分辨那些是不是你心灵真正需要的东西。学会舍弃,而学会减法,就是把那些不想交的朋友舍掉了,不想做的事情可以拒绝了,甚至不想挣的钱,你可以不受那个委屈了。当敢于舍弃的时候,人才真正接近不惑的状态。”

2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太多吸引我们的东西,知识、思想、经验、人生、自然、社会,大到宇宙之浩渺,小到沙粒之微末,每天都有新认识、新理解、新感悟、新提高。我们必须用“加法”不断往自己身上加码,才追得上狂飙向前的社会。可是,高歌猛进了一阵子,我们又必须学会用“减法”剔除那些社会附加给我们的、本不需要的东西:幼稚、无知、私心、私欲、贪婪、狂傲不逊、非理性……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你是穷二代还是富二代,都应该记得:加法,满足我们的欲求;减法,圆满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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