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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情感纠葛于毕业前

转眼间,唐文学还有最后一年就硕士毕业了。

在学校,唐文学仍旧经常参加在初本楼举办的一些活动,只不过他每次活动也多了一位也在学校功读硕士的黄虹,他们的硕士导师都是陈伯良教授。

两个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导师、同一个地方年轻人自然而然地除了晚上住宿不在一起,几乎一天有10多个小时呆在一起。

唐文学依然每个星期给刘蕾写信,半个月打一次电话,在读研究生几年间,他们已经相约好了这样做,而且也一直坚持着,所以双方之间虽然一年只在寒暑假见两次面,但是双方的情况还是非常的清楚。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唐文学身边多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学妹,而且关系非同一般的学妹。唐文学一直没有告诉她,也不敢告诉她。刘蕾也就一直蒙在鼓里,总是对即将毕业了的唐文学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也许因为马上要进行论文答辩的关键时刻,连续两个星期唐文学都泡在学校图书馆在看书和查阅资料,他的《论当代媒体所存在的问题和未来发展趋势的分析》毕业论文虽然已经几易其稿,但是总觉得还是论据不充分,所以一直还没有给陈老师看,他希望自己把论文写好一点,免得这位年过七旬的老师老眼昏花逐字逐句艰难地看。

有一天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图书馆二楼的社会科学阅览室已经没有几个人在看书,唐文学正在愁眉苦脸地左手托腮、右手拿笔地苦思冥想,黄虹静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算了,这么晚了,该休息下了,走我带你去学校小卖部吃点什么吧?”黄虹说。

“不行,过两天就要论文答辩了,我的论文还没有给老师看呢,明天早上一定要交给他了,否则来不及了。”唐文学答道。

“没关系,等下我学习下你的论文,需要补充内容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找资料。”

“你可以吗?”唐文学用疑惑的口气问道。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再怎么样我也是在读的新闻系研究生啊。”黄虹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他。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能让你为我的毕业论文操心。”

“口是心非!”

“真的不忍心让你为了这样一个事情劳心劳力。”

“那好,现在我们去吃点东西,等下你一个人去搞你的论文,好吧。”黄虹好像是最后通牒。

唐文学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则说什么了,乖乖地合起了书本,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放进了书包,两个人一起下楼往湖边的小卖部走去。

5月的夜晚,繁星闪烁,湖边已经不是那么的安静,林**上、水泥凳子上、草地上,甚至湖边栏杆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同学,有的在小声交谈,有的在默默静坐,有的在慢慢行走,有的在放声高歌,有的在卿卿我我……

唐文学和黄虹并排慢慢地走着,走到没有灯光的地方,黄虹往唐文学身边靠得更紧,唐文学下意识地用左手搂紧着她肩膀,黄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走着走着,黄虹停下了脚步,她轻声地说“要么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唐文学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一块草地,他把书包放在地上让黄虹坐在上面。

坐在草地上的黄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挨靠异性,她闻到了唐文学的体味是那么的兴奋,唐文学也闻到了她头发的芳香,他不由把她搂得更紧了。

“哎,唐文学我问你,你毕业后准备到新闻单位去吗?”

“废话,我不去新闻单位我学什么新闻专业?”

“是去电视台、电台?还是报社、杂志社?也还是留下了做老师?”

“你说的这些啊我还真的没有认真去考虑过,不过不管分配到什么新闻单位我都愿意,如果真的让我当老师我还求之不得,没上大学前我就做了一年的小学老师呢。”唐文学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承认不管是做记者还是编辑,他依然不会被新闻作为终身的职业,他异常怀念自己曾经做过老师的经历。

“你做过老师?难怪你和其他同学比起来总是更成熟、稳重,更有社会经验。”黄虹认识他差不多1年了,他从来没有讲过做过老师的经历。

在黄虹的眼里,唐文学真的很优秀,她从内心喜欢这样的男人,可是有一次她去找唐文学时,李亮生曾经对她说要和唐文学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告诉她唐文学已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双方家里都已经清楚他们的关系,而且前几年就确定了关系,好像等唐文学研究生毕业就结婚。

如今,眼前这位风流倜谠、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竟然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菜,她的心是失落而不甘心的,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征服唐文学的心。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是,过一个月他就要离开学校了,今后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机会就没有了,所以她想今晚就要郑重其事告诉唐文学,她黄虹爱他,真的很爱!

黄虹觉得此时此刻的是天赐良机,她必须抓住眼下的机会勇敢地向唐文学表白,一则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让他明白自己在爱他;二则也试探考验他对爱情的忠诚度;三是即使被这个男人拒绝了,她也就死了这份心,再也没有非分之想了。

“唐文学,你觉得我们两人合适吗?”

“什么合适?”唐文学装糊涂。

“我是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你别给我装糊涂好吗?”

“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谈恋爱!”黄虹生气的口吻大声地对他说。

唐文学看着黄虹,虽然天色已暗看不太清楚,但是明显地感到她恼怒的神情。

“黄虹,我已经和你说过,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们的关系已经确定,她已经等了我三年了”。

“我不管,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有追求和竞争的权利。”看来黄虹已经铁了心要和刘蕾竞争了。

唐文学看这眼前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他紧张了,赶忙从草地上站起来,对着黄虹说“咱们走吧,我饿了呢。”

“讨厌!”黄虹狠狠地瞪了一眼唐文学,非常不情愿地伸出了手,唐文学双手将她拉了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小卖部,唐文学买了一盒饼干、两瓶汽水和几两瓜子塞给黄虹。他头也没有回径直往研究生楼宿舍走去。

一连几天,唐文学还在为他的毕业论文殚精竭虑,幸好,前两天他把论文交给导师审阅时得到了高度评价,陈老师认为论文通过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能够增加一些具体的事例为论点作依靠,那么这篇论文还有可能获得评委的一致好评甚至获奖。于是唐文学没日没夜地查资料、找论据,并且根据多年接触官场的优势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增加了不少鲜为人知的事例。他已经感到大学期间的最后一次考试应该是比较圆满地完成了。

果不其然,在毕业论文答辩上,唐文学的《论当代媒体所存在的问题和未来发展趋势的分析》毕业论文获得了高票通过,一个星期后被传媒研究生院评为当届优秀论文,为他分配工作奠定了基础。

黄虹自从上次有向唐文学感情告白后,她一直也没有去找他,对他这一段时间的冷淡也表示了极大的的不满。

然而,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的唐文学心情舒畅地准备和其他两位同学出去一趟,他们想到几个大城市看看了解一下新闻单位的情况,以便下一步做出选择。他在出发之前找到了黄虹,他希望他们之间能够保持良好的同学、老乡关系。

当黄虹听到宿舍楼下有人在喊她时,她走到宿舍门口看到了唐文学,她爱理不理地问道:“叫我干嘛?”

唐文学笑嘻嘻地说:“还在生气吗?小气包。”

“我才懒得和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生气呢。”

“不生气就好。我是来告诉你我的毕业论文通过了。”

“告诉我干嘛?通过了就好,恭喜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的论文获得了优秀毕业论文奖啊。”

“你知道啊。那好我再告诉你,我要和几个同学去一趟外地,明天就走,我也就不和你坐车回家了,你路上小心点,看看有没有其他老乡同学一起回去。”

“我不用你管!”黄虹还是没有好的口气。

唐文学看黄虹这样的态度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他悻悻离开了。

第二天,唐文学和两位研究生同学到了火车站,车站广播正在播送“由本站开往上海的321次火车开始验票了,请旅客到2号检票口验票。”唐文学走到检票口时,忽然发现穿着一身米黄色连衣裙,披着齐肩长发,身材苗条婀娜的女性背影好熟悉,当他走近时,前面那位女士也刚好头往后扭了一下,唐文学不禁叫了起来“黄虹。”那女的只是笑了笑,但是并也没有应他。

唐文学赶忙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用手拉了拉黄虹的挎包,“黄虹你去哪里?”

“我去上海啊。”黄虹满脸得意神态。

“昨天你怎么没有说你会去上海?”唐文学疑惑的口气对她说。

“你没有问我啊,你只让我回家要小心啊。”

“好了,别说了,上车吧。”唐文学知道黄虹也是研究生,不能把这个丫头逼急了,否则她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去她的上海,反正自己还有几个一起去上海的同学。

进了火车12号车厢,黄虹已经先在那里坐到了,唐文学感到奇怪,她怎么我去哪里?在哪个车厢都能碰到?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和几个同学一块将行李放到了行李架上。

在车厢放好行李的唐文学来到黄虹身边坐了下来,他问“你去上海几天?”

“你们几天?”黄虹反问道。

“估计可能要两三天吧。主要是去几个新闻单位看看,为到时候毕业分配时做参考。”

“你几天我就几天,反正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你跟我去?你来上海就是跟我?”

“是啊,不可以吗?”

“服了你啊,黄虹,这又何必呢?再说我有几个同学一起去,你还担心什么吗?”唐文学真的无语。

唐文学终于明白了黄虹这样做的目的,可是他不能那样接受她的感情。虽然黄虹从相貌到学历到家庭背景和自身职业都比刘蕾要好,但是他和刘蕾毕竟有20多年情分和8年的感情基础,这种感情是很难说断就断的。再则他和黄虹也只是相识3年啊,他现在完全不可能对刘蕾的感情置之不理。

既然黄虹已经来了,唐文学也不能再说什么,他也不忍心再去伤害无辜。是的,黄虹是无辜的。唐文学是她23年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一路上黄虹和唐文学没有什么交流,他躺在卧铺上看书,她坐在过道的凳子上看车窗外的风景。

到了上海火车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唐文学和一同来的同学商量了,还是到新华日附件找一家宾馆住下来,第二天就可以更加方便一点去报社。

下了火车,唐文学4个人坐着公交车到了扬江宾馆,那两个同学他们先开了一间房打了下招呼坐电梯上房间了。剩下唐文学黄虹两个人在前台,他们也就拿出了学生证登记开了806、808两个房间。

晚上11点多,住在808房的唐文学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他打开房间门看见已经换上了睡衣的黄虹站在门口,她问了一句“睡了吗?”就走进了房间,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黄虹开口就说“唐文学,你一定感到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们要来这里,那是因为前几天我到陈老师那里问了你的论文答辩情况,他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去上海,所以我也就买了火车票,不过真的很巧竟然在检票口碰到了你们,还和你们同一号车厢。这就是命中注定的。”

她说完了盈盈一笑。接着她又说“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碰运气,如果我们能够见面说明我们有缘,如果碰不到我也认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面了。”

“你真是这样认为?”唐文学对黄虹说的那么一大堆话觉得奇怪。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现在我们这次在人海茫茫中就这样碰到,这是不是缘分?”黄虹问唐文学。

“也许吧。”

“所以我不会放弃自己的感情。”黄虹又一次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唐文学最害怕的问题。

哪一晚,他们两个人聊了许久许久。只不过唐文学已经被黄虹说服得无言以对了,他陷入了难以理清的情感纠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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