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李敬永又看着面前真实存在的凌沫染，顿了顿才说道，“我今天找你，是想向你道歉。”
凌沫染一怔，突然笑了出来，“道歉？”
桌子下的双手紧紧握起，李敬永点点头，“没错，我是来道歉的……”
凌沫染一双精致的眉轻轻向上挑起，含笑打断李敬永的话，“你预备怎么道歉？说声对不起还是以死谢罪啊？”
李敬永看着凌沫染，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当然若不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确实该死，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有没玩够，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还不可以死。”凌沫染红唇缓缓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笑容似罂粟花一般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李敬永张了张嘴，差点喊出了她的名字，那个还是由他亲自取的名字。
可是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喊过她几次。
如今，她早已经改了名字，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寡淡的小女孩了。
真的不是了。
凌沫染缓缓垂下眼帘，唇边笑容更加妩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敬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些照片，我知道是你找人拍的，我们两个是有错，你怎么对付我们都可以，但是，求求你，可不可以放了紫晶？”
凌沫染的心里已经感觉不到痛和怨了，她有的只是恨。
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可是，她又庆幸，庆幸李敬永对她的无情，才给了她报仇的动力。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恨，越想要让他们一家三口生不如死。
轻笑一声，她的笑犹如有毒的花，似是只看一眼便会夺了人的性命，“你有什么资格求我？说说看，如果我满意了，就会放了你最最宝贝的女儿。”
李敬永的心被凌沫染这一句话扎得刺痛，“我……”
凌沫染慵懒地眨眼，妩媚一笑，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瞬间苍老了的男人，“要不你跪下试试看？”
李敬永抬头迎上她的视线，还未等开口，凌沫染已经拿起桌子上的手拿包，向咖啡厅门口走去。
李敬永怔怔地坐在原位，许久，才微微动了动，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凌沫染离开咖啡厅，顺着马路边漫无目地地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是谁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正在想事情，思绪被打断，一惊，连忙转身，顾昭颖阳光般的笑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你吓死我了。”顿了顿，她笑着嗔道。
顾昭颖撇了撇嘴，“在想什么事情呢？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听到。”
凌沫染长而卷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两下，淡淡地笑了出来，“刚才，李敬永找我了。”
顾昭颖一惊，眉心紧紧蹙起，“他怎么还有脸找你？找你干什么？向你赔罪还是求情啊？”
凌沫染侧头迎上顾昭颖愤怒的视线，轻笑一声，“你都说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