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由远而近,来了一支骑兵队伍。就见千军万马,穿山过岭,直向五峰岭这边驰来,战旗迎风飘摆,战马奔腾嘶鸣。
正在溪边草丛深处啃食青草的大白马,听到了同类的嘶鸣声,受到了感染,也引颈长嘶起来。它这一叫可不要紧,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位带兵将军一勒马的缰绳,举目四望,发现了溪边草丛深处有一匹白马。
他立刻命令身边的亲兵:“快去那边看看,那匹白马是怎么回事?”几名亲兵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亲兵们就回来了。带兵将军注目看去,见一名亲兵牵着一匹白马。一名亲兵扛着一根大棍,手里还提着一个装衣物的包裹。另有两名亲兵抬着一个昏迷的年轻人。他们一起来到了带兵将军面前。
这位带兵将军跳下马来,走到正处于昏迷中的年轻人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这位年轻人面部白皙,一对卧蚕眉紧皱着,上身只穿了件内衣,下身是习武之人常穿的劲装。带兵将军又抬手试了试年轻人的鼻息,见他呼吸正常。又查看了一下他的前胸后背,没有任何创伤。
“快去叫随军医官过来!”带兵将军命令道。
一位亲兵遵令而去。
过了一会儿,随军医官急匆匆地赶来,道:“将军,听说您找我!”
“快给这个年轻人看看,把他弄醒,我有话要问他。”
“是,将军!”随军医官答应一声,立即蹲下身来,给这位年轻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阵后,起身道:“启禀将军,这个年轻人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中了迷药,暂时昏迷而已。”
“快点儿让他醒过来!”
“是!我这就给他服下解药,过一会儿就会醒来。”
说完,随军医官从兽皮药囊中摸出一粒小药丸,撬开年轻人紧闭的牙齿,把小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又给他灌了几口水。
“将军,等一会儿,他就会醒的。”随军医官道。
带兵将军点了点头:“好!这里没事了,你去吧。”
随军医官告辞离去。
带兵将军又扭头看了年轻人一眼,对身旁的亲兵道:“待会儿他醒过来,速报我知。”说完,就走向路边,督促大军快速前进。
这粒小药丸效果真不错,没用一会儿工夫,这位年轻人悠悠醒来。他睁眼一看,目光中立刻现出惊疑之情,眼前围着自己的都是本国军兵——他早在云城城门处,就见过把守城门的军兵都穿这样的装束。一名军兵见年轻人已经醒过来,马上跑去报告带兵将军。
这时,离年轻人最近的一名军兵,道:“你终于醒了!是沃真将军听到了你的马叫声,才派我们找到了你,他又叫来随军医官为你检查、救治。对了,你怎么会中了迷药呢?”
还没等年轻人回答,就听见圈外传来一声:“将军到!”
正说话的那位军兵连忙告诉年轻人:“是沃真将军来了!”
军兵们立刻让开,沃真将军来到了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挣扎着想起身向将军表达谢意,却见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沃真将军问年轻人。在行军途中,在渺无人烟的大山里,突然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作为带兵将军,他不能不警惕。
年轻人答道:“我叫叶心,从云城来,是城里云西堂的护商武师,沿途向西追赶我家二堂主和护商队。”
“身为护商武师,为什么穿成了这样?你可知道是什么人用迷药把你熏倒?”将军又问。
叶心这才发现自己的盔甲和战袍都不见了,虽然裤子还在,但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坐在溪边大青石上吃东西时,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打了一个大喷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自己定然是遭人暗算,才被劫走了盔甲和战袍!
想到这里,叶心便把自己护商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沃真将军听。
当沃真将军听叶心说到在五峰岭下收服众匪,因一时疏忽大意和考虑不周而放走了冬肥等二十多人时,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