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恭恭敬敬地面对五棵巨树,磕了三个头。然后,缓缓地站起来,继续聆听大哥的讲述……
叶心一边听着,一边抬头仰望着每一棵巨树,透过茂密的树冠,他的目光穿越悠远的时空,望向了那个久远的年代……
叶心似乎看到了叶家先祖那凛然的身躯——
当年叶家先祖所居村落,遇战乱,遭屠村。
当时面对强寇入侵,先祖率乡民奋起抗暴。在与强寇交战中,他亲见乡民们一个个倒在了强寇的屠刀之下。
他拼死血战,一直战斗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全身多处受伤,浑身是血,终因寡不敌众,只身突出重围,隐入深山。
他用自己的绝世武功,战胜了一个又一个难以想象的困难,当他发现在这茫茫大山里,还零星地住有其他以狩猎为生的人时,他不再感到孤独寂寞了。
山里人淳朴好客,热情地传授他在山里谋生的各种本领。
散居在各处的山民们也敬重他、信任他,仰慕他的叶氏腿神功,先后聚集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草庐附近筑屋居住下来,人们再也不用独自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他帮助山民们搭建房屋,还教他们制作生活用具。
从此,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部落。
他也娶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儿女。
他们推举他主管部落事务,他成了部落首领。
他全力护卫乡亲,和乡亲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为了感激他的恩德,乡亲们约定——老首领的后代还是首领,代代如此传承。
有人提议,部落应该有个名字。大家说,咱们的首领姓叶,部落就叫叶寨吧。
为了纪念这一天,先祖亲手栽下了五棵树,象征着东、西、南、北、中五方安定。
叶心收回了悠远的目光,看向了五棵巨大粗壮的树干。
大哥告诉他:“凡是进入后花园正式习武的叶家后人,之所以要跪拜这五棵巨树,就是为了缅怀先祖之德,为国为民,除暴安良,在巨树下发奋练功。”
然后,叶龙指着第一棵巨树,对叶心说道:“这棵树上挂的袋子,是供叶氏腿练功入门阶段使用的,它是用兽皮缝制而成,长度与人的身高差不多,里面装的是山里的草根土。挂得很低,是为了练习攻击敌人的上、中、下三盘。”
说罢,叶龙走到兽皮袋前,转过脸对叶心说:“在叶氏腿中,与腿部有关的动作,主要包括膝部动作、小腿动作和脚部动作。”
叶心聚精会神地听着。
叶龙一边进行示范演练,一边说道:“膝部动作,最常用的是向上顶和向前冲撞,主要攻击目标是敌人中盘,如胸腹、腰肋。在双手的配合下,也可以攻击敌人上盘,如用双手抓住敌人头部,向下按,可用膝部顶或撞击其头部。”
叶心认真地跟着大哥学练每一个动作。
之后,叶龙换了一个位置,用手摸着兽皮袋,对叶心说:“小腿动作,在实战中,常用来扫击和拦截,可攻击敌人下盘,如扫击敌人小腿,也可拦截敌人攻来的腿部动作。具体是这样的……”随后,他就演练给叶心看。
叶心照着大哥的动作,一一练习。
叶龙站在一边仔细地看着,直到满意后,才走近叶心。
叶龙道:“你练得不错!父亲昨晚,把我叫了过去,对你今后每天的练功,都作了详细地安排。
由于在深山路上那一战,父亲被黑脸大汉暗算,腿部被绳镖所伤,至今还没痊愈,所以,这些天还不能到练功场来,我们哥几个更要好好地练功,决不能让父亲失望。”
叶心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的。”
“父亲还说你心智高,悟性好,领会快,加上你三年私下研练的功底儿,一定会大有长进的。大哥我也相信你!”
“多谢大哥!”
叶心很感激大哥对自己的耐心指导和鼓励。
叶龙拍着叶心的肩膀,道:“现在,我再说一说脚部的动作,在叶氏腿中,脚部的动作很多,有点、踢、蹬、踹、踩、踏、铲等等。”
说完后,叶龙又进一步详细解释道∶“叶氏腿练功有很多技法,不同的技法,有不同的力道,有不同的着力部位,有不同的施展方法,运用之妙,全凭熟练二字,熟能生巧。”
叶龙介绍完毕,来到兽皮袋前,他要把上述练功动作,一样一样地进行示范演练。
他回头看了看叶心,又向左边挪动了两步,选择了一个最佳位置,以便叶心能够看得更清楚。
叶心明白大哥的用意,他更加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哥的每一个动作,不放过一招一式。叶氏腿练功的精髓都在这里。
他在心中,记牢了大哥做的每一个动作。
这时,叶龙已将全部动作,重复演练了三遍。他相信,凭四弟的心智,应该全都看明白了。然后,他退到一旁,让出地方。
叶心走上前来,注视了一会儿兽皮袋。片刻后,他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认真地演练起来,动作准确,一丝不苟。
这里面,有些动作,他当年“瞄墙缝儿”时已经偷学过了,只不过与他私下取的名称不一样。
看着叶心演练完毕。叶龙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指着第二棵树说道:“这第二棵树上挂的袋子,与第一棵树上的袋子大小相同,只是里面装的不再是草根土,而是鸟卵大小的砾石。”
叶龙又继续道∶“只有在第一棵树下练习一年腿击土袋后,才能到第二棵树下改练腿击砾石袋。两者相比,装草根土的袋子,暄乎松软,踢在上面和踢在人体上的感觉差不多,而装砾石的袋子,沉实沉重,又有硬度,踢在上面和前者的感觉大不相同。”
叶龙前行几步,来到第三棵树下,指着上面,说道:“第三棵树没挂袋子,从树根起到大约一人高的地方,树的周围全都贴上了兽皮。等腿击砾石袋再练满一年后,就可以到第三棵树下练习踢兽皮木桩了。”
说完,他拍了拍叶心的肩膀,微笑道∶“与踢草根土袋、砾石袋不同,兽皮木桩不像兽皮袋子那样荡来荡去的,它是静止不动的,踢兽皮木桩练的就是‘以动制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如此再踢满一年后,就有机会到第四棵树下练习踢条石了。”
二人来到第四棵树下,只见树的周围,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立着四块巨大条石,用结实的兽皮绳索牢牢地固定在粗大树干的四周。
叶龙说:“经过前面那几关的刻苦训练,再到这棵树下,踢石板一年以上,你的腿几乎就如同钢筋铁骨了。再看那里,第五棵树上,分别按照不同的方位,总共挂了十二个兽皮沙袋,荡过来,又荡过去的,那是为了专门练习群战、当活靶子用的。”
正说话间,练功场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老守门人裕得。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大树下的叶龙和叶心,冲着这边喊道:“大少爷,不好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向这边快步急走。来到近前,连声道:“不好了,寨子被仙云岭的强盗包围了,老爷叫你和几位少爷快过去。”
叶龙一听,把大伙迅速招集起来,急急忙忙向前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