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能把凌天虎除名。”
院长室门外，陈虹抱着肩膀靠在墙壁上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建议。
双臂把陈虹胸前两团硕大之物托了起来，它们随着她的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
黄院长吞了口口水，视线飞快的从陈虹的胸器上扫过，跟着假装一本正经的问道：“哦？陈主任的意思是？”
陈虹淡然一笑，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如果把他除名，那就等于不打自招了。你们想想，就算真是凌天虎操作不当，但他毕竟是我们医院的见习医生啊，开除他的话，不就等于昭告天下说我们在用人方面有问题了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黄院长只想着自保，情急之下却从来没考虑到这个层面。
“嗯！陈主任说的非常有道理！”黄院长恍忙附和着点头称是。
陈虹接着说道：“第二，抢救记录我仔细研究过，也跟当时参与抢救的护士护工调查过了，凌天虎的操作过程完全没有问题，按理说伤者经过这样严谨的抢救后，即便最终结果仍是死亡，也应该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吧？大剂量多巴胺和心颤复苏都用了，伤者不但毫无回转的迹象，血压和心率更是一直往下降。你们不觉得……这事有些反常吗？”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没人说话，但他们心里都清楚陈虹所说的话确实在理。
林主任点了点头，终于开口道：“可是……咱们总要给林副市长一个交代，这……”
陈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几位心里都明白，我就没必要把话说得太直白了。我想比起追究责任，林副市长现在应该更关心凶手的下落才对吧？至于凌天虎……我建议先做降职处理，对外则宣称他已经自动离职，这样我们不仅不会名誉受损，也算对林副市长有了个交代。等真正的凶手落网之后，再让他恢复原职，也显得我们有人情味儿。你们觉得呢？”
林国栋，何庆心中暗自佩服陈虹考虑的周全，但他们并没表态，而是看着黄院长，因为最终还是要他点头同意才行。
黄院长眯着小眼睛左右权衡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拍手称赞：“好！就按陈主任说得办。林主任，何主任，你们马上吩咐下去，让全体人员统一口径，如果有人问起凌天虎，就说他已经辞职了。”
林国栋，何庆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黄院长踮着脚目送他们消失在电梯里之后，突然对着陈虹淫笑了起来：“宝贝儿！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话，他张开粗短的手臂，迈开小短腿一头扎进了陈虹的怀里，一手不安分的摩挲着陈虹光洁白皙的大腿，另一只手在陈虹挺翘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嗯啊！”
二十六岁的陈虹身体仍然像少女那般敏感，被黄院长这么一捏，她发出一声极销魂的娇哼声。
“别这样，屋里还有人呢！”
陈虹忙不迭的从黄院长的怀里挣了出来，压低了声音嗔道。
黄院长这才想起自己办公室里还有个凌天虎，他急忙收起那副****的表情，轻声道：“下班之后来我家。”
陈虹无计奈何，强装笑脸点了点头。
……
“凌天虎同志。”黄院长板着脸唤道。
凌天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那副满不在乎的懒散劲头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小流氓。
黄院长清了清嗓子，端起领导架子，一边踱着方步一边拿腔拿调的说着：“这个，这个……关于你的去留，我和几位主任的意思是——让你留下。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在最终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能再在外科实习了。”
凌天虎闻言一愣，忙问：“您的意思是？”
黄院长摇了摇头：“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讲完！我的意思是让你先避一避，休息两天，两天后你去老刘头那先工作一段时间，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之后，自然会让你恢复原职。”
“老，老刘头？这不是开玩笑吧？”
这番话对凌天虎来说犹如五雷轰顶。
院长口中的老刘头是医院太平间的管理员，今年快七十岁了，老伴儿早亡，一辈子无儿无女，为了糊口才在医院里谋了这么个闲职。
老刘头性格孤僻古怪，寡言少语，再加上这份特殊的工作，大伙都不愿跟他接触，生怕染上晦气。
“让我去太平间工作？”凌天虎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黄院长点了点头道：“你不用着急答应，给你这两天假，就是让你好好考虑一下，再说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你可不要辜负我和陈主任的一番好意啊！”
“……”
凌天虎呆若木鸡，他不敢想象自己今后的人生了。
从堂堂医科大学毕业的外科医生，沦落到只要是个不怕死人的人就能胜任的太平间管理员，这个落差也太大了些吧？
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同学聚会时，别人问起工作的事来该怎么说？
凌天虎心里此刻犹如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暗暗在心里把黄院长和这几个主任的至亲乃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堂堂的大男人难道……还害怕死人不成？你在医科大学里没上过解剖课吗？”陈虹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勾着嘴角一脸玩味的看着凌天虎讥讽道。
凌天虎虽说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身为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他哪能受的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冷嘲热讽？
“太平间就太平间！是金子迟早会发光，是疖子早晚得冒头。两天后见！”凌天虎把心一横，当场就把太平间管理员的差事应了下来，说完抄起外套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
“妈，我挺好的，你们就别担心了啊。就这样，我很快就会转正了……好，我先挂了，你跟我爸多注意身体。”
凌天虎挂掉电话，心中不禁怅然。
他不敢想象要是父母知道自己沦为太平间管理员会是什么反应，对他们说谎，实是出于无奈。
封好拉杆箱，凌天虎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放眼环顾住了一年多的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太平间管理员那点微薄的收入让他无法再承担起这间一居室的房租，趁着还没到月底，他提前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搬去和大学同学石铮暂住。
……
“有一天我来到了西门町，逛来逛去肚子饿了……”
凌天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首哈狗帮的《西门町老人》是他特意为石铮设置的铃声。
“石铮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收拾完了，我什么时候……”
“你先别着急，你不是还能呆几天么？我这东西太多了，还没收拾完……”
“你少来！你那地方我又不是没去过，我看是有妞还没收拾完吧？”
“嘿嘿，主要还是东西多，她的东西也不少。”
“那行，能为了兄弟让妹子搬走倒也难为你了。那我等你电话吧。”
……
挂掉电话，凌天虎站在门口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嗨！睡觉！”凌天虎脱下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往卧室里走。
突然，电话又响了起来。
一串陌生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喂，你好。”
“嗝！嘻嘻，不，不好意思……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她打了个酒嗝，紧跟着傻笑着道了歉。
“疯女人，大概打错了吧？”凌天虎暗自腹诽，一脸嫌恶的表情就像是当面被对方浓重的酒臭气熏到了一样。
“呃……哪位？”凌天虎耐着性子问道。
“连我的声，声音……嗝，都听不出来？嘁！亏，亏人家还帮了你呢！嗝！”对方不答反问，有些不满的埋怨着。
凌天虎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看号码，问道：“你喝多了吧？如果我认识你的话，怎么会没存你的号码？”
“嘁！小没良心的！嗝！”对方直接骂上了，“我，我陈虹，嗝！”
“啊？”凌天虎闻言一愣，“陈，陈主任？您这是？”
“你……嗝！来金，金昔酒吧二十一号台……找我喝酒，嗝！必，必须来，待会儿见！”尽管陈虹喝多了，可她的作风仍然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只管发号施令，根本不给别人考虑的余地。
“陈主任，陈……喂，喂！”凌天虎正要回绝，对方却直接挂了电话。
凌天虎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十点多了。
虽然他从来没去过夜店酒吧这种地方，但金昔酒吧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那里是号称富二代和白富美聚集地的所在。
……
十几分钟后，凌天虎在金昔酒吧的门口下了出租车。
他一抬头便瞧见了金昔酒吧华丽的霓虹灯招牌。
“嚯！这地方一瓶啤酒得多少钱啊？！”
凌天虎看着招牌和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两名负责接待的美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先生晚上好！请问您有预定吗？”凌天虎正在犹豫，门口的一位接待小姐突然迎上来对他鞠了一躬，随后嗲声嗲气的询问了起来。
凌天虎没来过夜店，也不懂这里的规矩，他赶忙给接待小姐鞠了个躬，支吾道：“嗯……算有。”
这算是哪门子回答？
接待小姐掩嘴一笑，飞快的上下打量了下凌天虎，见他高大帅气，文质彬彬的，倒是不像无理取闹的人，便问：“先生，您是第一次来酒吧吗？”
凌天虎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是第一次，我朋友说她在二十一号台。”
接待小姐微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跟我来。”
说完，她提着裙摆领着凌天虎走向店内。
门一开，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声立刻炸了出来。
烟味、酒味、各种不同品牌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弥散在空气中，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随着音乐扭动着。
凌天虎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两条腿都随着重低音的鼓点在微微颤抖。
在接待小姐的引领下，凌天虎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挤进了人群，三转两绕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一身性感惹火打扮的陈虹趴在酒桌上一动不动，桌面上摆着一瓶快要见底了的芝华士和半杯暗黄色酒液，她的脚边满是白色的烟蒂。
凌天虎轻轻推了推陈虹的肩膀唤道：“陈主任，醒醒，陈主任……”
良久，陈虹缓缓直起身子寻声望去，凌天虎高大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陈虹咧嘴一笑，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抓住凌天虎的衣袖往自己身旁一拉，大声嚷嚷道：“你……怎么才来！喝，喝酒！”
待凌天虎坐在她身边后，陈虹抓起酒瓶把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了杯中。
“别喝了！”凌天虎把酒杯从陈虹的手中抢了过来，“陈主任，你醉了！回家吧！”
“给我！”酒杯被夺，陈虹面带不悦之色，探身伸手就要去抢。
凌天虎拿着杯子往旁边一躲，让陈虹抓了个空，整个人身子一歪一下扑进了凌天虎的怀里。
这下来的太意外，气氛也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凌天虎偷偷的斜着眼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陈虹，举着酒杯一动都不敢动，心跳也越来越快。
半晌，陈虹竟毫无预兆的伸手抱住了凌天虎的腰，身子也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嘴中念念有词，只可惜她的声音太小，凌天虎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啊？您，您说什么？这里太吵了，我听不到啊！”
陈虹像条美女蛇般攀着凌天虎的身子，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两片火红的嘴唇也凑到了他的耳边！
凌天虎只觉得浑身燥热，头皮发炸，他压根儿不敢扭头，因为陈虹离得太近了，只要一扭头准能碰到她的脸，说不定……还会碰到她的唇！
陈虹媚眼如丝，伸出纤细粉嫩的手臂勾住凌天虎的脖子，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娇声道：“送，送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