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年头土匪可真多啊。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喊道:“把夏晚枫交出来,否则统统都死。”
这黑衣人知道我名字,知道我要从这经过,难道是皇后的人追来了。
紫裳很紧张的看着我,脸上早已吓的失了色。
我从怀里取出包着圣旨和金印的包袱放到她的手中。
“紫裳你把这个包袱交给子轩,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里知道么。”
紫裳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惊恐道:“姐姐你,这个得由你亲自交给他的。”
我按住她的手,一笑,“紫裳我是相信你的,帮姐姐最后这一次好么。”
紫裳摇摇头,又点点头,“姐姐,要小心。”
外面的黑衣人叫道:“里面的人再不滚出来,我就要杀进来了。”
我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我就是夏晚枫,你们找我有事么?”
为首的黑衣道:“少装蒜,把东西交出来。”
我站到马的一边,握紧袖中的簪子,十几个黑衣人向我这边围了过来。
“你们能否告诉我,要东西的人是谁?”
“废话少说,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持刀向我逼近一步。
“你不说,我也知道。”说完我把簪子狠狠扎进马屁股上,然后拔出。
马儿吃痛的嘶鸣了一声,撒开蹄子向前奔去。那些黑衣人惊慌的站远,马车已经离了好远。我趁他们慌乱之际,逃向了路的左边。还没等我跑远,他们已经追上来了,我想这下惨了要死在他们手上了。
拼命的往前跑了好远,我猛的停下来,脚下石子哗啦全都掉了下去,好险啊差一点就我就掉下去唉。脚下是云海涛生的万丈深渊,这要是掉下去了尸骨都不留,我打了个寒噤背脊冷汗直流。
“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已经围了过来,像穷凶极恶的狼即将要捕食一只小羊羔,眼中暴露出得意的凶光。
现在是进不得也退不得,难道我今天真要葬生于此。叹了口气,罢了,就赌一把吧。
我笑道:“有本事你们跟着跳下来啊。”随即闭上眼后退一步,仰面跌了下去。
风从脸颊擦过,吹乱两鬓的头发,吹的衣服咧咧作响。我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会又是幻觉吧。睁开眼,我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看惯了他冷漠冰冷的脸,但从未见过他脸上出现惊惧而悲痛的表情,这真的是那个慕容悯么?可能又是我的幻觉吧。可我明明听到他喊我的名字,趴在崖边对着我大喊。
对着那个人我释然一笑,结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不会再找你报仇,也不必再纠结于过往。这世上爱我的人都已不在,不会有人再担心我,在乎我了。可以无牵挂的离开了,突然有种很轻松的感觉,心里不再有恐惧,这样什么都不用想的长眠该多好。
有什么东西滴落到脸上,冰凉的刺骨,或许是天下雨了吧。
眼前只能看到茫茫的云海,耳边已听不到什么了,身体自由的坠落,内心却一片安宁。
以为即将会听到尸骨碎裂的声音,咦怎么没有想象中的疼呢,身子像落在很软的东西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棵从崖壁长出来的歪扭的小树,细小的枝叶像手掌一样托住我庞大的身躯。上面是漂浮的云海,根本看不见崖顶。小心的侧头看了一眼,下面一条宽大的河,与这课小树只有几尺的距离,还能听到流水声但不是很大。这要是掉下去虽不会摔死也会淹死的。现在该怎么办,动也动不得。
这细枝好像已经承受不住我的压力,在剧烈的颤抖着。我认命的叹了口气,这次是非死不可了。还未等我吸口气,砰的一声身体已坠入了水中。屏住呼吸挣扎着往水面上游,这水就像磁石一般牢牢地吸住我的身体,如何也游不动。憋在水里久了,忍不住张嘴顿时灌了一肚子的水。手脚并用在水里乱挥着,头刚露出水面我使劲喊了声救命,不管这地方有人没人听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喊救命了。
本以为会平静的接受死亡,可真的面临死亡时我心里竟渴望活下去。老天就像在开玩笑,我越是想活下去,它越是跟我对着干。在水里挣扎了半天,体力已消耗完,身体渐渐沉了下去,胸口一股窒息的压迫感,意识开始涣散,眼前很多画面纷至沓来。桃源的桃花开了,我背着竹篓穿梭在林间花影中,还有站在桃花雨下的黑衣冷面的男子勾起唇正对着我笑,那笑是从未见过的好看,怎么又变成楚然了。黑暗像巨浪一样向我涌来,我已经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的。第一次落水有人救,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么。
“枫儿,快醒醒。”
一个只可恶的蟑螂在我脸上爬来爬去的,挥掉那只蟑螂我翻了个身继续做梦,好香的鸡腿啊,正要张嘴咬一口呢。那只蟑螂又爬到我脸上,还不停的在耳边叫。
“夏晚枫,迟到啦。”耳边一大喇叭响起来。
我蹭一下做起来,抓起枕边的衣服往头上套,迟到了上班要迟到了唉。咦,不对啊,今天不是周六么。
我停下来看着床边一脸无语的妈,气愤道:“妈,今天是周六唉,让我睡个懒觉不行么。”
老妈拿起衣架上的一件粉红裙子放我身边,指着桌上的闹钟道:“都已经九点了,相亲要迟到了,快起来。”
我一个激灵,瞌睡都给吓没了。
“相亲?什么相亲啊?”
老妈无奈道:“我昨晚跟你说过的呀,你楚伯伯的儿子。”
我想起来了,昨晚吃饭的时候是提过,我只把它当笑话听了没太在意,老妈居然抓着不放。
“妈,你还真让我嫁啊?我才二十六哎。”
“你都二十七了,还没找个男朋友,老妈干脆给你定一个好了,省得你一拖再拖。”
“那是虚岁好不。”我搂着老妈的脖子撒娇道:“妈,你就那么想把女儿嫁出去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哎,你忍心么?”
老妈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浮起来,故意责备道:“都这么大了还撒娇。那楚然可是个好孩子,人长得好看,又很稳重很可靠,老妈对他很放心。”
我不满道:“你又没见过他,而且他都已经三十了唉,我才二十六,怎么能嫁给一个大叔呢。”
老妈拿开我的手,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尽胡说,你都二十七了,人家只大你三岁,怎么是大叔了。快点穿衣服,今天这个约会你必须去,不然怎么跟你楚伯伯交代。”
再说也是无用,我认命的拿起那件搁置了许久的裙子,最不喜欢穿这样的裙子了。自从上大学以来就很少穿裙子如今工作了就几乎没怎么穿过了。
老妈满意的看着我,点头道:“整天跟个男孩似的,现在穿上裙子还有点女孩子的样,我给你梳头吧?”
我坐到前面的凳子上,老妈拿起梳子开始给我梳头。一会就梳好了,将头发扎住,用湖蓝色的发卡夹住,后面青丝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