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奇的话,李镜台顿时无语,满脑子黑线。
什么叫做“虽然你说得不靠谱”我那还不是找不出个合适的例子来了,真的是。
想着,食指和无名指微微一曲,趁李奇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就赏了一个“仙童爆栗”。
“啊……”
李奇吃痛,双手环抱住脑袋,抬起头,小嘴嘟着,眼中泪光闪闪,一脸幽怨地望着李镜台。神色可怜之极,就连夏皇也是神情微变,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出声问道:
“镜台,你打奇儿干嘛?”
见到二叔帮自己出头,李奇脸上的委屈之色不仅没有一丝衰减,反而更加浓郁,眼角之中的泪珠几乎实质化,只差一丝便要流了出来。不过虽说如此,但嘴角处却是隐约有着一抹笑意流露。
“啊……二叔,我没有打啊,我这是爱抚,哥哥对弟弟的爱抚,你说对吧?奇儿……”李镜台听到二叔的责问,神情不变地说道,只是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古怪而已。
双眼一眯,眼神略带些不善地盯着李奇,威胁意味十足,静静地等待着李奇的回答。
感受到李镜台那危险性十足的目光,李奇十指紧扣,脸上露出苦涩之色。
“对……对的……”李奇弱弱地说道。
那模样十足就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嗯……”听到李奇的回答,李镜台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在李奇的头上溺爱地摸了两下。
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李郯:“爹,我们刚刚的约定应该还是算数的吧。”
看着如此这般的李镜台,李郯先是一愣,而后笑骂道:“你老子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此话一出,李镜台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似乎预见到了自己以后独自遨游于名山大川之间,看人生百态,寻世间之道,与尘世之中得道,了却两世执念。
不过李郯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柄巨锤,直接将李镜台的美好未来给敲碎。
“不过这两个小子你必须得带着他们一起,毕竟三人一起,我和你二叔也放心一些。”李郯自信地笑了笑,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李奇和杨鼎州。
此刻,夏皇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你们三人在一起,相互有个帮助总是好的。”
“什么!”李镜台睁大双眼,脸上全是苦涩之情,兴奋之色瞬间消失。
这刹那天堂,转瞬地狱之间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宝宝承受不住啊!
就他们俩?还相互帮助?这么多年了,拉扯照顾一个李奇都把我累得够呛,如今还加个自幼娇生惯养的皇子?
爹啊,你这是准备让你儿子出去历练还是当保姆啊……
此刻李镜台的内心是崩溃的,刚刚谈笑间的豪气瞬间消散,剩下的只是一脸悲惨。
反观李奇和杨鼎州却是一脸兴奋,激动不已。
两人虽说都是富家子弟,身份显贵;但却亦如笼中小鸟,对于外面的大千世界充满好奇,但却苦于牢笼坚固,无法挣脱。
如今有机会破开牢笼,展翅高飞,两人又如何会不兴奋呢?
李奇一蹦一跳地拉着李镜台的衣袖,一脸希冀地盯着自己的大哥,脸上的兴奋之色却是不言而喻。
看着李奇兴奋的面孔,李镜台一脸苦涩。
突然,李镜台又眉头一展,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李郯说道:“爹,奇儿不是还要习武吗?他这个年龄段正是打基础的重要时刻,怎么可能有时间跟我一道出去历练。”
李郯似乎早就料到李镜台会这么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有说过你的历练是从今天开始吗?”
李镜台神情一怔,眉头微皱,“好像确实是只顾着让父亲同意,而忘了规定时间了。”
“哈哈!”看着李镜台哑言的模样,夏皇爽朗地笑了起来。
站起身来,长袖一挥,“镜台,我和你爹已经商量好了,你们出门的时间就定在两年之后,这两年之间也正好让你们三人好好打下武学底子,日后出去也好有个防身之技。”
“两年?”李镜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又悄然望了望父亲严肃的神情,最后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两年就两年吧。”
而后转头,面色较显阴沉地望着一脸喜色的李奇和杨鼎州,严厉地说道:“你们两个在这两年之内除了要学好武艺之外,还必须给我把一些野外生存的基本知识学好,我可不想一路当保姆!”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听到如此爽快的回答,李镜台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现在答应得这么豪爽,以后有得你们受的,嘿嘿。
…………
明月当空,晚风瑟瑟,在清凉的月光照耀之下,似乎整个世间都变得更为宁静。
李镜台的房间之内,一人一狗正相对而立。
盯着身前的这只黑犬,李镜台半晌没有说话。
而出奇的,黑犬也同样默默地盯着它,没有任何动作。
一人一狗就这样相互对视,大眼瞪着小眼,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这诡异的画面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也不知李镜台到底是因为困了还是因为啥。
双臂举起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要望床上躺去。
“你难道就不准备问我点什么吗?”
突然一个声音从李镜台的身后响起,声音清脆,听起来犹如淙淙流水,沁人心脾。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诡异声音,李镜台却显然没有丝毫的惊异。
“你终于肯说人话了。”
声音慵懒而平静,听不出半分的惊讶与慌张。
“你知道我的身份?”
黑犬伸展身子,趴在地上,动了动爪子,饶有深意地盯着眼前这道背影。
“你的身份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吗?我又为什么要知道?”
李镜台缓缓转过身子,清凉的月光洒在脸上,那阵阵的清凉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黑犬耷拉着的耳朵微微一挺,李镜台的回答明显出乎了它的意料,同样缓缓地站起身子,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过去。
“我是妖。”黑犬一边走着,一边神情严肃地吐出了三个字。
声音不大,但却有着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或许这就是黑犬想象之中的效果吧。
黑犬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镜台,似乎想将李镜台脸上的任何变化都印入脑中。在此之前它也作了很多设想,或许这人会惊叫,会大喊,会晕倒……
然而,它之前所有的假设都没有成立,静静地看着这只口吐人言自称妖怪的黑犬,李镜台眼皮一挑。神情淡然地说道。
“我知道。”
“你不害怕?”此时黑犬的目光之中此时已经多了几分锐利之色,落在李镜台的脸上,似乎想要看破那表面的淡然,直视其内心深处的恐惧一般。
不过它失望了,这个少年好似始终被一团迷雾围绕,朦胧而飘逸,让人琢磨不透。
李镜台神情淡然,“我不怕。”
“夫天地虽大,然则万物有灵,欲夺天地之造华,取日月之精华,逆天修仙、成佛、化魔。求一世之正果,脱天地之棋盘。
这些人中有仙修,有魔修,亦有精怪。
在我眼中,你和我一样,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棋盘之中的一子,我又何必怕你呢?”
黑犬瞳孔猛地收缩,隐约间有着一道厉芒闪过,双目直视李镜台,体内的妖力蠢蠢欲动。
“你究竟是谁?”
“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