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津以后,我又住回了傲然的别墅。并不是我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而是山上寒气太重,加上我的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我在飞机上就又发起了高烧,而且烧得很严重。傲然下了飞机就带我去了医院,输了液就把我接回了那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家”。
我烧了整整两天,我不撒谎,尽管我烧得稀里糊涂的,但是我在梦里回到了丽江,回到了象山,我在象山的石堆看见了傲然的母亲,尽管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坚信那就是傲然的母亲。因为她有着和傲然一样好看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那么远远的对望,接着,远处的玉龙雪山慢慢的在阳光下闪现,发着好看的银色的光芒,傲然的母亲慢慢的变淡,最后和雪山、和阳光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到了。
“阿姨!”我惊叫着醒了过来,傲然就坐在床头,胡子也没有刮,显得很邋遢。傲然的眼白都是红色的血丝,他一定是一直守着我,很久都没有睡觉了。
“喝水么?”傲然见我醒来,赶紧问道,
我没有说话,我伸出有些沉重地手,抚上傲然都是胡茬的脸,渣渣的,但是傲然的皮肤依旧滑滑的。他遗传了他的母亲,有很好的皮肤,不仅白,而且细致。
“怎么了?”傲然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的心,”我顿了顿,“或许已经动摇了。”是的,在看到傲然母亲的一瞬间,我就开始动摇了,我的心恨恨地疼着,我能强烈的感受到当时傲然面对母亲离世时候的痛苦,那是一种几乎绝望的痛苦。
可是当太阳升起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傲然母亲的相貌,我终于明白,傲然为什么会如此对我了。我惊讶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我和傲然的母亲惊人的相似,只是傲然的母亲更有气质,恬静之中透着某种苍白的绝望,那样的遗世独立,让人不敢亲近。
“什么?”傲然有些激动地向我确认,我在傲然的眼神中看到了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傲然的眼神一下子暗淡。傲然将我的手放到被子里,下楼去开门了。
“敖敖怎么样?”是方乐的声音,为什么方乐回来傲然的别墅?
然后就是傲然和方乐上楼的声音,已经过去四天了,方乐依旧穿着我们在茶餐厅分别时候的衣服,这对方乐来说,简直太不一般了,他是一个很讲究的男人。
“穿那么少冷不冷?”我哑着嗓子问道,方乐从跟香港到天津,竟然还穿的那么单薄,显然是一下飞机就赶来了。
“都是我不好,”方乐一下子在我耳边床前跪了下来,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还烧么?好点了么?”
其实,我很诧异,方乐为什么没有质问我会在傲然家,而是直接向我道歉。但是我当时的头很疼,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多想。
事情玩玩刚就是这样的,该精明的时候我傻了,该装傻的时候我抖机灵了。或许我的那场病,是上天特意安排的,让我当时不能精明的去想事情。老天真是哎和我开玩笑,如果当时我清醒的将事情分析好,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我被放了接回了家,临走的时候,方乐很客气地向傲然道了谢,谢谢傲然这几天对我的照顾。
傲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我刻意回避了傲然的眼神。既然方乐来了,那我就应该被方乐带回家,毕竟我还是方乐的女朋友,刚刚的话,就当做是我发烧说的胡话吧。
我也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方乐,对于他为什么这晚才回来、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又是为什么来了傲然家,也是一句也没有问。既然他不拆穿,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可是我还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如果连欺骗都变成了一种默契的话,那真是有些可笑了。这样的感情,是注定悲剧收场的,可我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地维持着美好的假象。我的心已经倾斜,但是我的行为还是那样偏执。
就将一切都交给上天、交给时间吧,或许方乐会妥协命运,摘下尾戒;或许方乐会终于出心,最终让我成为过客。不论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我想要的,但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命运,在一开始谱写的时候,就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了,我们只能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