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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已经被傲然撕坏,看来是不能穿了。耳朵上和脖子上又都是血痕,疼疼痒痒地让我难受的要死。这些我都顾不上,我的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双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还好还好,宝宝,你要相信妈妈,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好好保护你的。
说完,我就趴在床上伤心的哭起来。
一切如我所料,傲然生气,傲然很生气,十分十分地生气。而且傲然生起气来,远比我想象得可怕得多。
现在是要响起傲然刚刚的表情,我就心有余悸。那是何等的愤怒啊,原本对我千依百顺的傲然,刚刚恨不得奥把我抽皮剥筋一样。但是当我说出“怀孕”的事情以后,傲然又是何等的失魂落魄。
我和傲然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傲然必定知道着孩子是谁的。
就像傲然说的,不管怎么样,我最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傲然一定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害我自己的孩子的。
是的是的,我和傲然之间,很多事情,就算是不说,傲然也会知道的。
眼泪,现在的我无助至极,就好像除了眼泪以外,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解决我现在这种无力感。我该怎么做,傲然不要我了,妈妈要是知道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要生气的。
方乐,现在的我就只剩下方乐了,可是我已经不爱他了,难道就因为我无路可去,走投无路,我就在移情别恋之后,投入方乐的怀抱吗?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虽然我已经很不要脸了,但是允许我最后一次坚持一下我的尊严,就这最后一次。
..。
在这个时候,晴梦放在我这里的手机响了。
“敖敖,你去哪儿了?”晴梦着急的说。
细吸了吸鼻子,稳定了一下情绪,刚刚要张嘴说话,就又被晴梦抢了先。
“你赶紧回来,刚刚走了一个傲然,方乐就有追来了,你还真是抢手,哎哎.”
晴梦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酒杯人抢了去。
“敖敖,你现在在哪儿?”抢过电话来的是方乐,方乐一定是急坏了,不知道为何,尽管心里面不爱方乐了,我已经把方乐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我们两个之间有了一个割不断的联系,那就是我腹中的孩子。我是孩子的母亲,方乐是孩子的父亲,就算不爱方乐了,但是方乐依旧是我生命之中十分重要的一个人。
“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肆意的满脸,我哽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方乐注意到我的不同,着急地问道。
“没、没,”可是我现在哭得连一句正话都说不出来,方乐又怎么会信呢。
最终我发了定位给方乐,告诉方乐从晴梦那儿那几件衣服给我。原本我是不打算麻烦方乐的,但是事情被方乐知道了,就算我不想麻烦他,他也会强迫我麻烦他的。
房间里面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
但是时钟的声音听得久了,会让人觉得心烦的。
我站起身来,虽然我现在衣不蔽体,好在房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站在柜子上面牵起脚尖够着墙上的钟表。
一下、两下、三下,我尽力的踮着脚尖够着墙上的挂钟,但是挂钟就好像是和我做对一半,由于挂钟是圆形的,我一碰,挂钟就转一下,怎么也不听话的到我的手里来。
“真是该死,”原本没出可发的怨气,就被我一股脑的发泄在了挂钟上,“该死的表,连你都敢欺负我。”
说着,我随手抄起一个棍子,将墙上的挂钟打了下来。
于是,站在挂钟正下方的我,酒杯挂钟不偏不倚地砸中了。
“啊~”真的很疼啊,挂钟很薄,所以压强很大,所以我现在很疼。
“敖敖,你怎么了敖敖?”方乐来的刚刚好,刚刚在门外将我的惨叫声收入耳中,之后我就听到了方乐的撞门声。
“行了行了,”我扶着柜子站起来,冲门外喊道,“给你开门了,拆房子啊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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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敖,”我刚刚把门打开,方乐就一把抱住了我,“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方乐紧张的说道,“傲然这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对你?”
方乐将我打横抱起,几个大步走都了床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方乐一边想床上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要说我现在的样子确实是有一点惨啊,衣衫不整不说,头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是血,十个人看到估计都会认为我受过虐待。
“这时怎么弄的,傲然也太.”方乐看过我头上的伤口以后,又来看我耳朵和脖子上的伤。
我头上的伤势刚刚自己弄伤的,方乐不知道所以然是当然的。不过我耳朵和脖子上的伤都是带着牙印的,肯定不是我自己咬的,那么是谁做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该死,”方乐咒骂着去洗手间拿了毛巾过来。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我指着头上的伤,又指着地上的挂钟说,“它一直滴滴答答地响,闹得我心烦。”
“少说话,”方乐有些生气的将我的指着挂钟的手放进了被子里面,“别动。”
方乐又命令道。
原本我就一肚子的委屈,现在放了不但不安慰我,还来凶我。我当然就更委屈了,还是孩子他爹呢,一点都不关心孩子他娘的,真是狠心。
“又哭什么?”方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哎。”
方乐将我从床上抬起来,养我倚在他的身上,像是哄孩子一样的拍打着哄着我,“乖了、不哭不哭。”
但是这么一来,我心里面就更委屈了。
“你滚开啊,”我别扭的将方乐的手推开,“不用你假好人!”
“你看你,”方乐在我红红的鼻头上点了一下,“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自己还像个好孩子似的。”
“我本来也就是个孩子,”我嘟着嘴弱弱的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是是,”方乐点着头说道,“都怪我、都怪我,你是一个只有22岁的孩子啊。”说着,用毛巾擦着我脸上的泪痕。
我则“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方乐什么时候还学会用微博热门语来挖苦人了,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敖敖,”方乐就是有一种叫人安心的能力,仅仅是几句安慰,我的心情就平复了不少。
“恩?”我抬着眼皮看着灯光下面的方乐,方乐应该是连夜赶过来的,眼白都变成了不健康的黄色,看着让人心疼,我也心疼,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心疼,着心疼加起来是双倍的。
“想清楚了么?”方乐有些焦虑的说道。
我才短短的躲出来不到两天,傲然和方乐就纷纷追来,原本想冷静一下的,结果却被傲然弄的满身是伤,这让我如何冷静下来好好考虑呢?
“没有,”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方乐欲言又止。
“哥哥,”这是我许久不成称呼方乐的了,突然张嘴叫起来,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生疏。
“恩,”方乐显然有些激动,我感觉抱着我的方乐,身体不自然的颤了颤。
“我和傲然不可能了,”说着话的时候,我的心死死地疼着,疼得我就要喘不上气来。
这就是失去吧?其实这才是爱吧。
一开始和方乐闹别扭,方乐将我删掉的时候,我其实更多的感觉到的是不服气。原本我以为那样的情绪就是爱,直到傲然刚刚失魂落魄地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口撕心裂肺地疼起来,我才知道,失去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爱了吧。这种撕心裂肺让人难以承受的无助感,我是第一次感受到。
我没有像上次失去方乐那样满腹不平的想要赢回傲然,而是真心的希望傲然赶紧从我给他的上伤害之中走出来,我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只是傻傻地祈祷着,不要让傲然这么伤心难过。
这样全心全意的付出,怕是只有真心的爱,才能做到这么无私、真么付出吧。
其实我是没有资格说自己无私、付出吧,原本在我和傲然的接触之中,都是傲然在无私的付出着,我只是一个不懂事地挥霍着傲然耐心和宠爱的孩子,就这么一点点的消耗了傲然对我所有的爱。
是我自己活该,我谁都不能怨,全都是我自己的错,全都怪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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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想方乐也知道。
是我们对不住傲然,原本这件事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可是命运弄人,我和方乐两个人有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虽然孩子是是个意外,可是意外也是需要负责人的。
“不如,”方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把孩子拿掉,以方乐对你的心意,一定会原谅你的。”
方乐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有谁会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打掉自己的孩子呢?方乐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我十分坚定地说,“孩子我是一定要留着的,”我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方乐,“谁也没有权力谋杀我的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行。”
我说的异常坚定,我从方乐的眼神之中,看见了自己坚定眼眸的倒影。从小到大,这是我唯一一次,自己做出了一个如此肯定的决定。
“敖敖,”方乐的眼神之中情绪涌动,方乐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敖敖,敖敖,我一定尽我所能好好待你,你相信我,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方乐一遍又一遍的向我宣誓,一字一句的可进我的心里。
魏筱敖,你要人命,认识争不过命的,既然你要这个孩子,那孩子就是需要爸爸的,方乐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更何况现在的你,自己有什么能力给这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当初你那么费尽全力的想赢得方乐的心,上天眷顾,尽管是费劲百计千方,还是让方乐爱上了你,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作的了呢?好好地呆在方乐身边,就当是为了孩子。
对,就当是为了孩子。
“我相信。”我微微地睁着眼睛,屋里面的灯光一下子晕得很开,让人恍如隔世。
我和方乐依偎在着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面,方乐的衣服摩擦着我身上的伤口,一丝一丝地疼着。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方乐赶紧松开我,然后将我平放在床上,“这是晴梦给你挑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眼光。”
方乐从袋子里面拿出意见橘色的上衣,一件绿色的裤子,“她说,这样让你看着有点儿活力。”
“我不要!”我大声地反对着,清梦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这么一穿我不就成了大橙子了么,她一定是故意的,“你还听她的!”我埋怨地看着方乐,晴梦那么馊的点子,方乐居然还不是破,跟着晴梦一起作弄我。
“这,”方乐拎着衣服为难地看着我,“晴梦说他的房间不方便别的男的进去。”
看来不是方乐联合晴梦作弄我,而是晴梦一下子作弄了我和方乐两个人了。
“她骗你的,”我将方乐僵在半空中的衣服拿过来,“她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房间里面能有什么不能看的,再说了,”我将上衣套在身上,“你不会让她把我的行李箱给你拉出来啊。”
“哦哦,是啊,”方乐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行了吧你,少装蒜了。”我白了方乐一眼,怎么都当上演技派了。
“装蒜,我还装葱呢。”方乐在我的头上滑来滑去的,弄得我满头都是静电。
“讨厌!”我一下将方乐的手打掉,“不许碰我。”
方乐一下子将双手都举起来,“好好好,不碰不碰。”方乐说着,向一边退了出去。
“再远一点啊。”我嫌弃地说道。
“是是是,”方乐依旧配合着,向后又退了一退。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像是被强-奸过一般的发型,事实上我我就是被傲然强-奸-未-遂的嘛。
我沾了些水,胡乱地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方乐,都是你!你刚刚非要懂我的头发!”真是的,你看你看,头发都打结了。
“走吧,”方乐进了洗手间,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已经很美了,”方乐也在我的头发上抓了抓,但是却是越忙越忙罢了。
“哎呀,你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