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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传百世的和尚(上)

隋末唐初,有人生来就有个野心很大的老爹,配合他这个野心更大的儿子,聚齐了一帮本事了得的文臣武将,创了个前无古人的太平盛世。从唐高祖李渊开始,登基初始都是操碎了心。到了他儿子李世民这一代,更不得了,凡间的领土,该打的打了,该收的都收了,凡人对于这位天可汗来说已经没什么难度了,什么时候才能算到神仙头上呢。雄才伟略的大唐皇帝不仅一身权术用的纯熟,这辈子的运气也好的没边。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他被神仙托梦了。那女子自称观自在菩萨。那脸蛋和身材倒是相当的让人看得自在。几番客套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神仙原来也是分阵营的,眼前这位所属,以前叫做西方教,从新任教主上位后,更名佛教。来自西牛贺洲的灵山。新教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仙人对于凡人香火的需求,李世民自然是清楚的。打从菩萨一现身,他就知道这神仙来这得目的了。

释迦牟尼掌权的佛教比之建教初,壮大了不少,但与天庭这头庞然巨兽相比,又显得芊弱,争抢香火这种事,对神仙来讲,往小了说是挖墙脚,往大了说那就是断人财路。是不共戴天的大事,如今势微的佛教,需要一个缓冲地带。寻来找去,整个凡间领土最大,百姓最太平的就是李世民的治下了。由这位人间皇帝出手,向他的子民扩撒信仰,那天王老子来了也找不到哪里有问题。这种摆在台下的勾当,肯定瞒不过天庭,但是天庭也找不出借口向佛教出手。光明正大的阳谋。佛教需要的只是民众的信念,对传播的教义只要这位人间皇帝点头,那肯定怎么合适就怎么改。而李世民一个人间皇帝呢,需要的只是民心,百姓们管他信道还是信佛只要不侵犯他的政权,爱谁谁。佛法里放下屠刀,顺应天命的概念,更能契合了李世民巩固政权的目的。而且还能与佛教保持暧昧,手里多了张底牌。何乐不为。一佛一人、一拍即合。

但早在佛教之前,道统已经瞄准了这块地方,道家的种子在李世民掌权的土地上早已无处不在。这大唐王朝能扩展的如此快速平稳,李世民可不会认为只是自己的功劳。魏征,秦叔宝,程咬金等一干重臣,后面都有道统的影子。没有一个好的借口堵住悠悠众口,莫说高居天庭的玉帝,便是连以魏徵为首的那些大臣们也不会答应。亏在一人一佛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轱辘一转,就定了个魏徵斩龙的桥段。

长安出了个神算子,不算前生,不算将来,偏偏对着一伙子渔民指着泾河里的肥鱼仙兽指指点点,如此过了些时日,泾河龙王发飙了,长安城外八条护城河,哪条里没些新奇异兽,唯独我泾河水浅还是怎么的?神神叨叨的术士偏偏逮着我泾河渔类不放,还一算一个准。没仇这下也有仇了。龙王怒火攻心,撩起袖子冲上去就准备开干,猛然想起,天条明白规定,仙人不得无故插手凡间事,怕寒了凡人的心,断了香火。那明的不行了,来暗的。龙王寻了个泼皮交代一番,寻个由头去伺机砸了那术士的摊子。怎料,一炷香没到,那泼皮回来说罢工不干,又讲了那术士如何神奇神奇云云,先是算准了他的生辰八卦,后算到明日落雨几尺几寸等等。气的龙王鼻子都歪了,大骂废物,老子就是这长安的龙王,再准能有我准如何如何。气呼呼的回了龙宫。不久西海来人了,说要给长安加场雨。龙王反问,天灾民情,向来都有规定,怎的随意更改呢。按天庭的制度来讲,这泾河龙王也属五品官员。算是不小的正神了。来使见他语气不善,也上了脾气。只说按旨意做就行了,转身走了。完全没有告之龙王,这场雨,是佛教临时向西海龙王建议的。说是念在长安民治久安,近年降雨稀少,多加些雨泽,让天下众生感念天道。时至天庭与佛教的敏感时期,西海龙王觉得这等小事,就没上报给玉皇大帝,擅自做主了。

可怜了正在气头上的泾河龙王想起那术士所卜的城内三点,城外七点,压不住的暴脾气就上来了,雨我是降的,降多少也不能如了那术士的意。否则还要我这龙王做什么。头上压了个四海龙王就够气人了,你个神神叨叨的术士也以为我好欺负?

再之后,泾河龙王就犯了个大错。佛教抓住这个把柄,在鸿钧道人面前,大讲特讲,道教天庭,如何不遵礼法,不守天规,私自更改天意民情等等。要说往日,这种糊涂事也是不少的。两派之间都没怎么较过真,不知道为何如今佛教为了芝麻大点的事,竟然告到了天道之师,鸿钧仙人那里。鸿钧出于应付,对玉帝讲了讲,官场上的台面话,身为一方神主,要明察秋毫如何如何。玉皇大帝,正忙着一边与同为四方大帝的四御内斗而费脑筋呢,一边还要收拾下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妖荒。遇到这种事,随意的批了一张折子:泾河龙王,剐龙台,斩。而斩龙的人选,就近挑了魏徵。

话说那泾河龙王,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挨了刀,好不容易领悟的仙道系统眼看就要消失了,心里那个恨啊。魏徵不敢找,人家是真仙转世。神神叨叨的术士,寻了好些圈没找见。正烦着呢,李世民出现了,到处的晃悠,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告诉你来找我呀,找我呀。。。然后就真被恶龙找上了。。

悲催的泾河龙王没了仙道系统,,全身的本事就好比被格式化了。本身就是快消失的人了。还没给李世民托过噩梦,就早早被守在一旁的观自在菩萨,收了个干干净净。剩余的时间,就是天可汗李世民的独角戏了。天天在皇宫里装疯卖傻,大叫这里有鬼,那里有龙。手下一众天神转世的大臣们,几乎把皇宫翻了几尺,也没找到那本就不存在的恶龙在哪里。奈何李世民说有,那就是有。众人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直到,某日长安来了个和尚,在长安城内传播的佛法,因教义与道教相悖,被长安城内的民众嗤之以鼻。正在大呼恶龙欺我的李世民,在和尚刚入城的第二天,就招来此人,让其驱魔。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众天神转世的大臣们束手无策的事情,在这和尚的几句佛号里便彻底摆平了。李世民一开心,就封了个御弟的称号,赐法号玄奘。并助其在长安城内大肆弘扬佛法。

大臣们都是玲珑心窍,联想前因后果,明白了这是出戏,想出声阻止却发现没了由头,恶龙生前是你道教的弟子吧?是你天庭的封官吧?搞了这么大一通事,你道家子弟是一个都没帮上忙吧?如今和尚把事情摆平了,我帮他弘扬佛法,知恩图报应该的吧?就是玉帝下来,他也没脸说我错吧?

众大臣冷眼旁观,暗地里早早通报了各自的上司。开玩笑,抢香火这么大的事,就是挖神仙的祖坟好不好。各方情报出其的一致。最终摆在了九霄天上,玉皇大帝的龙岸前。

南天门,云霄殿上,本来神姿飒爽的玉帝,此刻脸色不太好,额头青筋暴起,龙椅后的九条金龙感受到了主人怒火,各自仰天长啸,云霄殿内煞时遍布龙吟。而在其龙台下方,一众仙官,或坐或立。神情却是统一的一致。眼观鼻,鼻对口。这种时候傻子才往上撞枪。

“佛教求雨,民生大事,西海龙王未得请示擅做了主张?”玉帝自登位以来,也没有过被人忽视的感觉。而西海龙王的这种做法,被佛教争了些香火还在其次,泾河龙王的死更不是回事。最重要的是,玉帝有了被耍了的感觉。这很不好。

最懂上司心思的李靖,只待玉帝话音刚落,便已知道玉帝是要找人开刀了。如今天庭势力纷乱。道统众仙貌合神离,为了这等小事,想名正言顺拿掌管天意民情位居三品的四海正神下手,并不可能。先不讲内乱与外患,各派之上还有三清,三清之上还有鸿钧。身为神帝,他的桎悎并不见得更小。这时候就该是身为臣子发挥作用了。既能顺了上司的意。还能顾全了大局,又照顾了君臣二人的体面。

“那西海龙王,有好大喜功之嫌,但,念其一心维护道统。再者,降雨本属常情,只是被那佛教钻了空子,罪不在老龙王之身啊,陛下。”想要做好了君臣的大戏,光有一个臣子是不够的。还要一个人出来唱红脸。太白金星不等此话说完便站了出来。

“西海龙王,不禀民情,不守天规,才被异教寻了机会。罪不至重罚,却也不能免。臣还有一事报,西海龙王敖闰膝下三子,熬烈藐视天威,与数日前纵火烧屋。。”说到此处,太白金星,略停了停。

多年的君臣,上下早就摸透了脾气。玉帝知道,太白正在努力找着熬烈犯错的由头,好让自己能杀一儆百。。。

片刻之后,太白金星赫然跪下,接着刚才的由头道:“陛下,原本赠与熬列成亲的仙礼,三皇明珠也在那场大火里焚毁了。“

话音刚落。玉帝完美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身后的九条金龙挣脱而出,立于大殿空中,怒目望向西方。玉帝本人淡定的用玉葱似的修长手指轻轻敲击龙案,带有磁性的男音缓缓从口中说出。

“西海龙王擅做主张,慌瞒圣听,官降半品,居四海之末。收缴香火半库。百年内禁出西海半步。其子熬烈公然挑衅天威,剐龙台,斩。”语音刚落,一旁持笔奋飞的仙官儿也拟好了圣旨。在正殿朝着玉帝拜了三拜,躬身退出殿中传旨去了。

此刻的长安,在李世民的带领下掀起了一阵信佛热潮,长相俊俏,口齿伶俐的玄奘,声望更是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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