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彬赶到BJ西郊的一座养老院里。
老式的建筑上，长满了爬山虎。这些植物鲜活的生命力，似乎与养老院日暮西山的气息格格不入。
三天前，这座养老院里的三位老人死亡，内脏离奇消失。
其中一位老人，在临死前捐赠了自己的所有器官给红十字会。医生在进行捐赠手术时，发现老人的内脏全都不翼而飞。医院用X光扫描了其他两名死者的身体，发现这两名死者的身体内器官也都神秘消失。
幸亏这位老人临死前捐赠了自己的器官，否则任何人都会将这三人的死亡当成是自然老死。
这种离奇的事情层层上报，最终案卷送达了417局。
上至养老院的领导，下至死者的家属，都认为这是超自然的灵异事件。
可在417局的人眼里，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什么灵异事件。任何灵异事件都可以给予科学的解释。
部队已经封锁了这座养老院。所有接触过三名死者的人，也都已被隔离。
李彬和我此刻端坐在养老院某张办公桌的后面，我们面前，是一位死者家属。这名家属50岁上下，是死者的女儿。
“您父亲死亡时，您是否在身旁？”李彬问那家属。
“是的！我就在他身旁。”家属回答。
“您是在父亲死亡后来的，还是在他死前就陪伴在他床头？”李彬又问。
“我是中科大的副教授，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三天前我正好没课，就来养老院陪我的父亲。他死前我就陪伴在他的床头。目睹了他驾鹤西游的过程。”家属又答。
我很奇怪，这位家属为什么要强调自己是无神论者？
“在您父亲死亡的时候，是否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我指的是您肉眼能观察到的。。。。。请您如实回答，这可能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安危。”李彬一脸严肃的问那家属。
家属先是摇了摇头，而后问李彬：“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是哪个单位的？”
“国防部417作战训练局。”李彬回答。
“这种事情，不是该警察管么？国防部的人怎么会过来？”那家属有些疑惑。
“国防即是确保国家和国家内的一切公民之安危。这应该算我们的分内之事吧？”李彬回答。
那家属是中科大的副教授，明显知道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417？作战训练局？三年前我参与登月系统工程的设计工作时，为了对外保密，我们那个设计小组也是化名为科技部下属的一个电讯处。需要保密的单位通常有自己的身份掩护，对么？”
我厌烦了这位家属老派知识分子的絮叨，于是接话道：“阿姨，请您一定如实回答我们李处长的问题，正如我们李处说的，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安危。”
“好吧，唉。我告诉你们。”那家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说过，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但前天我父亲的死，让我动摇了这种想法。
我父亲死的时候，从鼻腔、口腔里，涌出了一些萤火虫般细微的光。那光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在房间里慢慢的飘，一直飘出窗子，飘向天空。
我想，那便是我父亲的灵魂吧？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魂归故里。一定存在一个天堂，我父亲的灵魂，也正飘向天堂。”死者家属有些落寞的说道。
光？灵魂？在我看来，这也许是这位死者家属因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死者家属又说道：“我是一名科技工作者，说出这样的话，可能会贻笑大方。请你们二位替我保密。同时，我以一位老科技工作者的人格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好的，请节哀。您可以出去了。”李彬礼貌的跟死者家属说道。
死者家属出去后，李彬转头问我：“小刘，对刚才那位副教授的话，你怎么看？”
“人在悲伤过度时，总会产生一些幻觉。是她的幻觉吧？”我说道。
李彬摇摇头：“如果我告诉你这可能是真实的呢？”
我有些惊讶：“李处，您不会也相信什么灵魂转世，鬼神之说吧？”
李彬点上一根烟：“死者内脏离奇消失，体表无伤痕，口腔鼻腔又飘出光，这本身听上去是无稽之谈。可我却要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而且不止一个两个个案，而是成百上千的群体事件。”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彬。
李彬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你现在的保密级别已经是A级，有权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好吧，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条河，河里有一群鱼生活在水面之下。有一天，一条鱼突然跃出水面，它看到了河边有着一种奇怪的生物，不但没有长鱼鳍、鱼尾，反而还长者四肢。而且那种生物竟然能在陆地上生存。”李彬说道。
“那条鱼看到了人，对吧？”我说。
“是的，那条鱼看到人之后，马上潜入水底。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鱼类。其他鱼类并不相信，认为这条鱼疯了。再后来，又有一条鱼不小心跃出水面，看到了人。再再后来，越来越多的鱼跃出水面，看到了人。。。。。。”李彬抽着烟，缓缓的说着。
这故事其实我在孩提时代就听我爸爸讲过。我有些不耐烦的说：“李处，于是水底的那些鱼，就叫人这种生物为鬼，或者神对吧？”
李彬点点头：“是的。我们人类其实何尝不是一群生活在水底的鱼？我们总是把我们不能理解的事情解释为什么灵异事件、神鬼现身，其实很幼稚。”
“李处，我看不出这故事跟我的A级保密级别有任何关系。”我说。
“好吧，扯远了。告诉你EM2病毒爆发的时候，所有因病死亡的人类，全部都是内脏离奇消失，死亡时口腔鼻腔飘出诡异的光。那光，我们称之为死光。不过为了防止引发恐慌，世界各国都费了好大力气封锁这个消息。”李彬说道。
我一时对李彬的话有些接受不了。难道是那个EM2病毒再次爆发？这个EM2病毒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人的内脏凭空消失？从死者口腔、鼻腔内飘出的那道死光又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