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我我更是如此。
虽然小李不肯告诉我,我却没打算罢休,知道他不是聋叔的性格,我肆无忌惮的不停追问,料想坚持不懈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你不肯说也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你若不在这里告诉我,等我醒来以后还会第一时间跑去问你,我不怕你不肯吐露。”
我只是按照惯例例行威胁一下,没想到他一下便反映了,豁然转过身瞪着我,吓了我一跳,“你干嘛?”
小李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一脸严肃的瞪着我,“在古梨面前不许提。”
......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吧?我忍不住坏笑起来,“你跟古小姐到底什么关系?”
小李转回头不再看我,只是闷闷的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不要胡猜。”
“既然如此有什么不敢告诉她的?我可不是威胁你,我这个人一向说的出做的到,做事只凭一时兴起,从来不考虑后果的,也许某天真就没忍住直接跑去问了古小姐呢。”
料想小李也拿我没辙,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跟我动拳头,破口大骂又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继续沉默下去搞不好我就真的跑去找古梨了,无奈之下只好叹口气,“你要向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他肯松口了!我赶紧小鸡吃米一样的点头,“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说道做到!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小李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想了很久才终于开了口。
“我能够来到这里必然是和黑头蛇有关系,只是被黑头蛇咬伤的不是我母亲,而是我自己。这件事还是要从我的身分说起,”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转头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小子学坏了,竟然学人家吊胃口。我恨的直咬后槽牙,“你敢一口气都说完吗?你敢不这样随便反问我吗?我要是都知道还用你说?早就回家写传记去了。”
小李浅浅笑了笑,道了声“抱歉”继续说道,“我父亲沉迷于考古研究,完全不理会我们的生活。某天,一直在外工作的父亲终于回到家中,却用布袋装着一条黑头蛇。他告诉我说这条蛇通灵懂性,是条神蛇,更是他考古研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叫我们好好喂养它,自己则转身又出去了。”
“我对父亲没有敬意,因为从小到大都是母亲在照顾我,他从来没有尽过做姨夫的责任。所以我对他的嘱咐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抵触,他要我做的事我偏不做,他要我喂养我偏偏不愿意。”
“等到我再想起那条蛇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我来到水缸前揭开盖子,黑头蛇躺在里面一动不动。我以为它是死了,伸手就要去抓,谁知道这条蛇一下子便窜了起来,一口咬在我右手腕上。”
说到这里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当时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潜意识里只知道自己要死了,于是跑去找母亲求救。谁知道这条蛇并不是普通的蛇,我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常的迹象,神志却开始混乱起来,眼前总是出现幻觉,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一直在后面追我......”
“我早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对待幻觉中的怪物只有一味的躲避。逃无可逃的时候,求生的念头超越了一切,我拿起菜刀砍倒了怪物,并恶狠狠一刀接着一刀,直到砍下了它的头。”
我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只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小李真的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这段故事一定是小李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一辈子不愿告诉别人,我却硬是把它挖了出来......唉!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算了,别说了,这么说下去你该疯了,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小李回头看着我,眼神中有些许无奈,“你也猜到了是个悲剧?”
我叹口气,“傻子都听得出是场悲情戏,逼你说出来是我太混蛋了,你不用再说了。”
小李低下头,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我是个大逆不道的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不过这并不是我唯一的罪孽,另一个悲剧是来自我的妹妹......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亲眼目睹了哥哥残杀母亲的一幕......从此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妹妹都没再开口说过话。”
“你妹妹?”我诧异的抬头看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小李点点头,“是啊,我妹妹,就是古梨。”
“古梨是你妹妹?这么说古巴就是你亲爹?”虽然从他口中得到了证实,我却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小子太能装了!演技也太好了!全天下的人都被他给骗了!
小李?我心里愤愤的,一边狠狠的瞪着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行!你牛b!”
小李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反应,而是很激动的再次告诫我,“你答应我会保密的,尤其不能告诉我妹妹。”
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料想那件事情以后古梨便再也不肯原谅他了,然后因为某些原因古梨又被送到了孤儿院,于是他们兄妹两个便彻底失去了联系。
“你妹妹当时只有四岁,而你也不过七岁大,所以二十年过后她也记不清楚你的样子了,你才得以留在她身边保护她,我猜的没错吧?”
“你猜对了一半,这中间还有我爸的一些安排。他听说此事后虽然难过,但是更担心我们兄妹的安全,他担心那条黑头蛇来路不正,于是将我们分别送入了两家孤儿院,并且对外宣称自己无儿无女。”
看起来古巴也老早就被祭祀的事情迫害了,所以他干脆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将研究进行到底。听到这里便对整个事件有了概念,“你姨夫将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教给了古梨,而你则一门心思的在梦中为他搜集情报,是吧?.”
小李听完我的话反而笑了,还略含些许嘲笑的意思,“我虽然可以在梦中去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但却不像你可以遇上熟人。而且我当时对我的这个能力害怕极了,不知道梦中去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所以这个秘密我连我爸都没告诉,只是这样悄悄的来悄悄的走,直到遇上了那个古代女子。”
我又是一阵吃惊,下巴基本上掉在地上摔碎了,我睁大双眼看着他,支支吾吾的追问道电话你也见过那个古代的女子?”
小李点点头,“偶尔。”
“怪不得......怪不得我向你讲述我的梦境的时候你没有一点诧异,原来你们两个私下还见过面......我知道了!上一次凰在临别的时候告诉我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原来指的就是你!”
小李向我微微笑了笑,用眼神告诉我我答对了。可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却强烈的感觉自己被耍了。
“干嘛不早说?一定要藏着掖着到现在才说?”
小李半带安慰的拍拍我肩膀,“你的演技没我好,过早让你知道真相只会增大穿帮的几率。其实不打算瞒你,只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你说明。”
“......这么说你跟凰也早就达成共识了?”
小李摇摇头,“她只是向我解释了一些最基本的常识,我们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说到这里他忽然向着远处的黑暗看了一眼,“你若不信可以亲自问她。”
我抬头顺着小李的目光看过去,姨夫正和凰姑娘一起慢慢走来。他走到我身前停下脚步,看了旁边的小李一眼,“聊过了?”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们大家多happy啊,就算计我一个人,看着我被蒙在鼓里你们心里可乐和了吧?.我多无私啊,为你们提供了欢乐的元素。”
老姨夫和小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