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陆羽和沈沁雪来到太子寝殿,见到太子好似很镇定地坐在主位,但是隐隐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显有些急切。谁让这病让一向风流的太子大半个月都不能碰自己府中貌美如花的姬妾呢?更重要的是,如果这病一直治不好,太子之位就彻底与他无缘了,想来在陆羽没有出现的半个月里,太子的日子无比地难过吧。
“神医请起。”太子故意在陆羽面前收敛自己自大的性子,可是毕竟自大惯了,这语气还是有些讨人厌。
“神医这次应该把药带来了吧。”太子迫切地想要治好自己的病,不过这语气还是充满了傲娇。
“带来了。”陆羽笑得非常无害。“不过还需要给太子殿下再把把脉。”
“快呈上来!”太子一听说药已经带来了,立马变得很是高兴,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好似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坐回了椅子上。
“是。”陆羽明明看到了太子急切的表现,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太子旁边,把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到他的面前,“请太子殿下把手伸出来。”
“好好好。”太子才放好自己的手,随侍太监就立马放了一条锦帕在上面。
陆羽再上前一步,神色认真地把起脉来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太子殿下身体情况没有变差,用我配好的药吃个十来天就会好。”
“神医,那此药该怎么服用?”太子这次是直接站起身了,神医不愧是神医,不治之症只要十来天就能治好。
“是我的疏忽,这药每天早中晚各吃一粒,不过要注意的是,此药吃下之前,必须要饮下一碗童子尿才能把药效发挥到极致,切记。”陆羽脸上浮现了愧疚的神色,然后无比慎重地说出了药丸的吃法。
“神医,必须要饮童子尿吗?”太子脸颊上的肉有些抽搐,一脸的不情愿。虽然听过童子尿能够入药,但是,要喝一大碗啊……
“是的,这对病情异常重要,如果不饮童子尿,那药丸也许就发挥不出效果。”陆羽语气很坚定,意思就是说一定要喝那一碗童子尿。
“好吧。”太子妥协了,谁让自己迫切地想要治病呢。
“这一瓶药只够吃七八天的,其中药材非常难采,我这里只有这一瓶,请太子殿下务必不要浪费才是,等这瓶药吃完了,我会再送一瓶过来的,告辞。”陆羽表情凝重地看着这药,脸上有些心疼。
“好。”太子一听立马护住了自己这一小瓶药,生怕这瓶药被神医再拿回去。看这神医肉疼的表情,他本来想请御医验验药丸的想法也没有了,只想立马把神医请出去,“送神医,再取一千两白银作为给神医的诊金。”
“这太子真是小气,才给一千两白银。”等两人出了太子府,到了隐蔽之地,陆羽才愤愤的抱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药丸值一两银子吗?”沈沁雪实在是佩服陆羽的演技,简直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值的,真的,我把原先的解药分成了十来份,然后外面裹上苦荨草磨成的粉,再加上一些苦荨草的汁液,就做成了十来颗药丸,这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陆羽拍着小胸脯,一副我很劳累的样子。
“……”沈沁雪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九月份的夜晚,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再加上徐徐吹过的凉风,更适合在院中惬意地躺着。可是如果在这时,来了不想看到的人,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
晚饭后,沈沁雪的心情是非常好的,她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地,听着小七白雪她们絮絮叨叨说着今天她给她们讲的关于太子吃药的事情,自己也是只要一想到太子吃药的画面就觉得解气。只是这时大夫人却踏足了她的院子。
大夫人带了两个婆子四个丫鬟,浩浩荡荡地进了拂柳院,顿时不大的拂柳院变得拥挤起来。
“不知大夫人带着这么多下人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砸院子的?”沈沁雪闭上眼睛,语气既挑衅又不屑。
“怎么会呢,雪儿,你也是我的孩子,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大夫人还是如此会做表面功夫,从没有和沈沁雪撕破脸过。
“哦?我怎么记得我只有一个母亲吧,而且现在大夫人只是大夫人,并没有被提为正妻吧!”沈沁雪依然闭着眼睛,说的话也是不变的讽刺味儿浓厚,她可不想和沈府的人假惺惺地说话。
“是的,是我错了,不过你也是沈府的孩子,你还有个弟弟,你应该知道吧。”大夫人咬牙忍着心里把沈沁雪揍一顿的冲动,硬生生地接了这话。
“哦?我不知道啊,我已经五年没回家了,好多事都忘了。”其实沈沁雪是记得家里唯一一个男孩子的,只是她想知道这大夫人提到他干嘛。
“你忘了也不要紧,他是沈府唯一的男丁。”大夫人把“唯一”两个字重点说了,这也许是她唯一骄傲的地方了。
“哦,那大夫人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沈沁雪故意没有给大夫人坐的地方,这么一大群人就那么站着。
“是秋季的国子监考试就要到了,老爷想要为嘉钰打点打点关系。”大夫人站着有些累了,这风吹得也有些冷,平常哪有站那么久的,而且那沈沁雪的丫鬟见她来了,还是牢牢地坐在石凳上,动都不动一下,可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也没法发作。
“哦,那就打点一下好了。”沈沁雪睁开了眼睛,一副理所当然,你是蠢货吗的表情看着大夫人。
“我是想呢,这府中的银钱周转不开,想着你上次被封为郡主不是还得了两万两白银吗?就问问你能不能先借着用用。”
“哦?大夫人还知道我是郡主啊。不过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计较了你的无理了。借钱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把钱存到惠同钱庄了,你可以自己去取啊,取多少我都不介意的。”沈沁雪表现得很大方。
“可是惠同钱庄取钱是要本人去的。”大夫人心里高兴,早知道这钱这么好拿,前面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
“是吗?我不知道啊。”沈沁雪无辜。
“真的要的。”一定要拿到钱。
“好吧,等我有空了,我会去的,不过你需要多少钱呢?”沈沁雪状似好不在意。
“当然越多越好了,你知道,打点很麻烦的。”大夫人脸上表现得很苦恼,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好吧。”沈沁雪勉为其难算是同意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这个沈沁雪不会一直拖着吧。
“近几天都没有空了,不过如果你着急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惠同钱庄应该还没关门,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先去借着,几天后我再去还就是了。”沈沁雪思考片刻,终于说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好。”反正自己没有什么损失,明天去一次好了,“雪儿,那我先回去了。”
“好。”沈沁雪笑着,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对着红鸾说话,不过正好能让大夫人听到就是了,“红鸾,听说这惠同钱庄京城铺子里的钱好像不多了。”
“是的,好像说是过几天就不向外借钱了,要等着江南那边的钱运过来呢,小姐,那明天惠同钱庄会不会就不往外借钱了?”红鸾配合着沈沁雪,也故意压低了声音。
“还真有可能。”沈沁雪神秘兮兮的。
大夫人听着身后的声音,步伐更急促了,看来今天要去一次惠同钱庄了,自己一定要拿到钱。
沈沁雪看到大夫人的表现,心里有数了,对着红鸾耳语几句,便继续躺到躺椅上,心中冷笑,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