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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一心赴死(2)

轩辕瑟一甩鞭子,愤愤道:“哥!他那样对你……!”

轩辕瑟还想说什么,刚刚走过来的轩辕恪见此出声呵斥:“瑟儿!住口!”

轩辕瑟咬了咬唇,狠狠地瞪了影千月一眼,便带着小林去他父母那去。

“爹?”轩辕钥试探性的唤了一声,似乎是在征求轩辕恪的意见。

轩辕恪站在轩辕钥身侧,负手而立,并未看轩辕钥一眼,而是紧盯着面前的那片火海,却也并不说什么,好似在等些什么。

良久、轩辕恪缓缓开口:“钥儿、这场劫难在所难免,避无可避,爹并不希望我轩辕家直系一脉就此陨没,你跟瑟儿的年纪还小,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定,而爹当年所确定的现如今已经不那么确定了。”话落、轩辕恪深深地看了轩辕钥一眼,深沉的眸子里饱含着浓浓的宠溺与不舍,瞬间、他的眸光变得坚定,仿佛任何事情都动摇不了。

他说:“爹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没有反抗,如果当年反抗了的话,那么还会是如今这副样子吗?”

轩辕钥听了轩辕恪一席话,心中警铃大作,本来就苍白的脸上越加苍白:“爹、你要做什么?”

“钥儿、任何事都毫无定性,曾经、我们以为实现不了的如今实现了,我们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如今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记住钥儿、如果一件事你不知道对不对,就要学会尝试,如果你不去尝试,你永远都不知道对不对。”这是轩辕恪对轩辕钥说的最后一句话。

“爹!”轩辕瑟大喊了一声,美丽的眸子里尽是恐惧与不可置信!

“轩辕伯伯!”

“村长!”

“……”

“……”

影千月亲眼看见轩辕恪从轩辕钥的身边跳下去,跳进了那片火海里,他那伟岸的身姿伴随着村民们的呼喊没入了熊熊烈火,一切都不可挽回,没有任何预兆的,轩辕恪就那么跳了下去,影千月甚至都来不及出手相救他就已经沉入了火海。

跳下火海的轩辕恪没有丝毫挣扎,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张开双手任由大火将自己吞噬,可见、他一心赴死的决心。

朦胧火光间,不知是不是幻觉,影千月看见轩辕恪在对自己笑,影千月皱紧了双眉,不明白轩辕恪为什么要对自己笑,而且还是那么信任、慈祥的笑。

轩辕钥的眼睛看不见,他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以他的聪慧加上村民们的惊呼和轩辕瑟无力的哭喊他又怎会不知?可他、还是愣愣的问了立在他身边的影千月一句:“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影千月见轩辕钥这般模样,忍不住眉头紧锁,瞧见轩辕钥越显苍白的脸庞,影千月心中有些复杂,对轩辕钥的问话充耳不闻。

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影千月不知道。

轩辕钥见没有人回答自己,不死心的试探性的唤了一声:“银月公子?”

人啊!总是这样,不能接受超出自己承受范围之内的事,一旦发生了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事时,对于这些事,人们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选择逃避,内心也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好像只要逃避了这些事就从来没有发生一样,一切如常。

就如此时的轩辕钥,如果影千月回答他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话,即使轩辕钥心中清明,他也会装作一无所知的说:‘这样啊。’

可、影千月是不会这样说的。

影千月侧头看了一眼正使劲对自己摇头的轩辕瑟,只见轩辕瑟双眸通红,泪水源源不断的自眼眶流出,一手紧紧的握着炼魂鞭,一手紧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影千月移开眼、将目光放在了刚刚轩辕恪沉没的位置,语气淡淡的说:“轩辕先生刚刚跳进了火海。”

话音刚落,轩辕钥脚下一个局促,险些摔倒,摇摇晃晃的站稳后,他的第一句话却是:“爹、你这是在逼我啊。”

此时、火势已经消退大半,民众被轩辕瑟疏散了,只余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站在火海边缘看着火势。

影千月静静地看着已经消退不少的火海,不明白为什么轩辕恪跳下去之后火势就小了下来。

似乎是为了替影千月解惑,轩辕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轩辕钥的身边,伸手搀扶着轩辕钥,她的目光很平静,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面上却已经没有了悲伤的之色,她仿佛在这一夕之间长大了。

“当初、二叔为了夺取族长之位而挟持了哥哥和母亲,父亲、哥哥跟我都没有反抗,唯一反抗的是母亲,而母亲也因此失去性命,那场夺位之战很是顺利,兵不血刃,唯一伤亡的只有母亲……。因为顺从,二叔废了我们一身修为,留下了我们的性命,将我们带到了玄月大陆,并将我们扔进这座山里,要我们在此自生自灭,他可能不知道这森林里居然会有一座村子,更不会料到我们会存活下来。”轩辕瑟缓缓地说着,语调平和,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影千月听完,也明白了轩辕恪一家三口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眸光扫向轩辕钥与轩辕瑟,这两个人本应是天之骄子,如今却沦为修为尽失的废物,从高处一下子跌落下来的感觉…一定很疼吧?

影千月收回目光,淡淡的说:“所以呢?”

影千月心里很明白,轩辕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跟自己说这些事情,这是轩辕瑟与轩辕钥心中永远的伤疤,既然是伤疤…轩辕瑟没有再次揭开的必要。

所以、她等着轩辕瑟的下文。

轩辕瑟还没有说话,身边的轩辕钥却突然跪倒在地,膝盖一下子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反常的是、轩辕瑟没有阻止轩辕钥的动作,甚至还跟着轩辕钥跪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跪在影千月的身前。

影千月眉头轻佻,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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