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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陆蠡

陆蠡(1908—1942),字圣泉,浙江省天台县人。现代散文家,文学翻译家。著有散文集《海星》、《竹刀》、《因绿记》等,译著有《罗亭》《鲁宾逊漂流记》等。

囚绿记

这是去年夏间的事情。

我住在北平的一家公寓里。我占据着高广不过一丈的小房间,砖铺的潮湿的地面,纸糊的墙壁和天花板,两扇木格子嵌玻璃的窗,窗上有很灵巧的纸卷帘,这在南方是少见的。

窗是朝东的。北方的夏季天亮得快,早晨五点钟左右太阳便照进我的小屋,把可畏的光线射个满室,直到十一点半才退出,令人感到炎热。这公寓里还有几间空房子,我原有选择的自由的,但我终于选定了这朝东房间,我怀着喜悦而满足的心情占有它,那是有一个小小理由。

这房间靠南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圆窗,直径一尺左右。窗是圆的,却嵌着一块六角形的玻璃,并且左下角是打碎了,留下一个大孔隙,手可以随意伸进伸出。圆窗外面长着常春藤。当太阳照过它繁密的枝叶,透到我房里来的时候,便有一片绿影。我便是欢喜这片绿影才选定这房间的。当公寓里的伙计替我提了随身小提箱,领我到这房间来的时候,我瞥见这绿影,感觉到一种喜悦,便毫不犹疑地决定下来,这样了截爽直使公寓里伙计都惊奇了。

绿色是多宝贵的啊!它是生命,它是希望,它是慰安,它是快乐。我怀念着绿色把我的心等焦了。我欢喜看水白,我欢喜看草绿。我疲累于灰暗的都市的天空,和黄漠的平原,我怀念着绿色,如同涸辙的鱼盼等着雨水!我急个暇择的心情即使一枝之绿也视同至宝。当我在这小房中安顿下来,我移徙小台子到圆窗下,让我的面朝墙壁和小窗。门虽是常开着,可没人来打扰我。因为在这古城中我是孤独而陌生。但我并不感到孤独。我忘记了困倦的旅程和已往的许多不快的记忆。我望着这小圆洞,绿叶和我对语。我了解自然无声的语言。正如它了解我的语言一样。

我快活地坐在我的窗前。度过了一个月,两个月,我留恋于这片绿色。我开始了解渡越沙漠者望见绿洲的欢喜,我开始了解航海的冒险家望见海面漂来花草的茎叶的欢喜。人是在自然中生长的,绿是自然的颜色。

我天天望着窗口常春藤的生长。看它怎样伸开柔软的卷须,攀住一根缘引它的绳索,或一茎枯枝;看它怎样舒开折叠着的嫩叶,渐渐变青,渐渐变老,我细细观赏它纤细的脉络,嫩芽,我以揠苗助长的心情,巴不得它长得快,长得茂绿。下雨的时候,我爱它淅沥的声音,婆娑的摆舞。

忽然有一种自私的念头触动了我。我从破碎的窗口伸出手去,把两枝浆液丰富的柔条牵进我的屋子里来,教它伸长到我的书案上;让绿色和我更接近,更亲密。我拿绿色来装饰我这简陋的房间,装饰我过于抑郁的心情。我要借绿色来比喻猗笼的爱和幸福,我要借绿色来比喻椅郁的年华。我囚住这绿色如同幽囚一只小鸟,要它为我作无声的歌唱。

绿的枝条悬垂在我的案前了。它依旧伸长,依攀缘,依舒放,并且比在外边长得更快。我好象发现了一种“生的欢喜”,超过了任何种的喜悦。从前我有个时候,住在乡间的一所草屋里,地面是新铺的泥土,未除净的草根在我的床下茁出嫩绿的芽苗,覃菌在地角上生长,我不忍加以剪除。后来一个友人一边说一边笑,替我拔去这些野草,我心里还引为可惜,倒怪他多事似的。

可是每天早晨,我起来观看这被幽囚的“绿友”时,它的尖端总朝着窗外的方向。甚至于一枚细叶,一茎卷须,都朝原来的方向。植物是多固执啊!它不了解我对它的爱抚,我对它的善意。我为了这永远向着阳光生长的植物不快,因为它损害了我的自尊心。可是我囚系住它,仍旧让柔弱的枝叶垂在我的案目。

它渐渐失去了青苍的颜色,变成柔绿,变成嫩黄;枝条变成细瘦,变成娇弱,好象病了的孩子。我渐渐不能原谅我自己的过失,把天空底下的植物移锁到暗黑的室内;我渐渐为这病损的枝叶可怜,虽则我恼怒它的固执,无亲热,我仍旧不放毒它。魔念在我心中生长了。

我原是打算七月尾就回南去的。我计算着我的归期,计算这“绿囚”出牢的日子。在我离开的时候,便是它恢复自由的时候。

芦沟桥事件发生了。担心我的朋友电催我赶速南归。我不得不变更我的计划,在七月中旬,不能再留连于烽烟四逼中的都,火车已经断了数天,我每日须得留心开车的消息。终于在一天早晨候到了。临行时我珍重地开释了这永不屈服于黑暗的囚人。我把瘦黄的枝叶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向它致诚意的祝福,愿它繁茂苍绿。

离开北平一年了。我怀念着我的圆窗和绿友。有一天,得重和它们见面的时候,会和我面生么?

竹刀

谁要是看惯了平畴万顷的田野,无穷尽地延伸着棋格子般的纵横叶陌,四周的地平线形成一个整齐的圆圈,只有疏疏的竹树在这圆周上划上一些缺刻,这地平的背后没有淡淡的远山,没有点点的帆影,这幅极单调极平凡的画面乃似出诸毫无构思的拙劣的画家的手笔,令远瞩者的眼光得不到休止,而感到微微的疲倦。

假如在这平野中有一座遮断视线的孤山,不,一片高冈,一撮小丘,这对于永久囿于地的平面上的人们是多么奋兴啊。方朝日初上或夕阳西坠,有巨大的山影横过田野,替没有陪衬没有光影的画面上添上一笔淡墨,一笔浓沉,多雾或微雨的天,山顶上浮起一缕白烟,一抹烟霭,间或有一道彩色的长虹,从地平尽处一脚跨到山后,于是这山便成了居民憧憬的景物。遂有平野的诗人,望见这山影移上短墙,风从门口吹进来,微有一丝凉意,哦然脱口高吟“天风入罗炜,山影排户阔,”意将古陋的旧门户喻作镶了兽环的朱门,从朱门里隐隐窥见微风拂动的绣帘,而他自己成了高车骏马的公子,偶然去那里伫盼。一会儿门掩了,他才醒过来,原来只有一片山影;也有好事的名流,乘了短轿来这山脚底下,买了过了许多品题,如受封禅,乃成为名山。附近的村庄亦改名为某山村。于是,在清明,在重九,远地和近地的,大家象蚂蚁上树般的跑上这小山,“登高”啊,“览胜”啊。把山上的青草踏得一株不留。

有从远僻的山乡来的人望见了这名胜的小山,便呵呵大笑道:“这也算是‘山’么?这,我们只叫作‘鸡头山’因为只有鸡头大小,或者这因为山上长着很多野生的俗名叫作鸡头的草实。说得体面点,便叫作‘馒头山’,‘纱帽山’,‘马鞍山’,这也算得‘山’么?”双手叉住腰笑弯到地。

好奇的听客便会从他夸张的口里听到他所见的是如何绵亘数百里的大山。摩天的高岭终年住宿着白云,深谷中连飞鸟都会惊坠!那是因为在清潭里照见了它自己的影。嶙峋的怪石象巨灵起卧。野桃自生。不然则出山来的涧水何来这落英的一片?倘使溯流穷源而上,说不定有石扉碧然为你开启呢。但是如果俗虑未清,中途想着妻母,那回首便会迷途了。

“我不欢喜这揣测的臆谈,谁能够相信这桃源的故事?”

于是他描说那跨悬在山腰间的羊肠路。那是只有两尺多宽,是细密的整齐的梯级。一边靠山,一边靠削壁千初的深壑。望下去黑魅勉的,迷眩的,这深涧底下隐伏着为蛟,为龙,或其他神怪的水族,不得而知。总之万一瑞了下去,则会跌得象一个烂柿子,有渣无骨头。但是居住山里的人挑了一二百斤的干柴,往来这山道,耳朵沿搁着一朵兰花,一朵山茶,百人中之一二会放上半截纸烟。他们挑着走着谈笑着,如履平地,如行坦途,有时还开个玩笑,在别人的腰边拧一把。

还有人攀援下依附岩上的薛萝,腰间带了一把短刀,去采取名贵的山药,其中有一种叫作“吊兰”的,风从峡谷吹来,身子一荡一荡啊象个钟锤,在厚密的绿叶底下,有时吐出两条火红的蛇的细舌头,或蹿出一个灰褐色的蜘蝎。

听者忘了适才的责备,恍惚身临危岩,岩下是碧澄澄的潭水。仿佛脚下的小径在足底沉陷,他不敢俯凭,不敢仰视,一手搭住说故事的人的肩膊,如觅得一种扶持,一时找不出话由,道:

“你的家乡便在这深山里么?”

怎的不是。那是棒棒莽莽的山,林叶的荫翳,掩蔽了阳光,倘使在山径的转弯处不用斧头削去一片木皮作个记认,便会迷路。羊齿类高过你一身。绿藤缠绕在幼木上,如同蛇缠了幼儿。藤有右缠的左缠的,若是右缠的,则是百事无忧的征号,很容易找到路,碰到熟人,得好好儿受款待。迷路人倘若遇见左缠的藤,那是碰到鬼了,将寻不到要去的地方。但是你可以把它砍下,拿回家来,便会得了一根极神秘的驱邪的杖。

“关于山间神秘的话我听得许多。我知道妇人用左手打人会使人临到不幸的。则这左缠藤也正是这意义的扩张罢了。但是我想知道别的东西。”

故事又展开了。那是用“近山靠山,近水靠水”的老话开头。山民的取喻每嫌不恰切,故事中拉出枝枝节节来,有如一篇没有结构的文章。他最先说到山间头上替花的少女,在日出的时候负了竹筐到松林里去扫夜间被山风摇落的松针,积满一筐了,用“蔑耙”的柄穿着背了回来。沿途采些“鸡头”,“毛植”和不知名的果实,一面在涧水洗净,一面嚼,倘有同伴在她的身旁投下一块小石,溅了她一脸的水,便会挨一顿着实的骂或揪扭起来;在雨天,她们躲在家里,把山里掘来的一种柴根,和水捣成浆,沉淀出略带红色的粉,那是比藕粉还细净的,或是把从棕榈树上剥下来的棕榈,一丝丝地抽出来,打成粗粗细细的绳线。

却说这山中少女,她在每天早晨携了竹筐到松林里去扫夜风摇落的松针,装满一筐便背了回来,沿途采些草实,在溪边洗洗手,一天也不曾间断。她有一天正背了满筐的松针回来的时候,觉得竹筐异常的沉重,便想道:是谁放了石块在里面么?暂时憩憩罢,便靠着竹筐坐下,却永久地坐在那儿了。山间人都说是因为她生得太美丽,被什么山灵或河伯娶去了,她的父母还替她预备了纸制的嫁装,焚化给她“这又是我听到过不只一遍的故事……我颇想知道别的东西。”

你不是轻视幻想的编织么?那末让我选一个实际的故事说给你,只可惜有一个悲惨的收场。你愿意知道山居的人是如何获得每天的粮食和日用品么?狩猎是不行的,鸟兽乐生,不可杀尽;农稼也不行的,高高低低梯级似的田陇,于他们很少兴趣,况且这团团簇簇的高山遮住了阳光,只在中午的时候才晒进来,他们虽则种些蕃薯,山芋,玉蜀黍,大麦和小麦,但是他们大都靠打柴锯木为生。他在高山上砍得松柯,搁在露天底下一个月两个月,待干黄的时候挑到附近数十里外的村镇,换取一把盐,几枚针,一些细纱布,有时带回一片鲞,一包白糖……

冬天,他们砍下合抱的大树,截成栋梁楹柱的尺寸,大概不会超过一丈六尺或一丈八尺,或则锯成七八分对开的木板,等到明春山洪暴发的时候,顺水流到港口,结成木筏,首尾衔接象一条长蛇,用竹篙撑着,撑到城市的近郊,售给木商运销外埠。

山势陡峻的所在,巨大的木材无法输运,那只好任它自己折断自己腐烂了。但是他们砍取寸许大小的坚木,放在泥土筑成的窑里烧成木炭,这样重量便减轻了四分之三,容易挑到外面来,木炭的销场是很好的。

“你说得又远了。没有指示给我故事的连索。”

是哟!事情便是这样:他们是靠打柴烧炭为生。但是你知道城市里的商人的阴恶和狠心么?他们想尽种种方法,把炭和木板的买价压低,卖价抬高。他们都成了巨富了,还要想出更好的方法,各行家联合起来,霸住板炭的行市。他们不买,让木筏和装炭的竹排搁在水里,不准他们上岸,说销场坏了,除非你们完全让步。

但是谁都知道这鬼花样啊!

有的让步了,因为他们垫不起伙食费,有的呼号奔走了,但得不到公正的声援,因为吏警官厅都和他们连在一起。山民空着手在城里徜来徜去,望着橱窗里诱惑的东西,一袭夏季妇人穿的拷绸衣,红红绿绿的糖果,若能花了几个子儿带回去给孩子们,那他们多高兴啊。

并且他知道家里缺少一把盐,几升米,那是要用钱去换的。

他们忧郁了。口里也不哼短歌,妒忌地望着大腹便便的木行老板,竟想不出办法。

交易是自由的,不卖由你,不买由他,真是没有话说了。

这里由山村各户凑合成的木筏是系着许多家庭的幸福,纵然他们不致挨饿,他们的幸福的幻梦是被打碎了……

“我希望这木行老板有点良心,他们是够肥了。”

若将怜悯希望在他们的身上,抱那希望的人才是可悯的。可是事情的解决却非常简单,你愿意听我说下去罢。

一天,一位年青的人随着大家撑着木筏到城里去,正在禁止上岸的当儿。大家议论纷纷想不出主意。这位年青的人一声不响地在一只角落里用竹片削成一把尺来长的小刀,揣在怀里,跑上岸去,揪住一位大肚皮的木行老板,毫不费力的用竹刀刺进他的肚皮里,听说象刺豆腐一样的爽利,刺进去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血溅出来,抽回来的时候,满手都是粘腻的了。他跑出城来,在溪边洗手的时候被警吏捉去。

“你说了可怕的故事了。我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样吓人的语句,在你说到松林中替花的少女……那一片美丽和平……体驱走了刚才引起的高山流水的奇观,说桃花瓣从涂涂涧底流出来呢……我懊悔听这故事,但是请你说完。”

官厅在检验凶器的时候颇怀疑竹刀的能力。传犯人来问:

你是持这凶器杀人么?

是的。

这怎么成?

他拿了这竹刀,捏在右手里,伸出左臂,用力向臂上刺去,人肉有两寸深了,差一点不曾透过对面。复抽出这竹刀,掷在地上,鄙夷地望着臂上滓浑的血,说:

便是这样。

大家脸都发青了。当时便没有继续讯问。各木板行老板也似乎休于竹刀的威力,自动派人和他们商订条件,见了他们也不如先前的骄傲。

厚钝的竹刀割断了这难解的结。“便是这样”的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胜于一切的倾诉。你说这青年是笨货么?

“这位青年结果如何呢!”

听说刺断动脉后流血过多死了。……否则,他将在暗黑肮脏的牢房里过他壮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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