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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雷明华从电台的大门里走出来,大门口的灯光还算明亮,雷明华的身影投射在地上,越拖越长,越来越暗,直到与外面的黑暗融为一体。雷明华低头快步走着,听到自己的皮靴在冻得硬硬的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令暗夜显得更为寂静。

拐过一个弯,走上主干道边的人行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交车站,雷明华常常会在那里等待经过的夜班车。由于夜班车是定时发放的,每小时只有一班,如果雷明华下了节目就出来等车,通常是可以等到的。如果再晚,她便会坐出租车回去了。

公交车站没有一个人,路灯昏黄的照着黑暗的空间。雷明华走到站牌下,把连帽子的外套裹裹紧。偶尔会有一辆车经过,车轮由远而近驶过的声音因为夜的安静而显得有几分不真实。雷明华在站牌下小范围地走动,以免脚冻得太厉害。她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对独自一人处于黑暗的环境中习已为常并且无所畏惧。

站了一会儿,一片灯光从远处向车站的方向靠近,雷明华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时,一辆摩托车已经驶到了她跟前,并且在低低的轰鸣声里停下了。摩托车手戴着全罩式的头盔跨坐在座位上,雷明华看见孟知非的眼睛在头盔后依然显得很明亮。

雷明华并不意外地笑了,说:“专门来接我的?”

孟知非点点头,没有说话。

雷明华问:“送我回家还是接去你家?”

孟知非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像隔着一层墙壁般,有些模糊:“送你回家。”

雷明华说:“可我不想马上回家。”

说着,雷明华还是走到孟知非身边,抬腿跨到后座上坐下,然后就伸出手臂环住孟知非的腰。摩托车本来就没有熄火,孟知非等雷明华一坐好,马上就把车启动了,摩托车在宽敞的街道上疾速前行。

雷明华没有戴头盔,疾风把她外套上的帽子吹得向后翻去,一头长发也在风中乱舞。

雷明华紧紧抱住孟知非,身体尽量凑到前面,大声问:“我们去哪儿?”

孟知非扭头对雷明华说了一句话,声音被风刮得断断续续的:“回你家!”

雷明华又大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孟知非没有说话,摩托车正好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孟知非直接向左转去。那正是回雷明华住处要去的方向。

雷明华问:“你怎么知道的?”

孟知非还是不说话,摩托车开得很快,再过了不多久就来到了雷明华住处的楼下,车停下来,雷明华只得下车。她走到车前,看着孟知非。夜很黑,孟知非的脸藏在头盔里,雷明华看不清他的脸。

“让我看看你的脸。”雷明华说:“不然,我总觉得象在做梦。”

孟知非听了,稍一迟疑,抬手把头盔摘下来。雷明华凑近一点去看,看到孟知非那双微微凹陷的眼睛在凝视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雷明华说:“你总是让我感觉特别不真实,包括你的人,你的故事,还有你那个家。”

孟知非微微一笑,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以后我接你。”

雷明华固执地说:“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孟知非说:“我说过,坐在黑夜里听着你的声音,我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你。”

雷明华想了想,说:“你还会带我去你家吗?”

孟知非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其实那天我就不应该带你去的。”

雷明华问:“为什么?”

孟知非仰起头看了看楼上,整栋楼的窗户都是漆黑的,只有四楼一间透出淡淡的光亮。他抬手把头盔又戴上了,说:“那是你住的地方吗?”

雷明华也仰头看了一下,说:“是的。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孟知非开始启动油门,在骤然爆发的轰鸣声里,他说:“我走了,再见。”然后没等雷明华再说什么,把摩托车调了个头便开走了。

雷明华转身看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很快她的视野里就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摩托车行驶发出的声音却隐约响了很久,仿佛从天外传来。又站了一会儿,雷明华才慢慢转回身走进楼洞,楼道灯一盏盏打开,从外面看去,雷明华上楼的身影如同舞台剧中的人物一样遥远恍惚。

打开房门走进客厅,雷明华看见卧室里还透出光亮来。刚才在楼下看到的淡淡的灯光正是从卧室中透出的。雷明华换了拖鞋,把包扔在桌子上,走进了卧室。卧室床头的台灯开着,常远睡在被子里,但双手枕在头下,眼睛睁得很大,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雷明华问:“我看灯亮着,以为你还在用电脑呢。怎么还不睡?”

常远仍然看着天花板,说:“睡不着,干脆等你回来一起睡。”

雷明华边脱外套边说:“等我干嘛?我上午可以睡觉,你还得按时去公司呢。”

常远没说话,雷明华走出卧室,到卫生间去洗漱。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儿,雷明华走回到卧室,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擦护肤品。等一切都收拾妥了,才走到床边,脱得只剩贴身的衬衣裤钻进被窝。

常远把压在脑袋底下的手抽出一只来搂住雷明华,说:“今天你回来得比平时要早一些啊?”

雷明华头埋到常远怀里,说:“嗯,一下节目就回来了。”

常远问:“坐夜班车还是打的?”

雷明华略一迟疑,说:“打的。”

常远没有再问,沉默了一会儿,雷明华抬起头看着常远的脸,说:“你最近好像睡眠越来越差了,是不是有点儿神经衰弱?”

常远说:“晚上睡不着,白天在公司精神很差,做事总是不能集中。”

雷明华担忧地问:“要不要抽时间去医院看看?”

常远冷笑一声,说:“去什么医院看?精神病院?”

雷明华笑笑,说:“要去精神病院的也不是你,而是我呀。”

常远瞟了雷明华一眼,问:“你怎么了?我看你挺好,睡也睡得着,吃也吃得下,整天熬夜,气色倒还不错。”

雷明华说:“我现在好像常有幻觉,想象一些不真实的东西,又弄不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想出来的。”

常远说:“幻想什么了?”

雷明华想了想,又不说了。

常远等了一会儿,又问:“怎么不说话了?跟我说说话吧,我现在想听你说话。”

雷明华笑了,说:“你不是总说我胡说八道的吗?”

常远说:“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胡说八道。”

雷明华说:“要我说点什么呢?”

常远说:“随便。说说你的节目,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或者我认识你以前发生的事儿。”

雷明华想了一会儿,说:“那我就讲讲我爸妈离婚以后,我自己跑到爷爷奶奶家去的事儿吧。”

常远说:“就是你第一次自杀的那件事儿?”

雷明华说:“是那时候的事儿,但不讲自杀,我告诉你我一个人怎么跑了那么远找到爷爷奶奶家的。那时候我还小,身上又没钱,自己带了一个小书包,里面装了两本课本,一块毛巾,还有家里剩的两个馒头就走了。到了火车站,也不知道该怎么走,看到有戴红袖章的人,就躲在一边儿悄悄看,如果觉得那人看上去象好人,就上去客客气气地问人家我要去的地方应该坐什么车。我记得自己害怕上坏人的当,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听到他们说的都一样了,才觉得放心。”

常远被雷明华的话说的笑起来,用手抚摸一下雷明华的脸,说:“小小年纪,警惕性倒还挺高的,都是谁教你的。”

雷明华也笑了一下,继续回忆着说:“大概是本能吧,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并不太安全。问到该坐什么车以后,我就跑到排队买票的地方,站在窗口边等着,看那些排到窗口买票的人是不是去我爷爷奶奶家住的地方。有时候听到有人是去那个地方,但看看那人不太放心,就不敢跟着。直到有一个抱小孩的阿姨也买去那儿的票,我才决定要跟着她走。谁知道那个阿姨买的是第二天的票,我跟她走出了售票大厅,看她一直往汽车站走,这才傻了,只好又返回身来。”

常远笑起来,说:“真难为你了,一个那么小的小丫头,怪聪明的。”

雷明华接着说:“这回我改变策略了,不再到售票窗口等,而是混进候车大厅等。因为已经知道了是哪趟车去爷爷奶奶家,所以直接就找到了等那趟车的队伍。观察了好半天,找了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有点儿象我爷爷的老头儿,就离他不远不近地坐着。后来火车进站,要检票了,人挤得要命,我拼命跟着那个老头儿,可一会儿就找不着他了。还好那时我个头小,进检票口的时候人家拦了我一下,我就装得很着急的样子告诉人家说,我妈妈在前面,找不着了,人家就放我进去了。就是这么混上火车的。”

常远叹了口气,说:“唉,可怜,你爸妈要是知道这样的情况……”

雷明华冷笑着说:“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要是真爱我的话,我也不会走了。”

常远沉默了一下,说:“也是。其实小孩子是最骗不得的,大人爱不爱他们,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雷明华说:“可很多大人都不知道。有的人小时候还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可等他们长大,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就又开始重复他们小时候被别人对待的那一套了。”

常远说:“那后来呢,在火车上那么长时间,你就带了两个馒头,怎么办呢?”

雷明华又回忆起来,出神地说:“你猜呢?其实火车开了不久,列车员一查票我就露馅儿了。那个列车员是个挺凶的小伙子,要赶我下车。我又急又怕,求了他半天,最后我说只要不赶我下车,我就帮他扫地,拖地,送开水……只要他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干。他这才同意了。所以这一趟火车可把我忙坏了,从头到尾一直没怎么歇过,一直在干活。还好,我的两个馒头吃完以后,那人看我干活挺卖力,他吃饭的时候也分我一份。一路下来,倒也没怎么挨饿。最后总算平平安安地到了爷爷奶奶家,可惜到了以后才知道,他们俩都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常远把雷明华搂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房间里只有闹钟一丝不苟地发出“嘀嗒”声,还有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室内一片安静。

好一会儿,常远又说:“后来你为什么又自杀了一次,也没听你说过。”

雷明华没有马上回答,伏在常远身上一动不动。常远以为她睡着了,低下头去看她的脸,却看见雷明华眼睛睁得大大的,怔怔地看着什么地方。

常远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雷明华说:“没有,我在想呢。唉,这些事儿,说起来都是让人不开心的。可我回想一下,长这么大,真让我出自内心觉得高兴的事儿还真是少有。”

常远问:“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呢,也是不高兴?”

雷明华瞟了常远一眼,说:“跟你在一起,也不是高兴的感觉。只是觉得两个孤零零没有魂儿的人凑到一起了,多少安全点儿。”

常远愣了一下,说:“你说的好像挺象的,我有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雷明华说:“还要听我说自杀的事儿吗?”

常远点点头,说:“嗯,我听着呢,你说吧。”

雷明华说:“好吧,说就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次自杀是二十三岁,那时候我还没到电台工作,因为没上过正规的大学,也找不着合适的工作。还好我声音好听,普通话说的不错,被一家公司招去当了总机接线生。后来又到了寻呼台当寻呼小姐,也在电信局的声讯台干过声讯服务的工作。到电台之前最后一个工作,是在一家夜总会当DJ,也是每天晚上上班,白天睡觉。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男人,是做生意的,挺有钱,结过婚了,家里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你也能想象发生了什么事儿,本来我这人对男人挺冷漠的,对婚姻也根本就没有兴趣,因为我看到我爸妈的婚姻带给我的是什么了。可他这人特别有韧性,接连在我们夜总会盯了我三个月,几乎是一夜不拉。每天送花,不是给歌手,而是给DJ,弄得夜总会的人都知道了。最后我只好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我说我不可能当他的地下情人,但也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三岁的儿子失去爸爸,让他自己看着办。他听我这么说了,半天没说话,后来他当着我的面哭了,还拿烟头烫自己的手腕,在上面烫出好几个疤来。这么一来,我又心软了。再说,这么几个月下来,我也的确对他产生了感情。那时候我本来是和夜总会里另外一个女孩住在一起的,从那以后就搬出来了。他给我找了一套房子让我住下,他自己隔一两天总要来我这儿住住,当然一般都不会过夜。就这么过了将近一年,他不满足了。说要和老婆离婚娶我,我不同意。他问我为什么不同意,我说我早说过,不能让他的儿子因为我而失去爸爸,失去一个完整的家。但他不相信,以为我另有外心,开始怀疑我,整天为了我在夜总会和什么男人说话而跟我吵架。渐渐地开始用言语来侮辱我,话越说越难听。再往后我自己开始厌倦了,有一次吵过架之后,我趁他不在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从那套房子里搬出来,住到一个女朋友那里,晚上也不去夜总会,白天也不出门,整天闷在房间里。过了一个多月,我看没什么动静,就又去夜总会看看,结果听他们给我说了一件事儿。”

说到这儿,雷明华停下来不说了。常远听见雷明华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便低下头去看雷明华的脸,看见雷明华的眼睛亮亮的,好像闪着一点儿泪光。

常远轻声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雷明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总是怕因为自己而让那个小孩子失去爸爸,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可到底还是失去了。我从那套房子里搬走以后,他到处找我,每天晚上到夜总会等我。有一次喝了很多酒,跟另外一个认识我的男人吵起来,最后动了手。他用啤酒瓶把那人打死了,是失手的。”

常远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别把这事儿也往你自己头上套。他这么没有自控力的男人,就算不是因为你,说不定也会出这样的事儿。”

雷明华点点头,说:“我不管这个,我只知道,自己一心想保护那个只见过照片的小孩子,那是个特别可爱的小男孩。可我还是等于把他给毁了。知道这件事儿以后,我又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因为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这件事儿。后来就……”

常远用手抚摸雷明华的脸,摸到一手的湿。他低头轻轻地去吻雷明华的眼睛,想把那上面的眼泪吻干,但发现雷明华的眼睛越流越多。

常远轻轻地摇着雷明华,说:“宝贝,别哭了,宝贝,那不是你的错。”

雷明华哽咽着说:“常远,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满眼看去,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让我可以依恋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常远听着雷明华的呜咽,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地说:“是呀,是呀,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到处都是一样的……”

台灯发出的柔黄的光线落在墙上,地上。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形成一些奇形怪状的阴影,像是代表着某些面目不清的秘密。雷明华的哭泣声,常远的嘟哝声,在房间里忽轻忽重地响着,在这些声音的间隙里,还可以听到闹钟发出的一呈不变的“嘀嗒”声。规律和不规律的声响互相交织着,使得这个深夜的房间里,有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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