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取花瓶过来,你们通通都顶着花瓶不许掉,谁掉了,本宫就将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
凤安舒目无表情地说着,看上去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看着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盯着花瓶战战兢兢的模样,她不由得咧嘴一笑,牵连着脸上的伤疤,使得凤安舒看上去更为可怖。
啪!
突然间,其中一个宫女的花瓶掉落下来,宫女连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
凤安舒笑得如沐春风,她也是不小心才得罪了皇上,难道皇上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原谅自己么?
“凌容,挖掉她的双眼。”
“是,皇后娘娘。”
凌容知道,自己必须无条件地执行凤安舒的命令,即使自己于心不忍,否则被挖掉眼睛的人就是自己。
“啊!”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凤仪宫,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众多在场的太监宫女都因为顶不住花瓶而遭受到了挖去双眼的惩罚,凤安舒看着满地的鲜血,这才觉得心里面的恶气消散了一些。
“拖出去杖毙。”
凤安舒当然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挖去双眼只是对他们的惩罚而已,但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于自己的名声有损。
蓦地,凤安舒阴森森地看向了凌容,凌容的手里面还沾满着鲜血,她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
“本宫若是听到外面有一句这样的话,便立刻将你的舌头割掉,再挖去双眼,做成人偶!”
凌容听得十分心惊,按说祁仲康和凤婉也知晓此事,难道他们说了出去,这笔帐也要算在自己的头上不成?但凌容不敢争辩,只得含泪点头,“奴婢知道,奴婢定会管好自己的嘴!”
凤安舒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并非她想要放过凌容,实在是她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凌容尚且算是手脚麻利,又知晓底细之人,用着还算是顺手,因此才没有立刻舍弃。
凤婉的心情十分愉悦,只要想到刚才凤安舒脸色铁青的样子,她就觉得今日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大事,看得祁仲康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婉儿可喜欢朕今日对皇后做的那些事?”
祁仲康几乎是宠溺地看着凤婉,他抚摸着凤婉的肚子,两个月之后,他的孩子便要出世,上天已有明示,这个孩子乃是未来的太子。
“喜欢。”
凤婉肯定地点点头,借着祁仲康的手教训凤安舒,本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这两人在前世造了那么多的孽,无论如何,自己也该讨回一分才是。
“若婉儿的孩子是皇子,朕便要立他为太子,而你则是皇后,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
祁仲康如是说道,倒是有些出乎凤婉的意料之外,诚然,因了七窍玲珑散的缘故,祁仲康的性情大变,他此刻到底在做什么,说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甚了解,然而他竟然想要抛弃凤安舒,转而立自己为皇后,可见祁仲康的本性凉薄,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多谢皇上。”
凤婉微笑谢恩,然而这个孩子不可能出生,只是祁仲康不曾知晓而已,如果祁仲康知道这肚子里面的仅仅是空气而已,恐怕要气得吐血三升。
接下来,便是凤安舒要如何害死未来的太子了!
凤婉心中有着计较,不过能够和祁仲康折磨凤安舒的日子着实过得舒爽,凤婉不由得多享受了几日,每次去凤仪宫内总是作威作福,也正因为如此,凤仪宫里面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批又一批,每每看到了祁仲康和凤婉折磨凤安舒之后,凤安舒总会迁怒于他们,使得这些下人们白白地丢了性命。
转眼已经是秋末初冬,算算日子,凤婉的孩子已然有八个月,只是令太医一直惴惴不安,许是因了上次围场围猎惊马的缘故,或者是凤安舒曾经给她用了大剂量安神香的缘故,凤婉的胎像时不时地不稳当起来,眼下令太医只得祈求上天,让这位命中注定的太子殿下安生出世,他也能谋求荣华富贵。
否则,对于他来讲便是死路一条!
这一日,凤婉和祁仲康再次来到凤仪宫,却发现凤安舒并不在宫中,祁仲康不禁大怒,“皇后呢?”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一早便出去了,奴才也不知皇后娘娘去了何处。”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凤安舒的脾气暴怒,动不动便要杀人,可祁仲康何尝不是如此呢?在这宫里面当差,真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上,不知何时便会丢了性命。
“皇上,大约是皇后娘娘不愿意见到臣妾了呢,毕竟臣妾每每前来,皇后娘娘都吊着一张脸,饶是臣妾愚钝,也能看出个七八分来,可皇上有令在先,让皇后娘娘在凤仪宫里面思过,可见皇后娘娘并没有将皇上的话放在心上。”
凤婉的话就好像是一根横刺一样地梗在祁仲康的心上,他乃真龙天子,平生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忤逆他的话,偏偏凤安舒竟然触了逆鳞!
实际上并非凤安舒想要离开,实则今日有一张奇怪的字条摆放在她的榻前,让她今日晨起时便去御花园一聚,说是能够解得了她现在的困局,虽然祁仲康有令,不许她离开凤仪宫,奈何凤安舒认定,如今孤零零地守着凤仪宫里面的死物毫无用处,还不如放手一搏,更何况祁仲康也未必会来凤仪宫。
可凤安舒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字条的主人,只得失魂落魄地回到凤仪宫,见到祁仲康端坐在上首的时候,凤安舒不禁浑身冰冷,因为她看到凤婉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好像猎人在盯着猎物一般的冷冽。
“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还知道朕是皇上!”
祁仲康冷笑一声,“朕还当皇后胆大包天,竟然连朕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了!”
“臣妾冤枉,臣妾一直谨遵皇上圣旨,不敢有违!”
凤安舒低下头,饶是她心中不服,可今日她离开凤仪宫在先,想必凤婉这个小贱人已经吹了风,否则祁仲康如何会气势汹汹地定了自己的罪?
“皇后私自离开凤仪宫,该当何罪?”
“臣妾今日醒来,发现有一张字条在榻上,约臣妾去御花园里面一聚,所以臣妾才会暂时离开凤仪宫,只是没有来得及和皇上禀报。”
凤安舒权衡再三,还是将字条的事情告知了祁仲康,否则好端端的,她难道是想要挑战祁仲康的耐心不成?
字条?
祁仲康蹙起眉头,看着凤安舒差人呈上来的字条,不禁愤怒地将其摔在了地上,“皇后,朕一直以为你即便狠辣恶毒,可起码恪守宫规,可如今看来,你竟然是个放荡女子!这字条上面是字迹一看就是个男子的字迹,难道皇后竟然想要背着朕和其他的男子私会不成?”
凤婉故作惊呼状,“皇后娘娘,这可就是您的不是,皇上纵然近来不常来凤仪宫,您也不该怀恨在心,与其他人私通,坏了皇家的名声!”
“贱人,莫要血口喷人!”
凤安舒大怒,原本祁仲康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可是经了凤婉这么三言两语的挑拨,祁仲康定然相信自己约了别的男子在御花园里面私会。
“皇上,皇后娘娘这么凶,其中定有隐情,皇上只需要调查那个男子到底是谁,事情的真相便可以水落石出。”
祁仲康微微颔首,“婉儿言之有理,来人,守在御花园,看看有谁在那里等着皇后。”
“是,皇上!”
穆南心依言去了,来往御花园里面的人那么多,随便抓一个也便可以交差,看来凤安舒这次的罪名是洗不掉了。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过是觉得字条上面的事情很能吸引臣妾,所以才去御花园里面赴约,臣妾根本就没有私通!”
“依皇后所言,皇后是不满朕对你冷落,所以才要去寻求别的慰藉?”
凤安舒楚楚可怜地抹着眼泪,只是在祁仲康看来,她的行为并不值得可怜。
“皇上,人在做,天在看,臣妾无愧于皇上,无愧于皇家,这其中一定有人在陷害臣妾!”
凤安舒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望向凤婉,凤婉想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刻她定然已经被碎尸万段,只可惜,眼神不能够当做武器,而此刻的凤安舒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走投无路了。
“是否真的无愧,待会儿穆侍卫回来的时候,自然就知晓了。”
凤婉轻轻啜了一口茶,“皇上,您也尝尝皇后娘娘这里的云雾,滋味儿很不错呢,听说这是云南特意进贡过来的,未央宫里面可不见这样的好东西。”
“婉儿若是喜欢,日后朕让人将这云雾茶都给了未央宫就是,左右皇后也用不上这样的好东西。”
“既如此,便多谢皇上。”
凤安舒恨得牙根痒痒的,不过是一捧茶叶而已,凤婉竟然也想要夺走,可见凤婉是想要将所有曾经属于她的东西尽数拿去,仔细端详着凤婉的表情,凤安舒突然间就有了种错觉,好似凤婉是从地狱里面爬出索命的恶鬼,今生便是要找自己来索命来了!